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农耕社会里,牛是人类最好的伙伴之一。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写牛的词句几乎都是正面的,比如:牛高马大、气冲斗牛、牛刀小试、汗牛充栋、牛郎织女…等等。
直至今天人们还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冠之以“牛”。比如厉害的人叫“牛人”,赚钱的股市叫“牛市”。清代诗人顾嗣协曾用诗赞美过牛:“骏马能历险,犁田不如牛;车乘能辎重,过河不如舟”。可见牛在那个年代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它比狗实用得多,难怪深圳人用“拓荒牛”做为市雕。牛从历史深处走来,对人类社会的贡献还是很大的。
由于牛的特殊贡献,在“牛耕火种”的年代里,或者说在某个特定的历史时期,它的存在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显赫。一个典型的例子是: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我们邻乡有人偷了生产队的一头牛,按当时的法律被判定为死罪。那时的人们普遍认为牛对农业的贡献是巨大的,故偷牛者是十恶不赦的。重则要杀头,轻则要坐牢,最轻的也得游街示众。偷牛贼比“偷人”罪加一等。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如此一来养牛人的责任就大了。让牛吃饱喝足、把牛养得膘肥体壮、牛毛发亮是养牛人最大的心愿。
而文教河畔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恰恰是牛的最佳栖息地。“天时地利人和”更让牛享受了优客的待遇。
文教河全长约五十多公里,从发源地到入海口落差仅有三十多米,经过九曲十八弯缓缓的从北流向南,历经千年流水不断,灌溉着两岸的万亩良田。支撑着祖祖辈辈文教人的衣食住行。也诉说着文教人的世态炎凉。高兴时,它阳光灿烂,带着花香,送其游子漂洋过海看世界。愤怒时,它风卷残云,咆哮的裏着泥沙倾泻而下冲断了河堤,吞你牲口、毁你庄稼,甚至将鱼虾直接送进你家低洼地的厨房里。
做为文教人民的母亲河。它也是多情可爱的。真诚所至金石为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无论春夏秋冬,在它的辖区内,处处可见水草丰盈,翠竹掩映,春花秋实,稻花飘香。水面有鱼跃,水底见龟爬;树上绿叶可菜,岸边竹笋可餐;河堤外,牛在吃草,鸡在觅食,天上有鸟飞,地上有猪跑;娇阳里,大人们在岸边垂钓,孩子们在水中逐浪。还有牧童在牛背上唱着歌谣。总之,文教河像一块诺大的调色板,适时变换着不同的颜色,渲染了文教人民的喜怒哀乐,描绘出一幅文教人民的“安居乐业图”。
年复一年,河边的鸟粪、牛粪和死去的鱼虾腐植了周边肥沃的土地,肥沃的土地又滋养了众多不同的生物,养活了生猛的鱼虾,它们互相依靠、共生共荣,生生不息。把文教河装点得更加美丽富饶。在这种环境中放牛是十分惬意的,它装点了我童年彩色的梦。(待续)
林道津
2024.12.20于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