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一洲出生以后,我会时不时的回忆起我的小时候。我的父亲母亲在我小时候都很忙,尤其是我的爸爸。我们在村里生活,他在城里上班。回一趟家,需要好几个小时。其实路程上来说不算远,但那时的交通真的是太不方便了。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所以小时候和爸爸总是聚少离多。我们总是说,孩子和爸爸待的时间长,对孩子的性格好。因为父亲对于孩子探索世界有极大的帮助。这点,对于现在的我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自从有了洲洲,我花费了很大的时间和功夫去陪伴他。我从内心里渴望和父亲的关系。
印象中,小时候经常想父亲。极小的时候,没有手机,只有电话,联系起来很不方便。有一次特别想爸爸,感觉很久没见面了。于是妈妈带着我从家里出发,做公共汽车,来到了城里爸爸的单位。但是之前没有沟通好,爸爸不在,没见到面,只能回家。但是,妈妈为了我幼小的心灵,就给我买了一个玩具鼓。它保留到了现在,总觉得想爸爸的时候,看着那个鼓就好了。
6岁的时候,举家搬到了城里,搬到了离爸爸上班很近的地方。我的幸福又近了一步。那段时间,我特别开心。可以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在那段日子里,我们经常会在周末沿着铁路线跑步,好像那是一种约定。也是从那个时候,爸爸利用假期带着我坐火车去了2次北京,还有天津。带我见世面、开拓眼界。我现在能回忆起来的,有这么几件事算是让当时的我增长了见识。第一个,以前的时候吃火腿肠一定要用剪刀剪开,然后再吃。但在去北京的火车上,我学会了原来火腿肠可以左右拧开吃,不再依赖于剪刀。我当时觉得,好神奇。第二个事,好像是在王府井的商场里吧,我们在顶楼的某一个餐厅里,点了一个套餐。记忆里是菜在米饭的下面,以为很贵的套餐里只有面,吃了很长时间才发现下面很多菜很多肉。哈哈,那会真的很天真。
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令我不开心的事情发生了。某一个早上,我醒来后,发现旁边的人不是爸爸,而是爷爷。爸爸突然调走了,去了另一个城市。又要开始聚少离多了。原本觉得幸福的日子再次离开。有两件事情现在都很清楚。有一次爸爸周末要走,我和奶奶去火车站送爸爸。刚开始还能忍住,但是随着火车开动,我再也忍不住了,开始追着火车跑。当然啦,追不上火车的。奶奶开始给我讲道理,告诉我爸爸为什么要上班,下周或者下下周就回来了,或者说可以打电话听声音。但是我仍旧很难过。奶奶带我去了经常给我看病的医生那里。那是一个老大夫,平时看感冒、肚子疼什么的很灵。奶奶知道其实想爸爸不算病,也没有不想爸爸的药,但是她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老大夫也很配合,假装给我开了个药,然后我就回家了。还是很难过,但是没有办法。另外一件事,是有一个周末,很久没有看到的爸爸终于回来了。感觉还没怎么和爸爸待,爸爸临时有事,要去外地了。我当时就很难过。当时我的堂兄也在我家,爸爸带着我俩去洗澡蒸桑拿。我们在桑拿室,我一直哭,劝不住的那种,那时的我感觉很委屈很无助。
小学时代还有几件事让我印象深刻,那会街上还有人力三轮车。有时候出行还会坐。就和那首童谣里唱的一样“三轮车,跑得快,上面坐着个老太太。要五毛,给一块,你说奇怪不奇怪”老爹就是那样一个人,坐人力三轮车总会多给一两块钱,觉得人家不容易。爸爸为了锻炼我的观察和思考的能力。和我有个约定,让我记录和观察生活中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如果有所思考或者启发可以记下来,一条五毛钱,后来涨到一块钱,当作零花钱。后来很多人觉得这个方法狠狠,锻炼了孩子。还有一次,我为了等爸爸周末回来,用一个茶叶盒给爸爸剥了很多瓜子等他回来吃。
