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多人对很多事不能放手,就好像是我们胳膊上扎了一根刺,扎得很深,拔不出来,只要一动就疼。
一般人会怎么办呢?他会想办法用一个东西把它包住,不让别人发现,保护住它,不要让别人碰到。可是,当他身上有了一个装置保护着这根刺的时候,他的行动自由就被限制了,他不敢跟别人拥抱,他不能够有太亲密的关系,因为只要这个地方被触动,他就会感到疼,所以这个地方不能碰。
很多人内心当中都会有很多刺,哪怕只是胳膊上的刺,它也会使得你什么都不能做,除非把这根刺拔掉。我们不能让自己最脆弱的部分主宰我们的人生。
很多人就是用最脆弱的部分主宰了自己的人生。比如说小时候被人欺负过,因为这件事内心很脆弱,就觉得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所以他咬着牙要出人头地,他做任何事都是为了摆排场,做任何事都是为了要面子,做任何事都是为了让别人崇拜我,让别人觉得我好成功,这就是那根刺。那一根刺使他有了特别多的包袱,导致他别的事都做不了,他只能够去做挽回面子的事。
假如一个人内心当中有一根刺,是来自情感、来自跟父母的关系、来自学历或者其他各种各样的问题,那么他就没法自如地、轻松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那个东西主宰了他的人生,最脆弱的部分主宰了他的人生。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拔掉它,拔掉这根刺是唯一的办法。
怎么拔呢?禅宗里边讲过一个公案,有人来找禅师说:“请师傅为我解绑。”师傅说:“谁缚汝?”谁绑着你?这个人悟了,原来是自己绑了自己。所以,真正的释放就是发现自我。
这就又回到了我们提到的究竟“我是谁”所谓的“我”不是童年的那个小孩,不是我们头脑当中幻想出来的一个人格,不是别人认识你、知道你的名字或者别人会笑话你……这些自我都是假的。
“我”就是观察者,是很清静的东西,我只需要做一个选择,说这根刺拔掉了,这根刺就拔掉了。因为刺是扎不到“我”身上的,刺只能够扎到那个被观察者身上,而不能够扎到那个观察者身上,因为观察者是清静的、无染的。
所以拔刺的真正方法,就是发现“我”的方法。我不再跟“我”过去的伤痛纠缠了,我下定决心选择放手,我选择过开心喜乐的生活,任何事发生在我面前,我都会开心喜悦地来解决它,这就是一个决定。我的朋友,如果我们能够找到真正的自我,学会不纠缠,就不需要有人帮我们拔这个刺,痛苦就过去了。
人的头脑,就是我们说得那个室友老想绑着我们,他不会放我们走。有人说:咱们去养老院演节目,献爱心吧?头脑当中那个室友会跟你讲:“什么乱七八糟的,做什么秀?我才不去呢?”这个消极的声音会不断地在脑海中说服你,让你不要放手。
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得从脑子里把自由偷出来。怎么偷出来?决心不再纠结受苦。只要你决心不再纠结受苦,这事就解决了。
佛陀讲法首先讲苦,大家觉得“哪有那么苦?我们的生活其实还凑合。”当我们没有体验过什么叫不苦的时候,我们就完全感受不到我们现在的生活有苦。真正的不苦是我们内心可以变得非常健康,但实际情况却与此相反,大部分人的内心特别敏感,特别容易受到伤害,比如别人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或者一次评选没评上,他都会觉得受到了伤害。
我们得停止告诉我们的大脑它的工作是解决我们的个人问题。这项工作破坏了大脑,扰乱了我们的心理状态。它造成了恐惧、焦虑以及神经症。
我们的大脑对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任何控制力。它既不是全知的,也不是万能的。它不能控制天气和其他自然力,也不能控制我们周围所有的人物、地点和事物。我们赋予了大脑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求它操纵这个世界以解决我们个人的内在问题。
如果我们想获得健康的生存状态,就别再要求我们的大脑完成这个任务。当我们的大脑不必再确保每个人和每件事都像我们需要的那样发展,我们内心就会感觉好一点。
大脑不适合做这种工作,把它炒了鱿鱼吧,同时也放下我们内心的问题。
大脑的这些问题也可看成“认知失调”。父母骂孩子就是认知失调:因为我不能是坏父母,所以我骂他、把责任推到他身上,我就变成了一个好父母。狐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吃不到葡萄我很难受,那我就说它是酸的。
我们人生所做的种种错误的行为,绝大部分可以归结为解决认知失调。比如说,我们读书读不懂,就说读书无用,说“读书无用”对我们来讲有什么帮助?没有,就是能使我们你的大脑舒服一点,觉得那些读书的都是傻子,我不读书,是不想成为傻子。
大脑为了能够让我们完全安全、完全满意,为了周围的一切都不能伤害到自己,就试图让自己控制周围的一切。但我们控制不了,我们只能够通过幻想、通过扭曲周围的现实来解决,所以们把我们的大脑逼疯了。
头脑当中的那个室友是怎么疯掉的?为什么要说那么多消极的话、那么多自我保护的话?因为我们对它的要求太高,你要求它保护你不要受伤害、你的人格不要受伤害,所以它就不断地扭曲外部的世界。
把大脑解雇掉,让它不用再肩负这个责任。大脑的作用就是做事,每天该干啥干啥,不要让它保护那个内在的自我,因为那个内在的自我是自由的,我可以接纳生活当中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