原创文字： 满阶梧桐

            《山药红豆粥》

                            —— 粥粥小故事

装红豆的罐子里只剩一小把红豆了， 其实， 说是一小把， 都说多了。 我觉着它占地方， 不如煮煮吃了。 可巧， 从冰箱里翻出来一截山药。 好吧， 就是它了， 煮山药红豆粥吧， 尽管红豆少了点儿。

先把红豆泡在水里， 再把圆米和糯米按4:1的比例浸泡半小时以上时。 山药切成小块， 焯一下水。

先煮红豆， 因为泡水的时间不够长， 那就先煮5分钟， 焖15分钟， 如此反复3次， 之后， 再把浸泡过的米下入红豆汤水里， 煮5分钟后停火， 焖15分钟， 然后再煮开后， 转小火慢熬约半小时， 粥， 差不多就熬好了， 下山药粒， 再一次煮开， 停火， 焖一小会儿， 山药红豆粥便成了。

只是今天煮粥的时候， 老萧说他想喝稀粥， 所以水比平时多一些。

有一家华人超市， 离我家不远， 隔三差五地就有特价红豆出售， 我常常在那里买点红豆、 绿豆， 或黑豆什么的。 可我近来都没有去这家超市了， 即便家里的红豆用完了， 我也没有去补货。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今天在多伦多的华人超市大部分都是福建人开设的。从前福建人的超市都是小规模的， 而如今都是大型超市。 另外这些超市的经营者和员工也都是有一定关系的， 他们除了是家族的亲戚关系外， 他们也很可能来自同一个村庄。 还有， 他们在超市都有股份， 也就是说他们每个人都在超市经营之初有过投资， 他们都是股东。 所以超市里从老板到员工， 每一个人对超市的经营都极为认真， 生怕损伤了超市的利益。 因为超市利益受损也就意味着自己个人利益也受损， 也因此超市里所有工作人员都极为认真， 有时候那些收银员认真的程度会让人哭笑不得。

一个多月前的一天， 晚饭后， 我陪Fiona去超市， 打算买几个当日的减价面包给她作第二日的午餐。

Fiona中午在学校吃的午餐是很简单的， 有两个Buns， 她在学校附近买杯咖啡， 先这样垫垫肚子， 下午放学回家再吃饭。

从下午六点开始的减价面包一向都是抢手货， 那天我们算幸运的， 挑到六个Fiona喜欢 Bun， 其中红豆馅、 肉松馅， 和芋头馅， 都是Fiona极喜欢的。 六个面包售七块加币， 到了收银台， 我递上了十块加币的纸钞。 收银女生把我给她的钞票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接着又捏、 又抖， 又捻， 然后用指甲抠钞票上的女王头像， 或者是女王的皇冠， 我那时看的不很清楚。 然后， 收银女生抬起头， 并把十元钞票递给我， 说： 你这钱是假币， 我们不收！ 你刷卡吧！”

至今大多数加拿大人外出还是喜欢带着钱包的， 除了现金， 还有很多卡， 不仅是银行卡和信用卡， 更重要的是驾照、 健康卡和工卡。

大流行之前， 买东西时， 付现金， 还是用卡支付， 从来不是问题， 完全看当时操作的方便。

大流行之后， 很多人都会选择用卡支付， 这样， 可以少接触钞票， 因为钞票是被跟多人摸过的。 如此选择用是可以理解的， 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我们去华人超市买东西一般都是付现金。 因为几乎所有华人超市都规定只有在消费金额超过30加币才可以用卡支付。 有个别超市还会加收信用卡支付的手续费。

我一听收银女生说我的钞票是假币， 我就有点不高兴了， 我跟她解释：“不是假币， 要不， 你找你同事来看看！ ”

收银女孩一脸不屑地看着我， 冰冷地说： “你要么刷卡， 要么就别买了！”

我本来听她说假币， 心里只是有点不愉快， 这下， 心里真有点上火了。 我仿佛看着她在说 ‘一个使用假币的人， 就是骗子！’

我把十元加币在手里抖了一下， 顿时发出清脆的钞票的声音， 然后我一脸正色地说：“这不是假币！ 但是， 你的东西， 我也不要了！”

我们离开超市后， Fiona请我喝咖啡， 我们就用那十元加币去咖啡， 哪里会是什么假币！

Fiona 安慰我， 说：“妈妈， 别生气， 加拿大的十块钱， 种类太多， 有横版， 有竖版， 有新， 有旧， 还有纪念版， 女王头像也是各个年龄段都有， 估计那个收银员认不全！”

我一听， 言之有理， 的确， 十元加币现钞有很多长相。  我也就没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上周，某个下午， 我去超市买点蔬菜。 我们南京人就爱吃青菜， ， 一天不吃青， 眼睛冒火星， 必须天天吃青菜。

到了收银台， 我同样是递上现金， 一包青菜， 不过3-4块加币。 这时， 我看见收银女生来回翻看我给她的两块钱硬币， 让我顿时想起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 我于是努力地在脑子里想回忆去起那个收银女生的模样， 可我已经不记得了。 突然， 眼前的收银员把两块钱硬币还给我，说： “你这钱是假币， 我们不收！ 你刷卡吧！” 天呐， 她说话的神情、 语气和眼神， 应该就是上次那个收银员。 我刚才还在努力回想她的模样呢， 谁知她就在我眼前。

这次我没有生气， 而是把两块钱硬币拿回来， 然后慢条斯理地对她说：“一个月内， 你两次说我使用假币， 敢情我是专门制造假币的？！ 上次你说那十块钱纸币是假的， 我还可理解你不认识那钞票， 这次， 你说这两块钱硬币是假的！ 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 这两块钱硬币的结构如此复杂， 你来告诉我， 如何制假， 还只是两块钱！”

她低着头， 说：“你可以刷卡啊！”

我说： “不， 我不刷卡， 原来你是想让每个顾客都多付刷卡手续费啊！ 不， 我不刷卡， 我不要你的东西了！ 我要跟你的经理谈谈！”

我没有去找她的经理。 一个人在投诉其他人的时候， 自己的心情也不会好。 所以， 我不想让这样的小人物小事情来影响我的心情， 最多， 我以后不去那家华人超市罢了。

写于2023年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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