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们想吃烤板栗啦。”
“对面山上就有,有些应该熟了,你们约上几个人去剪些回来啰。”
我们听了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哥哥还没等我们准备好就已一溜烟跑得远远的,我提着竹篮,放好剪刀就准备冲出家门,只听到妈妈在后面大声嚷到:“带了帆布手套了吗?不然会扎手的哟。”我于是又有些不情愿地折回来,心里嘀咕着:“手套呢,手套在哪呀?”妈妈走过来默默塞给我一副有些发黑的旧手套。
我们一行几人就浩浩荡荡地朝山上奔去了,爬了半天山也未见一颗板栗树,真有些泄气了,其中熟路的同伴鼓励道:“还没到呢,要到一块大的坪地里才有。”于是我们卯足劲又继续气喘吁吁地爬了起来,不知不觉,我们爬得离家越来越远了,正爬得有些受不了时,忽闻一阵欢呼声:“啊,到了,我看到几颗毛板栗啦!”我定睛一看,原来这块坪里长满了灌木丛,若要采到板栗,可要下番功夫呢。
我掀开那些灌木和杂草,夹杂在里面就有矮矮的板栗树,小板栗树长得鬼灵精怪,上面接着毛刺逼人的圆球,与刺猬有得一拼,我看到上面的毛刺有青的,有黄的,亦有裂开的,裂开的毛球活像一张张大笑的嘴,看着既诱人又可爱,我迫不及待地剪了下来投入竹篮里。
刚开始看到黄的或裂开的就赶忙剪,后来发现越来越大的毛球了,于是就开始嫌弃那些小的啦,讲不定它们还感激我们高抬贵手,让他们免于被烤着吃的命运,在大山里顺其自然地寿终正寝呢。
我们找呀找,剪呀剪,看到大家都采摘了不少的毛板栗,正准备动身回家时,有人却提议对毛板栗进行“剥皮”,这样就可以多采些回去,于是就听到“啪啪”地声响,同伴们都在用脚踩毛板栗,踩开后又戴着手套拾在手心,同时用另一只手拿着剪刀去挑出里面或扁或圆又滑溜的板栗来。
本来剥板栗的场面挺和谐有趣,突然听到有人“啊哟”一声,原来是平时磨得差不多的橡胶底解放鞋被板栗刺穿了孔,扎着脚了,大伙儿不由得哈哈大笑,被刺的那人也有些哭笑不得。
忙活了大半个上午,终于可以满载而归了,大伙儿都欢快地冲下山去,巴不得赶快到家去烤板栗吃。
柴火灶刚做了饭,烧过的柴火还半熄半灭在那,这个时候最好烤板栗了,于是我们一骨碌倒了近一半的板栗进去,只想多吃些,也给家人分享些。大人这时会大声说道:“不要急嘛,一下放那么多,怎么烤得熟嘛。”于是他们会清理一些出来,耐心地把柴火架空,把柴火灰扒成一堆,埋住板栗,让灰的余热去闷熟板栗。
由于需要时间,一旁的我们总在催促着,时不时拿着铁钳去夹,夹一个一尝未熟,于是有些失望地吃了,等不了几分钟又去夹去尝,尝了半熟的,还是没滋味地吃了下去。等得实在没耐心了,不由得在凳子上就睡着了。
待我们睁眼醒来,一股烤香便扑鼻而来,原来烤板栗终于熟了,我们立马蹦到桌子上去,拿起还带柴火灰的烤板栗就往嘴里咬,随着“咯”地一声,飞速吐出了壳与灰,一口深深地咬下去,即使被烫得直“哦哦”,还使劲嚼呀嚼,那粉粉的板栗肉便填满了整张嘴,渐渐融化着,那香味是那么浓郁,嘴里还不由得说着:“好吃,真好吃!”
我们终于如愿以偿了,大人们在分享我们劳动成果的同时,也不忘表扬我们勤劳,靠自己的双手去享受大自然的遗赠。我们听后都美滋滋的,晚上也带着烤板栗的余香甜甜地进入了梦乡,梦中也许都在不停地采摘板栗,美美地嚼着烤板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