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尚文力拯使冤假错案将浮出水面)
“既然这样,我现在就带表你的意见向许法官他们请示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林法官领悟到赵某的神色之后,会心地向赵深度的点了一下头对尚文说。
然后拨通了电话,“喂,许正您好!……”
林茂甄给许法官聊了一阵子后,放下电话,胸怀坦荡的对尚文说,“领导很直接的就答应了,他说有这种一心为民,敢为正义而不怕丢性命的人,为什么不答应他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不成功你可要遵守诺言喽,要以法判你防碍公务罪无期或死刑!你可要考虑好了!现在变更还来得及。”
尚文听出了林茂甄法官坦然的话语里的弦外之音,和隐藏了多少危机四伏!
但自己毕竟走的是正道,做的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怎能畏惧艰险?!
因此,他也很坦荡的回答,“谢谢林法官的提醒。我也做好了失败的准备。谢谢,我告辞了!”
尚文从林法官家里出来后,看了一下时间,拐弯就直奔车站而去。不料,在车站遇到了周申达,
“申达弟!”
“尚文兄,你还好吧?”
他们两个握手互相问候。
“早已没有你的消息,忙什么呢?被提升之后的责任可就更加重了是不是?”
申达经尚文这么一问,习惯性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笑着说“走,到我那里去,告诉你。”他们很快来到了申达临时租进的两间隐蔽小屋内,里面有个人正在看书,见申达带回的人,便放下书本,站了起来,
“他是我本家兄弟周申凯。”申达互相介绍说,“这位是我的仁兄,也是我的同窗常尚文。想必你应该认识。”
“我认识,常镇长!只是没机会交流。你好,常镇长!”热情好客的周申凯挺有礼节地握了握尚文的手。礼貌的让座,然后沏茶……
尚文说明来意后,周申达大吃一惊。“我在这里却不知道,虽然我还是在文化馆工作,可能是他们临时作的决定,现在,政府里的好多人做事,都是先斩后奏!有些事情,有些人,领导都拿它没办法!”
“是啊,世道混乱,人心慌慌,”尚文接道,“你怎么还在文化馆?……”
“是的,还在文化馆,只是加了职——馆长。兼公安庭副庭长。——有几个呢,都是有名无实的。”
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因为我已经是被他们所怀疑的对象,轻易不能妄动,林茂甄是直接和日本人共事的汉奸。
我知道,前些日子你大舅哥和王,田二人常在这里走动,原来是去林那里。
尚文听着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申凯,申达领会后解释说:“申凯现在已经是一名新纳的党组织成员了。他来告诉我,街上有几个人被当作共…给抓了。让我多加小心。”
“哦,”尚文惊愕的说道,“既然,势局如此紧张,我就不多打扰了,我一直在想,申杰的冤枉案,全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才酿成他们有如此伤天害理的阴谋。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成的!他们这样只能会让我们更加紧密的团结一致,我还要准备加入你们的组织!”
尚文看着申达有点激动的表情,接着说,“不过,现在不行,为了解救申杰这批所谓的‘罪犯’,我必须表面上和他们保持高度一致,我已经向他们请求说,给我十天时间,查不到真正凶手,我拿命担保!”
“谢谢你,尚文兄!你有把握吗?万一?……”
“没有万一!……”尚文斩钉截铁地说。“我就不信,他们这伙走狗能吃了日头不成!”
“那好吧,你可要千万,千万保重自己!谢谢!谢谢尚文兄!”申达激动的热泪盈眶……
在常尚文任职期间,那个地方有许多不识字的老百姓,根本就不懂……是干什么的。与国民党有什么区别?有的最基层的官员也不完全理解——常尚文就是其中一个。
他只清楚自己作为一个中国人,一个中国最基层的官员,不管身处什么党派,只要不违背中国人的良心,有正义感,尽量做到大公无私为百姓服务,尽量做到力所能及,心安理得的好事就可以。
致于他与申达所说的加入…组织,多半是即兴话而已,并没有深思熟虑把目光放的那么远。才决定的。总之他并不是个目标远大的官员!他从不好高骛远,一心只想干好眼前的事!
