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下每一单元都会着重讲述民族关系,边疆治理,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发展和巩固的内容
,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形成与发展是中国古代史的轴心脉络
统一多民族国家
统一多民族国家是指在共同疆域内,由多个民族共同构成且在中央政权统一治理下形成的政治共同体,其基础是各民族在历史进程中通过政治整合、经济共生、文化交融形成的"多元一体"格局。其本质是“多元”民族构成与“一体”国家主权的辩证统一,通过制度、经济、文化纽带维系疆域完整与民族凝聚。中国是典型的统一多民族国家,是“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在国家结构形式上的具体体现。
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基本特征包括:
1、多民族构成。国家由多个民族共同组成(如中国56个民族),各民族在平等基础上共同缔造国家、发展经济文化,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联系。
2、统一的中央政权治理。中央政府有效管辖全部疆域,通过政治制度(如中央集权)、经济互补、文化认同维系国家统一,即使政权更迭或统治民族变化,统一格局始终延续。
3、历史延续性与文化纽带。统一是历史主流,中华文明突出的统一性成为凝聚根基,推动各民族交融共生。
4、多元一体的有机整体。各民族共同开拓疆域、创造文化,形成“民族”共同体;其存续不以单一民族意志转移,而是各族命运所系。
5、统一与多元辩证统一。统一是前提和保障:国家的统一、主权的完整、中央的权威是各民族共存、发展、繁荣的基础和根本保障。维护国家统一是最高利益和共同责任;多元是现实和财富,民族的多样性和文化的丰富性是国家的宝贵财富和社会发展的活力来源;国家制度设计的重要目标是建设共同体,在承认和尊重差异的基础上,通过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增强对民族共同体的认同,实现各民族的平等、团结、互助、和谐与共同繁荣发展,最终巩固国家的统一和稳定。
拓展认知:
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形成与发展,是古代政治、经济、文化、民族关系等诸多历史要素,在历史发展进程中中互动的结果。
①中央集权制度是统一国家的政治骨架。秦朝确立郡县制,废除分封制,通过中央垂直管理控制分裂割据风险,奠定统一多民族国家的行政基础。以后历朝政治制度的调整与创新,都把加强中央集权防止割据分裂作为核心,如汉武帝时在行政体系之外,设立十三州,派刺史监察地方郡国高官及豪强。
②各中央王朝都重视边疆治理,促进多元民族的政治整合。实行军事威慑与文化怀柔并重的策略。如汉朝派卫青、霍去病北击匈奴,设置河西四郡,推行屯戍政策。同时重视促进与西域种族经济文化交流。后来匈奴分裂,南匈奴呼韩邪单于主动归附,汉元帝竟宁元年(前33年)将王昭君嫁予单于,实现平等和睦的和亲;中央王朝对边疆少数民族地区,展现出因地制宜的治理智慧,如清朝对蒙古实施盟旗制度,对西藏通过册封达赖班禅确立政教合一体系。
③"大一统"理念是统一国家的意识形态支柱。战国时期,逐渐形成“定于一”的思想共识。自秦朝"车同轨、书同文"起,"大一统"成为历代王朝核心政治目标。
④尽管经历三国南北朝、五代十国等分裂时期,但分裂中又孕育着统一的因素。分裂时期是民族交融的重要时期,通过长期的交流和融合,加强了各民族之间的经济、文化和生活习惯的联系,减少了民族矛盾和隔阂;分裂时期的频繁战乱和政权更迭使得人民渴望结束分裂,实现统一,这为后来的统一提供了社会基础;分裂时期胸怀大志的割据政权的统治者(包括少数民族政权的统治者),都把统一作为自己的政治目标,这一切注定了“分久必合”,只是在里么时候,由谁来实现统一的问题。分裂时期的民族交融,反哺统一后的政权稳定性,多民族国家形成螺旋式上升的发展逻辑。
