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聊生皆因小日本,不畏强势拯救落难人)
周家村的周士奇自儿子周申杰出事后,一直寑食难安,如泰山压顶,不得不求助于刚结成亲家的亲家侄子尚文,连去两趟皆因尚文忙于公事不在家,只好满带惆怅而归。
尚文知道后,尽量抽空到有关执法部门咨询,并一再恳请他们秉公办事,再三陈述周申杰是怨枉的。然后。又去士奇家安慰说“您放心,申杰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不仅是你的儿子,也是我妹的未婚夫,我已去过那里,对他们说申杰是冤枉的,暂时来说还不好办,再等等”
“谢谢你,申达就说,只有你能帮上这个忙。他虽然工作在上级,却什么也帮不上,我也不懂申达究竟干的是什么工作?”
“哦,”
无论过去,现在,儿子在外做什么工作不让父母知道的有很多,尤其是在乱世……
关于申达的工作她解释说“申达的工作?……工作性质和我不一样,所以,他虽在我上级也帮不上什么忙。”
尚文看着申达母亲感激的样子,“您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即便您不去托我,我也会管的,何况还有我和申达的关系?所以您就安心吃饭睡觉。”直到申达父母露出放心的微笑他才回家。
转眼又到了盛夏的季节,一天中午,狂热的天气使空中充满了火烤性!
藏在茂密枝叶里的知了拼命的发出刺耳的叫喊声。常家院墙外,由上源荷塘里流过来的清溪石桥上,坐着许多乘凉的人。
婀娜多姿的垂柳偶尔被一阵风抚动着,带给人们些许凉爽!也给水中捉小鱼,荷塘边捉迷藏的孩子们增添了些暇意!
耐不住酷热的群鹅鸭也躲避在灌木丛林下面的凉影里,身子贴在潮湿的地上,不时的发出向炎热示威的呱呱声!
小狗趴在树荫下面搭拉着舌头,不断放出热量给自己增加一点适应度。一切显得是如此的安祥!
常家大院里的人们——尤其是妇女们,矛盾重重,尽管她们绞尽脑汁的闹腾着分家,分了十多天也没分成。因为,这个家有些人根本达不成正确的协议方案。公道对于她们经常暗发“共家”财的人身上,就是难以让她承受的吃大亏!
因此,除了玉财带了一部分人搬进大院住外,一切照旧!——除玉玺媳妇在养胎外,都和从前一样,各就各位!不许挑三捡四,偷奸耍滑!
尚文的媳妇赵氏和婆婆徐氏忙活得汗流浃背,和伙计们一起吃过饭后,也准备到院墙外的溪塘小桥边溪洗,和乡亲们聊聊家常凉快一会儿……
这些在日常生活中最正常不过的自然生活方式,因为有了小日本的在此横行,也成了人们最珍贵的良机。
她们婆媳两个刚刚来到院墙外,就听到日本巡逻机在空中响起,瞬间便在人们的头顶上漫舞!
人们不管正在做着什么,便没命似的到处躲藏起来,为了避免飞机里抛下来的炸弹炸死,或炸伤。
她们在没命跑的同时,仿佛听到了飞机里的日本人张开大嘴的狂笑声……
倾刻间,人们叫喊着,鼠蹿一般的躲避在桥下,树丛中,灌木丛,河两岸多年失修的茅草土房里……
狼心狗肺的日本人,不可能因此就会善发慈悲,停止轰炸,——那种只管隐形不能挡命的遮掩物,被日机轻而易举的全给炸飞了!……
小桥,草房,树木丛,常家院墙和生口棚,转眼之间全被炸坏了!
炸伤的多个人中,其中有尚文家的婆媳两个。
在尚文的带领下,多次于日本人磋商,托王小二。田达啦两个人要求日本人作出适当的赔偿,然而肆无忌惮的日本人毫无痛痒的答复是:“因军技失误,纯属意外。
日方无力,也无责赔偿!”
一气之下的常尚文,顿时,火冒三丈!正要和他们理论,却被田扯到一旁,压低声说,“大叔,你给日本人讲什么理?亏你还是个官员,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可他们!……”
见圈就跳的王不等尚文还要说什么,“我知道,你们家就有两个被炸成重伤,也想为其它炸伤者抱不平,可你想过得罪日本人的后果吗?”
“是啊!若不能忍一时,指不定小日本还能干出什么事来,若真那样其不更倒霉!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尚文自我安慰着。
多少天来,尚文家和许多受害者的家庭一样,在愤怒痛苦和无奈中平静的生活者。常尚文也来来回回的工作在国民政府中……
突然有一天,尚文接上级通知,明天去县里开会,大致内容是,平民愤,震民情,震压黑势力再度泛滥,最近,还要枪决一批犯罪分子。
尚文心中一紧张“该不会是周申杰那十多个所谓犯人,吧?”