他告辞了周申达,回到镇里之后,除了单位上的公事之外,便即刻投入到紧张而艰难的调查取证之中。
为了不打草惊蛇,让周士奇秘密配合自己,走访了有关村子里的许多人家,竟使那一些曾被金钱赌了嘴的知情者也开口说出了实情。
常尚文,仅用了一个星期多的时间,便查出了导致这一联串案件的幕后黑手,果然是自己的大舅哥赵吉业以及他的爪牙干的。
在查访过程中,他还听说了让他意想不到的丑闻:
田达啦,和王小二两个二鬼子为了巴结日本人,竟然引狼入室,自己年轻貌美的媳妇,和日本人常期秘密发生着周期性的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他们两个也不管不问,还在村子里耀武扬威的舔不知耻!也许他们不知道?也许是知道就装着不知道?……
尚文知道后,第二天就和她们作工作,还从家里拿了些钱,给她们家作了补贴。为了不让她们无地自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婉转的给她们讲道理:“日本人霸占咱们的土地,烧杀抢夺已经让咱忍无可忍了!你们竟然还送上门去!……咱们人穷志不能穷啊!很快他们就要滚出中国了!希望你要给自己的下一代留点好名声……”
只到王,田的媳妇被感动,羞红着脸表示再不干那种事时,他才满意而归。
杨家媳妇的死和赵关系不大。杨贸财弟弟的儿媳妇纯粹是被他弟弟给害死的。
因为贸财的侄子稍有智障,媳妇就常被公公所欺负,有一次媳妇反抗之后,大闹了一架并扬言,一定要去政府告他个家破人亡,让他哥哥杨贸财乡长也得受其影响,身败名裂!
恼羞成怒的贸财兄弟,一气之下把儿媳妇打倒在地上,骑在她身上,两手死死掐住脖子,直到鼻孔和口腔内流出一片血来,才肯放手。
后来杨家媳妇死后,杨家就做好了她娘家人来兴师问罪的准备,打算让人把尸体投井后,贴出找人的告示,过上一段时间。若有人发现,就说,——因媳妇闲弃儿子,在外面偷人,让公公遇着后,就吵了几句,结果她自觉无脸见人。跳井自杀……
没想到,这事全让赵吉业给搞杂了。
可他们有钱人有的是办法,后来他杨家还是为自己洗脱了罪名……
常尚文总算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了,但脑海里依然不断闪现出那些知情者的带着神秘而又深恶痛绝的表情。半隐半露的语言……赵吉业怎么会把杨家的事情搞杂?
杨又是怎么给自己洗清的罪名呢?他与大嫂的谈话又回荡在耳边:
“哦,还有那个王小二和田达啦二鬼子,沟结的两个姓周的土匪头目,也参与过杨家媳妇抛尸之事!王,田是本地出了名的狡诈人物,哪赢往哪里跑,是个名符其实的变色龙!”
“请不要再讲他俩的品行了,你说赵乡长搞杂了杨家是怎么回事?杨家又是怎样洗脱罪名的?”
尚文心想,他俩的品行我能不知道吗?于是催促她简明扼要的说。
“好的,”她继续说,“后来,赵吉业让他身边的爪牙伙同外地的土匪把他六,七岁的外甥给绑架了,目的就是为了他的妹婿和一个姓周的朋友断绝关系,以来壮大自己的实力!为了不暴露他们的身份,还打死了两个外地土匪作伪证。当然,打死他俩的原因不仅仅是这一件事。总之我也不太清楚。”
“你那大舅哥真缺德!致于要人家的命吗?”周士奇听后,一怒之下,气愤的对尚文说,却忽略了告密者的存在。
“您是赵吉业乡长的什么人?……你,你们来不会是……来陷害我的吧?……”
吓得那位妇女张口结舌,赶忙下跪,
“大嫂,你这是干什么呢?你放心,我们是不会害你的!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绝对与你没关系。也不会危及你的任何利益。为了表示感谢,一点小意思,请笑纳。您可听说杨贸财的侄媳妇被打死后是怎样处理的?”
那位大嫂听尚文这么一说,接过尚文手里的钱,才露出满意的微笑,继续说道,“杨贸财弟弟把儿媳妇打死后,吓得屁滚尿流之后,便和哥哥贸财商量,贸财便施计收买土匪处理尸体,没想到,事情筹巧,赵某横插一棒,耽搁了时间,把尸体抬到井边刚推到井里,都没有来的及跑,就被赵通知过的警方及时赶到,逮了个正着。
阴谋陷害说杨家媳妇畏罪自杀是不能成立了!
之前,杨和赵什么事都通融一下,唯独这件事,就没有互相打个招呼,不过,不要紧,一切的罪过都落在了两个外乡死者和一个姓周的孩子身上!所以,无论事情的成败,他们总有办法。现在,赵.杨二人安然无恙……”
常尚文,反复回味着在查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大舅哥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绑架自己的仅有六七岁的外甥国真,竟然是为了切断与周申达的关系,壮大自己的实力。致于吗?可他又何必要嫁祸于周申杰呢?是让我彻底对周家恨之入骨,给申达彻底了断?……大舅哥啊!你这个老奸巨猾的人怎么做起事来又像个三岁的娃娃呢?!……
“不行,我必须马上去他家,决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尚文想着,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洗了把脸,准备去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