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等人收拾行装,整治车队,刚要准备上景阳冈越岗而过,景阳冈下路遇一乡民道:“各位大人,赶紧离开这景阳冈周围,近日景阳冈上来了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夜晚趁黑偷猎附近村民的牛羊猪狗为食,白天就在这景阳冈上歇息,一旦惊动,那大虫便要吃人,十分厉害,快快离去。”(为了讲故事,不妨让这只老虎早点出现,三五年后再让武松打死不迟)。那张虞候听到有大虫出没,先就慌了手脚,看着西门庆道:“西门大官人,如此如何是好?难道我等要绕路不成?违了中书大人期限,恶了蔡太师,莫说大官人的兵马都监飞了,即便是咱家的性命都要危险。”西门庆一听哈哈大笑道:“都管大人放心,想我西门庆,从小便练武艺,刀枪剑戟弓矢弩箭,勤习不缀,对付二三十人也不在话下,一只大虫值得甚么?我们三十余人,都有朴刀在手,刚好上岗,若是遇到这大虫,我们就打死了去阳谷县请赏,赚一杯酒喝,都管大人意下如何?”那张虞候听西门庆如此说话,心下稍安道:“既然如此,我等赶紧过岗,以免耽误了时间,违了太师府交割期限。”西门庆对着车队道:“启程。”
一行人直扑景阳冈上来,一个半时辰后,就到景阳冈顶峰最高处,因为是上坡路,大家都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口干舌燥,身体也觉十分困乏。西门庆喝令车队停下,让庄客们埋锅造饭,准备午饭。岗上有一山泉,让人取来泉水大家解渴消暑。那张虞候站在岗山,虽然有众人围护,还是胆战心惊,此时没有了当初的潇洒自如,糯糯的向西门庆道:“西门大官人,赶紧吃饭,完毕后赶紧下岗去吧,免得那大虫听到动静,突然扑将出来,害了谁的性命就不好了。”西门庆道:“都管大人尽管放心,在下已有万全之策,都管大人只管吃饭喝茶歇息片刻,吃饱喝足即可下山。”张虞候点头道:“甚好,如此甚好。”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说话,一边就喝着西门庆递过来的一碗热茶,张虞候嘴唇试了一下,感觉温度刚好,一仰头就喝了下去。那些推车的军健,推车上岗十分不易,此时也是口干舌燥口渴难耐,喉咙里如火烧一般,庄客们烧好了水跑了一大锅茶水,挨个的给军健递上一大碗,一路上庄客们伺候那些军健已成了习惯,军健们不疑有诈,端起来就喝,不一会儿,张虞候和十名军健都躺倒在地,睁着眼,张大嘴,流着口水,身体一动不能动,眼睛里惊慌恐惧,难以言状,张虞候甚至已经尿在了裤裆里了。
西门庆看着那张张虞侯道:“都管大人海涵,你这十万余贯生辰纲太过诱人,在下不得不取了,阎王殿里禀告时,也只怪你等太过招摇,负重金而招摇过市,便是取死之道。下辈子千万记得要低调行事。”说完,喝令庄客剥了推车军健的衣服,张虞侯也不例外,生辰纲团队被扒了个精光,拖到那条壕沟处,一刀砍了脑袋,把身体扔进壕沟,脑袋留下带到别处销毁,以免将来有一天有人发现了这些尸体,查出这些尸体的身份。
西门庆及二十几个庄客,仅仅用了几个呼吸,十名军健和张虞侯的尸体就被扔进了壕沟里,庄客门立刻挖土掩埋,染血的土壤一并填埋进壕沟,把那条壕沟填平夯实,拔了些冈上的野草,覆盖在上面,又折了两大捆树枝,插在土里以作伪装,开出了一条引水的小壕沟,一旦再下大雨,水流会流向别的方向,不至于雨水再次冲刷此处,以防冲出这些尸体。
干完这一切,西门庆让十名庄客换上军健的衣服,把太平车上的金银财宝全部搬到自家的车上,覆盖上自家的生药货物;将准备好的布袋装了些景阳岗上的野草甚至石块,实在没有野草石块可装,便拿自家采购来的生药抵上,凑够十辆车子的货物,搬到那十辆太平车上,原把那十面写着‘献贺太师生辰纲’杏黄旗插上车子,任其迎风飘扬。西门庆自己也换上了张虞侯的衣服,戴上斗笠,垂下黑纱,遮住面孔,在胸前轻摇黑绸扇子,猛然一看,几乎和那张虞侯一模一样的打扮,以及外表做派都不差分毫。又让一个庄客躺在车上,以白布覆盖,伪装成西门庆本人,有人问起就说是染了温热疫病,恐传染他人,不得不隔离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西门庆哗啦一声把那黑绸衫合起来拍在掌心,喝了一声道:“都起来赶路了,误了中书大人的期限,我等吃罪不起,启程。”北京乡谈,字正腔圆,说完,摇了几下那黑绸扇子,俨然就是另一个张虞侯。那十名庄客推起太平车,扯着嗓子高喊着‘大名府梁中书恭祝老泰山蔡太师福如东海无尽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如西门庆一般的北京口音,字正腔圆,彷佛就是原来的生辰纲押送军健们。两队人马下了景阳冈,一路朝着阳谷县城而来。
伪装成生辰纲车队的西门庆等人,下岗之后走得快一些,先进了阳谷县城,找了家客栈住下,吩咐庄客门待在房间内,关门闭户,严加看守生辰纲,店小二送饭也只送到门口,西门庆化装的张虞侯,黑纱遮面,一路迎着西门庆的生药车队而去,这都是西门庆早就计划好的,在城门上刚好迎上了西门庆家运送生药货物的车队,西门庆对着庄客门说:“一路走来,幸得西门大官人照看,省去了诸多麻烦,咱家才走的十分轻松,不想西门大官人突染瘟疫,咱家已经找好客栈住下,特意前来随着尔等到西门大官人府上问候一下,顺便向西门大官人娘子表示谢意并问安。”说完就随着车队直奔西门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