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漾桥》
长桥九洞雁齿阶,
水清山黛如画排。
南来北往要津地,
新铺条石费芒鞋。
注:浦漾桥,位于海盐通元镇南,沟通南北,原为条石排架木梁砖面九孔长桥,近年修复,改石桥。
和朱彝尊《鸳鸯湖棹歌》之二六“梅花小阁两重阶,屈戍屏风六扇排。不及张铜炉在地,三冬长暖牡丹鞋。”
浦漾桥,在当地的名气一直很大。无他,这也许是通元景境内最长的古桥,长达55米。
前段时间,趁在浦漾附近办事的机会,专门跑了趟浦漾桥,一解乡愁。少年时,曾一次又一次走过这座桥,甚至留下了雨夜爬过桥的记忆。但近半个世纪的沧海桑田,浦漾好似已经没有儿时那么宽阔,但满目的桑园稻田,我竟然找不到上桥的路!
也许常有人前来寻访的原因吧,附近浦漾廊晒太阳的老人热情地指了路。一脸地了然,这段时间来看浦漾桥的人很多。你们知道浦漾桥?一脸的与有荣焉,自豪!
混凝土村道,并没有直达浦漾桥。最后沿着一条乱砖铺就的机耕路,才走到桥北堍。
站在新近修复的浦漾桥上,却一直找不到少年时的记忆。桥洞倒还是九孔,还是条石排架,但桥面却从砖头换成了石头。也许浦漾桥原来就是石板桥,只不过后来石板断裂,人们才架上木梁、钉上檩条、砌上青砖。现在不过是回复旧观罢了。
古书上说,浦漾旧时盛产红菱,渔船骈集。可惜,这次的寻访却一无所获。开阔的漾面早已被嘉南公路拦为东西两段。以前有人说浦漾鱼簖多,但这次却没发现。倒是远处几根露出水面竹子,不知是菱荡的菱芊竹,还是鱼簖的遗物。
走下浦漾桥,仔细观察着北边的岸滩。以前看到有关浦漾桥的游记,说浦漾水位低时,北面长长的河滩上,会露出许多已经泛白的、被剪去了尾部螺蛳壳,绵延几十米,是当年渔舟骈集时的遗迹。
但是,我这次在河滩上没有发现一颗螺蛳壳。是水位太高了?是游泥覆盖了?还是修复浦漾桥疏浚河道时挖掉了?或者干脆就是传说?
据我少时在乡下的记忆,码头、石沱旁边的砖石河滩上,倒是常见人们遗弃的零星的螺蛳壳。泥沙河滩上一眼见到几十年前的大规模的螺蛳壳,这难度也大了点。不说淤泥覆盖,单这数量就会令人咂舌。
其实,这螺蛳,一直是渔民出售的一种重要产品。直到现在还会时不时在河中见到趟螺蛳的船,菜市场里每天都有卖螺蛳的摊位。一般来说,渔民卖的多,自家吃的有限。而且烧这酱暴螺蛳费油,在那个缺油少食的年代,得多少渔民吃多少年的螺蛳,才会有这绵延几十米的螺蛳壳。
浦漾桥南,满目桑园,已经没有路了。原来南来北往的交通要津,已经彻底荒废。沿着断断续续的田间小路走了一段,企图从南岸回到嘉南公路,最后两脚沾泥几乎是从桑树的枝丫下钻出桑园,来到大路上。
只是心中一直在琢磨,站在桥上沿河道东望,一抹黛山隐现,不知是哪座山?能远远作浦漾桥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