上了初中以后,自己也长大了,慢慢的也习惯了聚少离多。对父亲没有了那么的依赖。初一的时候,学校离家远,而自己比较笨,没有学会骑自行车。就只能让爷爷骑电动车送我上学。爸爸给我找了一家辅导部,也就是小饭桌。可以寄宿,管饭的那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自己开办的。但是从小没有离开过大人,非常不习惯,刚开始的还会偷偷的哭。记忆里在学校上课的时候非常难过,上课都不在状态。现在的我知道了,那叫没有安全感。其实这个和父爱的缺失有一定影响的。很多人会觉得我很矫情,但是也许这就是真的。有一次我下课,我找了班主任,用他的手机给爷爷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哭了,爷爷一直在安慰我。爷爷特别宠我,在电话里告诉我下学后接我回家,不去辅导部了。现在回过头来看,当时很搞笑吧,但是在那个时候心情根本不受控制。第一学期的时候成绩在班里70多人里也是中下等的。第二学期,状态好了,成绩才慢慢的好起来。这一方面要感激我的爷爷,每天接送我上下学,还经常开导我;另一方面,还要感谢当时我的班主任,常老师会允许我去办公室找他下象棋,宽慰我。初二的时候,我开始尝试再次回到辅导部,因为这样可以让爷爷轻松一些。在那个阶段,关于MP3的事印象非常深刻。那个时候,有个MP3是一件比较奢侈的事情,爸爸送了我一个。里面还有一首歌,我至今都印象深刻,是《最浪漫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丢了,在辅导部找不到了,我难过的用公共电话给老爹打了个电话。哭着说MP3丢了,老爹却一直宽慰我,说没事,优秀的人配用好的东西,会有更好的等着我。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总之,当时的我感觉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初三,学校搬进了新校区,我们也开始住校了。我比想象中的坚强,没有哭。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有了人生第一部手机。刚入学的时候,爸爸去学校看我,顺便把手机送给我。比较有意思的一件事是,他当时是中午喝了酒买的手机送过去的。刚好班主任也在我们寝室,和班主任和还有同学说了好多,比如话费不用操心,想用张昊的手机随便用什么的。我知道,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爱护我、保护我。
高一,我和妈妈、妹妹一同来到了爸爸所在的城市。我们那天是坐车来的,高速上开了4、5个小时,来了以后又收拾东西。晚上和爸爸的朋友一起吃饭,吃饭的中间,我不由自主的的就哭了起来,第一次离开爷爷奶奶,第一次离开熟悉的城市,来到陌生的地方。高一刚开学的时候要军训,是人生的第二次军训,但这次是在军营里,一切都很正式。在新的城市里人生地不熟,甚至同学间的玩笑我都会当真,感觉很委屈。也许这就是小城市与大城市的人的区别吧。高一的时候尤其是第一个学期,我的成绩很差,在班里都能排到倒数。英语基本听不懂,当时感觉糟糕透了。在那个时候,我和妈妈也有矛盾,因为小时候都是爷爷奶奶在照顾我起居,和妈妈刚开始有很多生活上的矛盾。到了高二高三,慢慢的适应了学校、适应了这个城市。成绩慢慢的也起来了,虽然还是有些偏科,但还是比起高一好了很多。其实,虽然小时候我也别想爸爸,但是经常的聚少离多,让我和父亲之间的沟通有了一些障碍。有时候在家里,我都愿意用短信,而不是面对面聊聊。小时候只能周末见面时候玩的象棋也早也不玩了,偶尔玩一次也没了当初的感觉。有一次,爸爸半夜喝多酒了,回到家已经半夜了,直接冲到我的床前,把我叫起来,让我站在他前面,听他训话。其实老爹也很多对我不满的情况,只是他平时不说,不想说,总觉得有更好的办法。喝酒后就说出来了,我当时没有穿睡衣的习惯。冷冷的站在那听他训话,心里委屈,但又无可奈何。这些不知道老爹还记得吗?其实到现在也是一样的,我多么希望有时候能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而不是一言不合就吵架、不欢而散。
其实一直以来父亲的影响都是潜移默化的。尤其是通过语言文字,言传身教。他身上的对事认真、对人真诚,刻苦努力等等,都是我一直学习的榜样。
2020.04.28夜 有感,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