他来不及多思,很快就起身到了县城,其结果就真的验证了 他的预感。他通过关系,直奔林法官家中,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大舅哥赵吉业和他的两位如意帮手。王,田都在。确切的说,也是他尚文家的忠实的“腿子”。
王小二,田达啦围坐在赵,林其间畅所欲言,见了尚文的到来,仿佛脸上不由得掠夺一道阴影。
“常镇长,今日光临寒舍,使林某倍感蓬荜生辉啊”林法官站起来,走了两步握住了尚文的手,讽趣的笑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不知你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哈!”
他们相互吹捧着,客气着都皆力掩饰着自己的心事。
“尚文啊,不是通知上说,让你明天才来开会的吗,你怎么今晚就到家里来了?”大舅哥赵吉业问。
“你不是比我来的更早吗?是不是林法官?哈!尚文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
“他们是经常光临寒舍,和你不同,你是做人民公仆的为官贵人,公务繁忙,稀客!哈!”林法官又回之一笑,“请坐,请喝茶。”
“你母亲和妻子的伤势怎么样?是否能下地走路?”林听说被日军炸伤的事,关心的问尚文。
“好些了,谢谢林法官关心!”
他们聊了没几句,尚文话还没正转,赵先下口为优势的对常说:“尚文啊,我们通过多方调查取证,以周申杰为首的那一伙地痞流氓确实干了不少坏事,他们不仅绑架了小国真,而且还打死了杨家媳妇,为了灭口还打死了两个外乡土匪——还结伙抢劫了日本人的枪支,所以才有机会打死人。”
常尚文由于过激,脸上涨的有点红“我不相信一个刚刚下学的孩子能干出那种事情……”
“那就是我们诬陷他喽!那你相信是谁干的?难道你连我也不相信吗?”
赵被激怒了!明智告诉他,这是在上级领导的家里,只好缓和一下说,“当然了,你们两家一直是世交,尤其是你和那个周申达不平常的密友关系,现在申杰又成了你堂妹的未婚夫,……但这些都不能作为包庇罪犯的依据。你是个地方官员,想必这种你比我更懂,更明白这个道理!……”
“是啊,赵乡长可是你的亲大舅哥,他可为了你儿子国真被绑架的事,费了不少力啊!”林法官帮腔说,“这些王和田刚才也给他作过证明。”
“是啊!我们可以作证……”王和田点头哈腰的一旁搭讪着承认说
林法官最后说“常镇长,你应该知恩知报才是啊!……对不起,常镇长,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事话实说,你别见怪啊!哈,……”
“不会。那哪能呢林法官”
尚文心想,我这次来的目的看来是达不到了。责怪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很是心灰意冷的低落感。但又不甘心这么白白的回去,很快,他又想到了一个转机的机会,于是他要求说:“林法官,请你再给我十天的时间,容我重新追查此案,若查不到真正的凶手来,我愿拿命担保!”
“这好像不是您管辖范围内啊大叔?”王小二吐着狗舌头阻止说。
“就,啊就是嘛,阿你,阿你又何苦呢?”田达啦也挺费劲啊附和着打着结说。
此时,林,赵的目光互相一传递,阴险狡诈的神色立刻笼罩在他们脸上。
“这怎么可以,马上就要枪毙的犯人了,岂能说该就该呢?不行!”林果断的拒绝。
“林法官,自古有多少好汉截法场,在刑场搭救无故者,避免了执法人员错杀无故的案例,更何况还没到那一步吗?
至于王,田二你们所说,这事不在我的管辖之内,可是你们二位的?!
再说了,对于打击真正的作恶多端的人,都有份责任,咱们总不能像小日本那种,随意扼杀咱中国自己的人吧?
更不能因为我是镇长就可以剥夺我这份想施善于民的权力吧?”
赵被激的青紫交替的脸上,冒出了汗珠,若在别的场合他早已忍无可忍了,但在此时此地他不得不以最大的制抑力和从未有过的宽容,表现的大人有大量的气度说:“林副官,我妹婿说的有道理,他能拿命作担保,这说明他很有把握查出事实的真像,一来表明了他作为基层官员的能力和尊重事实之心,二来更有力的揭发了像我这类慌报虚情目无枉法草贱人命,罪大恶极的基层人员,三来也是重中之重,惩罚了真正的罪犯!弘扬了他常尚文作为一镇之长的民族正气!因此,作为尚文的大舅哥赵某请您务必答应他的请求。”赵说完作了一个求人的姿势。并露出对尚文鄙夷不屑的神情,心想,“你尚文单枪匹马还想给我斗,你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