⑤经济发展是统一多民族国家形成和发展的内生动力。经济发展促成市场统一,统一市场又会推动国家统一,如春秋战国时期各地域经济的发展,要求打破政治分裂所带来的阻碍,是国家由分裂割据走向统一的核心因素;中国疆域内农耕区、草原区、沿海区资源禀赋差异显著(如中原粮食、边疆畜牧、沿海盐铁),形成天然的经济互补结构。汉族与少数民族通过“茶马互市”“绢马贸易”等实现物资交换,推动跨区域经济依存与民族交融,成为维系国家统一的经济纽带。
反过来,多民族国家的统一政权又是各民族经济发展与相互联系政治保障。如中央政权主导的大型工程(如秦长城、灵渠、驿道)强化边防了与经济联系,降低了区域交易成本,促使边疆逐步融入国家经济体系。明清“改土归流”废除土司垄断,释放西南少数民族地区市场活力,加强了西南地区与内容的经济联系。
共同的经济利益培育与强化了共同体意识,统一时期享受协同红利,分裂时期则会付出经济代价,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存续与发展,本质上依赖于各民族经济上的相互依存与互惠共赢。国家统一与经济发展呈螺旋演进:经济发展需求→推动政治统一→反哺经济繁荣→巩固国家认同。
⑥文化多元融合奠定统一多民族国家的根基。中原地区以夏、商、周王朝为中心,通过战争与经济文化交流整合周边部落,形成“诸夏”(华夏族)文化核心,为统一提供早期凝聚力;"九州共贯"的政治理念(《尚书·禹贡》)和儒家"大一统"思想萌芽,构建了统一的文化心理基础;春秋战国时期,华夏族与戎狄蛮夷通过兼并战争与通婚加速融合,共同血缘与文化认同初步形成,推动“定于一”的统一理念普及;魏晋南北朝时期,北魏孝文帝推行汉化改革(如改汉姓、通婚),将游牧民族纳入中原文化体系;唐朝实行开放政策,吸纳突厥、吐蕃等民族文化,形成"胡汉交融"的盛唐气象;宋代理学融合儒释道,强化"华夷之辨"中的文化认同标准,使国家统一超越血缘界限;元朝修《辽史》《金史》《宋史》,承认多民族政权正统性,以史学编纂促进政治认同。
中国古代文化发展与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发展相互依存、相互促进,形成“文化凝聚(文化认同)→政治统一→文明延续”的闭环演进模式。
⑦我国境内的少数民族在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形成与发展过程中,与汉族一样是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的缔造者、捍卫者和建设者。少数民族世代居住的东北、西北、西南等边疆地区,构成了中国疆域的重要基础。如匈奴、突厥、回纥等古代民族在北方草原的活动,促进了中原王朝与草原的互动,奠定了后世对蒙古高原和西域的管辖基础;少数民族在边疆地区发展经济,与汉族地区保持经济互通互补,并且在中外经济文化交流中发挥着枢纽作用(如丝绸之路)。经济上的互补与依赖,使少数民族离不开汉族,汉族也离不开少数民族;蒙古族与满洲族,还建立了统一王朝,并通过制度创新促进了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巩固。如元朝的行省制度,对统一多民族国家的治理影响深远。两个朝代都加强了对西藏、台湾的管辖等;在长期的文化交融过程,少数民族一方面吸收中原文化,促进自身的发展与进步,另一方面也以各自的文化特性,丰富了中华文明内涵。如北方游牧民族的服饰,西域的饮食、舞蹈等对中华文化产生了深远影响。清朝自认继承华夏正统,宣称“中外一家之政”,以文化认同弥合民族差异。
总之,“统一多民族国家”精炼地概括了中国的国家结构(统一)和民族构成(多民族)特征,“统一”是核心和基础,“多民族”是客观事实和特征。在中国五千年文明史中,“统一多民族国家”的本质是:以中央集权为政治框架,以儒家“大一统”为意识形态纽带,通过制度设计与文化融合,将农耕、游牧、渔猎等不同生态区的民族纳入同一治理体系,最终形成“多元一体”的稳定政治实体。中国古代史就是统一多民族国家动态构建的进程,统一多民族国家形成与发展这一轴心脉络,关联着中国古代政治、经济、文化、民族关系等方方面面的历史内容,提供了整合与探究古代历史知识的独特而又广阔的视角,是解读“何以中国”的金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