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药》有感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人一只大手,向他摊着;一只手却撮着一个鲜红的馒头,那红的还是一点一点地往下滴。一面整顿了灶火,老枪便把一个碧绿的包,一个红红白白的破灯笼,一同塞在灶里;一阵红黑的火焰过去,店屋里散满了一种奇怪的香味。”
小说《药》中小栓为了救命,吃下用革命者鲜血沾了的白馒头。有无数人吃血馒头,相信它包治百病。但同时,他们质疑革命志士,被封建统治者洗脑。一面大口大口吃着救命馒头,一面在刑场边交头接耳,乐此不疲。这些庸人被鲁迅用失锐的语言记录下来。
“老栓慌忙摸出洋钱,抖抖的想交给他,却又不敢去接他的东西。黑的人便抢过灯笼,一把扯下纸罩,裹了馒头,塞与老栓,嘴里哼着说,‘这老东西…’老栓凑钱为小栓买人血馒头,准备很久,向身边借钱,花光家中积蓄。但当这一刻来临,他又不敢接过馒头。以栓家为代表的人物是清末的底层劳动人民,他们没有先进的思想,只为在兵荒马乱的社会中保全性命,安分地过日子。因此,他们为了适应黑暗社会,会不自觉地奉承恶思想。“抖抖的”“不敢去接”更是写出他们此刻的挣扎,内心的良知浮现却一次次被侥幸埋没,被无奈打压。刽子手代表的是清末有权有势的人。他们同样没有先进思想,但因为掌握了人性并且在众人心中有极大的威严,所以他们更是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来压榨群众,来保护自己在社会中的地位。
“康大叔走上前,拍他肩膀说:‘包好!小栓,你不要这么咳。它好!’”“华大妈跟着他走,轻轻的问道,‘小枪你好些么?-你仍旧是肚饿?’”“‘这是包好!这是与众不同的。’横肉的人只是嚷”。康大叔,华大妈和横肉的人代表的是阿谀奉承,随波进流,却又无能为力的人。他们对于传说与谣言深信不疑,却毫不关注它们的真假。这些传说符合当时社会扭曲的价值观念,因此,他们又有勇气鼓动别人相信他们,但真正地不在乎别人是否康复,而是更在乎自己的信仰是否被事实推毁。
我认为,小说最鲜明的,最赤裸裸的语言在这里:众人在茶馆议论革命者牢内被打之事,都嘲笑其不自量力,但当听说他回击狱卒“可怜”之时,大家都呆住了,当有人说他疯了,众人才长舒一口气。面对革命者的正气凛然,面对新时代的冲击,顽固派的脆弱性暴露无遗,这时他们只能选择自我安慰来维护自己扭曲的价值观,而不知自己促成黑暗社会,社会也在伤害着他们,这才是真正可悲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