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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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路途,对我们来说,很通畅。

在进入浙江收费站时,广播里说浙江交警在实施交通管制,车流才慢了下来,也只是几分钟的事情。

在进入安徽后,老公在导航里看到前方有12公里的拥堵,我们运气好,就在前面下了高速,走省道,避开了拥堵路段。

走省道是另外一种景致。

高速路上的风景,最多的就是车车车,然后就是路边飞速略过的树啊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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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省道,可以看到很多人家。

安徽的乡村,给我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像我的故乡一样。树林深处,羊肠小道,有一户人家,屋顶上炊烟袅袅。

天渐渐黑了,孩子们在屋前燃放着小小的一支支的烟花,星星点点的火花在夜色里绽放,映照着孩子们欢笑的脸。

有农人扛着锄头,在对面等着过马路。也许,有人在等他,回家后,热气腾腾的饭菜就可以上桌了。

我和老公说:这个省道每天来来回回这么多车,车速这么快,住在路旁的人家,一出来就是马路,孩子们多危险啊,怎么路旁没有防护栏挡一下?老公说:没钱啊,能修一条路出来就不错了。生活在农村的孩子,其实蛮危险的,大人们一日到晚都在地里干农活,没有人会时时刻刻照顾着孩子,孩子还不会走路时,整天就坐在一个桶里,妈妈回家了,才有人抱一下。哭累了就睡,睡醒了,看一会周围,继续哭。习惯后,知道哭也没用,就呆呆的看着四周。这就是我小时候对婴儿的记忆。

会走路了,就跟着哥哥姐姐一起玩,大的带小的,在我弟弟妹妹出生后,我就是背着弟弟,牵着妹妹,带他们一起玩,据我妈妈说,弟弟小时候很幸运,他不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整日坐在桶里,尿了,拉了,也只能等着妈妈中午或者晚上回来,才能换洗。因为他都是我抱在手里的,那时的我也只有6岁。

因为没有大人的照看,孩子们都是释放天性的玩,这也是好的,但也会有危险,比如被狗咬了,摔跤了,掉井里了……现在想想,我能安然的长大,真是极大的幸运。

生活在农村,是寂寞孤独的,尤其是老人和孩子。年轻人都去外地打工,只有过年才回来。那些树林深处的房子,茕茕孑立,只有树做伴,周围没有邻居。

西西一路看,一路问:妈妈,这个路为什么这么脏?妈妈,怎么有这么多隧道?妈妈,这些房子怎么这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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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农村啊,孩子。

什么是农村?

农村就是很偏僻的地方,离城市很远,这里的人没有太多的钱。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这些问题,去年,他还不会问这些问题,对农村的一切都很好奇,总是追着妈妈养的鸡到处跑。今年,他就会对这一切和他平时看到的不一样的东西开始比较,开始疑问,他以为到处都应该一样了,为什么会有这些不同呢?

快到晚上8点的时候,弟弟在后座的安全座椅上开始哭闹,一边哭一边说:下,下。他想下来,西西也说屁股好疼。从下午1点多到8点(中途休息了一会),孩子们坐了这么久,真是不容易,连我自己都感觉屁股疼了。

我们就在黄山市下高速,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来,然后找饭店吃晚饭。

这个地方,也是我们有一次,在西西还是弟弟这么大的时候,回外婆家,停下来歇脚的地方。三年前,三年后,我们都在这里,陌生的异乡停留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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