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系巧合)
从富丰小区探查回来,罗维和吴晓杉约定周末分头去会见项琴和女模特邱爱娣。两个人一起调查,吴晓杉有些畏手畏脚的,始终像个配角,所以罗维觉得分头行动进展似乎更快些。
项琴的家在市中心一幢高层公寓里,三室两厅的房子,厅里摆着不少乐器,主要是胡琴和笛子,还有一架古筝。项琴二婚的丈夫是文工团的乐师,有两个双胞胎女儿。提到董潇,项琴的态度很冷淡,“年轻时总追求爱情和理想,人到中年才明白有一个安稳的家才是这辈子最重要的,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要舒心才好,有句话说结婚后的生活就像烙饼,得能吃才行。”
“项女士,董潇是不是让您失望了?听说他跟美术学院的一位周女士关系暧昧。”接过女主人端来的大麦茶,罗维直奔主题。“你说周雁羽?老董经常请她到家里做客,同来的还有个叫田梦的,都曾经是老董的学生,一开始我还没有意识到他俩的关系不一般…唉!不提了,嫁给搞艺术的或许就得忍受他们…呃,那个偶尔玩玩婚外恋,我那些年也是没经验,觉得既然结了婚老董就应该对我忠诚,不可以在外面拈花惹草,现在想起来我们其实开始就不合适,我想要个顾家的男人,老董需要的是激情和浪漫…”
“看得出您现在的生活还挺舒心,先生跟您志趣相投?”罗维环顾四周,室内装修是欧式田园风格,布艺沙发散发着淡淡的薰衣味道。“老苗是我的同事,在团里就照应我,佳佳和音音性格也好,没排斥我这个后妈。”项琴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有个治愈系的家真好!我有五年跟董潇没来往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
项琴站起来扭动了一下腰肢,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街景若有所思,她的肩膀一边高一边低,脊柱变形,走路有点跛,显然那场车祸对她的伤害不轻,“自从那次出差,团里的大巴发生了侧翻之后,我这辈子就再也跳不成舞了,只能在团里打打杂……”“项女士,人生可以有很多目标,一行干不好还可以选择别的,但个别人就没那么幸运了。”罗维想把话题尽快拉到调查的方向,顾不得礼节,“您前夫被害的事您知道吗?”
“知道!井茶早就找过我了,说是了解情况,但我想他们肯定也怀疑我了。因为我跟老董的关系,我还有那处房子的钥匙,不过自从我们离婚分居之后,我有四五年没回过那个家了,老董或许早换了锁。出事那天晚上我在我妈那边,他们可以去查嘛!”项琴倒是十分坦诚,一点掩饰也没有。
“据您所知,什么人可能杀害董潇?”罗维啜了口茶问。“老董那个性格容易得罪人,跟很多人都有过节,但要问我谁有可能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我还真不知道。”“井方已经扣押了陈良,理由是当晚他去过案发现场,有作案动机,还偷了东西,您觉得凶手是陈良的可能性大吗?”“动机是什么?”“争夺女朋友!”“老董对周雁羽那么好,他们俩到底还是没走到一起。”项琴冷笑。
“董潇还说他曾经目击过谋S案,他此前跟您提起过吗?”“我没印象,也许提过。老董酗酒,酒后说胡话,我从来不把他那些话当回事儿。”“最近两年董潇联系过您吗?”“没有!我对他早死心了。”项琴断然否认。“可是祥和楼的一位店员说在出事前一周,您跟董潇在酒店吃过饭。”罗维斟酌着说,暗中观察着项琴的表情。
“是见过一面,不过我觉得那事不重要就没跟井茶说。”“他约您还是您约的他?”“当然是老董找的我。”“说了些什么?”“他跟我说他要结婚了,我自然说恭喜了,他还给了我一枚红宝石戒指,说了些以前亏欠了我的话。”“您接受了?”“没有,戒指我没要,我不想跟他藕断丝连的…不过也不可能了。”“为什么?”罗维欠身问。“老董想要个孩子,我这样子是难生养了,都是那场…”项琴蹙眉停顿了一下,“看样子他对新女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是不是疑心您对苏沁芳说了什么?”“我没那么小肚鸡肠!”项琴扬起眉毛,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我当初跟他离婚就是想成全他和周雁羽,可人家甩了他跑了…”“对不起,项女士,我此来是受人之托,怕冤枉了无辜,所以有些话不得不问。”“我理解,可惜我帮不上什么忙,老董他表弟人很不错,但也保不齐受了刺激会不会一时冲动。”“您跟董潇没谈拆迁房的事?”“那个有什么好谈的?补助款对半分,银行就交割清楚了,一半打到他的账户,一半转到我名下,有纠纷也是跟开发商的。”项琴呷了口茶,懒洋洋的一副送客的仪态。
从项琴家出来,罗维在一家四川餐馆吃了份小炒便急匆匆地赶往利群商厦,他打算下午再约见一下苏沁芳。见面地点选在负一层的星巴克咖啡馆,罗维进到店里,点过咖啡之后选了一处靠窗的座位坐下。窗户有三分之一在地面以上,只能看到人行道上过客膝盖以下的部分,时不时有高跟鞋牛仔裤从窗口掠过。
苏沁芳穿着一袭搭配淡蓝色衬衫的黑色套裙,画了点淡妆,挎着一个精致的小包姗姗来迟。她说不上很漂亮,但气质极佳,半长的头发打理得光亮整齐,脸型不太周正的地方被梳下来的留海恰到好处地遮挡着,更显出一份职业白领的干练和温婉。
“罗先生,您找我?”苏沁芳微微垂首打了个招呼。“苏小姐请坐!我给您点了一份桃花雨,不知你喜欢吗?或者您想要点别的?”罗维递过咖啡单微笑着说,“您想要什么直接点好了,今天我买单,千万不要跟我客气。”“罗先生的盛情我领了,我从不挑饮料的口味,您给我点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超度’就好。”苏沁芳话里暗藏机锋,让罗维感到几分压力,一点无心的疏忽竟然被对方捕捉到,眼前这个女人显然足够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