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间
——《入殓师》观后感
国人慎言生死。
这部影片却直言生死,以入殓师的角度,讲述生死的故事。片头黑色的棺车在白色的风雪里,穿越过茫茫的天地,协助一个人走完世上的最后一程。黑白之间,已阴阳两隔。
在看这部影片前,我对入殓师是抱有几分常人的看法,带有几分忌讳、几分轻视。似乎东方人对于和死亡有关的一切都带有一种天生的歧视,就如影片中澡堂老板的儿子说的:“干点儿什么不好哇,怎么不去找份更离谱的工作”。
记得片头为练炭自杀的人整理的过程中,是看不到任何印象中死亡的污秽、不洁,大悟小林虔诚的向死者行了合十礼后,开始为死者整理妆容,耳边不时传来“叮”的敲法器的声音,原本我浮躁的心,顿时安静下来,并被他温柔有力的动作吸引。
我从来都不会知道入殓原来可以这么庄重,充满了仪式美,美到无法和死亡的暗联系在一起。他的一举一动里,饱含着类似宗教笃敬般的虔诚。正如社长说的,他们做的是协助别人的安息之旅。死亡也不是一个终结,而是从这里解脱,向着下一阶段而去。
大悟小林本来是大提琴演奏者,大提琴琴声略为低厚,演奏时务必要以温存的姿态,微微颔首,像拥着爱人一样拥着它,轻抚琴弦,声音缓缓从木质中空渗透、流淌、弥散、萦绕,宛如低语。
而他在入殓时死者与生者的肌肤相亲,按压眼周、合拢唇瓣,抚平下颚,擦拭身体,更换丧衣,整理妆容。我看到他手下的遗体仿佛就是他的大提琴,他所有的动作仿佛就是在轻抚琴弦。
在小林拉奏的安魂曲中,穿插了许多他为别人入殓时的细节,比如特地使用死者生前自用的口红,特别穿上生前叮咛的长袜以及小林父亲手里的小石子。你会发现他所有的行为不止是刻板的仪式,而是带着人性的温情,带着生者对死者的温柔。我想能够被你这样温暖轻柔的手细心掠过,怕是极为幸福的。
我最被击中泪点的一幕是小林亲手为自己的父亲整理妆容的那一段,他可能从未想过与父亲的重逢是这番场景。当他父亲的遗体被人粗鲁的对待时,小林急促的打开了入殓者的手,说让我来吧。这是他为他的父亲第一次也最后一次清理胡须,他的手是颤抖而稳定的,一下两下的慢慢推开,他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一滴两滴的滴下。他用他温暖轻柔的手细致地抚过父亲的脸,握住他父亲的手,却发现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一颗石头,一颗他小时候送给父亲的石头,我想他应再无怨恨。
我只想说请有空的时候,看看这个片子,学着用温柔善待生者和逝者,用爱和善良拥抱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