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女儿回娘家。不到十点,我们就已经到了。哥哥带着侄女婿在我妈妈那,等着我们一同去祭祖拜年。
这几天虽然出了太阳,气温回升也比较高,但是在乡间的有些田地里还是有些没有融化的冰雪。太阳一照,有些地方就很湿软,从这样的菜地坎边走过,鞋底上沾满了厚厚的一层泥,仿佛穿了松糕鞋一般。我们就是这样来到山地边给我的父亲拜年的。
虽然我的父亲已经离开我们五年了,但是我依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只要想到我的父亲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每年初二祭祖拜年,听着炮声,我的眼泪就流出来了。来到我父亲坟墓前,我连叫声“老爸,我来给您拜年了!”都说不出口,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只能作三个揖。每次总忘不了去擦拭父亲墓碑上的瓷相,就好像触摸到了记忆中我父亲冰冷的脸庞,特别心疼,也特别想念。清明时节祭祖,也是如此。我不知道自己是生来就喜欢哭,还是觉得我父亲走得太早太急而自责难过才会哭。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做到想起父亲或来到父亲墓前不再流泪,我觉得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吧。
初二中午,我们依然是在哥哥家吃饭。下午,我们和妈妈一起开车去舅舅家。本来舅舅在城内有房子,但是平时舅舅舅妈都在北京带孙,只有过年时才能回家小住几天。每次舅舅一回来就到乡下的老屋,外婆曾经守过住过的房子里住几天,一个人慢慢地修整房子,有时会请人帮忙。几年下来,房子越来越好住了,屋内的装修都很齐备,跟在城里住无异。舅舅说舅妈是要么不想来,回来住惯了又不想走。舅舅家屋后有一座山,已经用围墙围起来了,沿着围墙还做了水泥台阶铺了水泥路,可以到山上去走走看看。舅舅在山上种了些果树,舅妈说今年回家还吃到了一树的金钱桔呢!
姨妈他们今天上午就来了,下午我们来时,他们有的在门口的水泥坪上晒太阳,打点扑克玩;有的到住在附近的大姨妈家打麻将玩。表弟表妹他们各自玩,开车到附近转转看看。舅妈说特意准备了很多菜,晚上有两桌,要我们必须吃了晚饭再走。我们就留下来了,确实也想跟舅舅姨妈表弟他们一起聚聚。
舅舅舅妈下午三点半就开始准备晚餐。我特别喜欢舅舅他们预留的一口大锅灶。舅舅烧火,都是大木头,灶里的火烧得红又旺,舅妈在大锅边炒菜,灶里冒出了一股淡淡的轻烟,屋外的太阳透过亮瓦照进来,一道斜斜的光束上都是淡淡的烟,我特别喜欢这种感觉,这就是烟火人家呀!
该吃饭了,大家都在帮忙,有的铺桌布,有的摆椅子,有的端菜盛饭,厨房里舅妈还在做菜,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坐下吃饭了,一个表弟拿出一瓶五粮液,笑着说舅舅待饭他出酒。其实舅舅家也备了好酒,只是这个表弟特别有趣,大家都开心地喝酒聊天。我想起小时候,自己在外婆家住的时间最多,跟几个姨妈也玩得特别多,姨妈们成家了,我也在她们各自的家里住过,所以我是最幸福的一个。看着今天这么热闹的聚餐,就想起了小时候快乐的场景,真的好喜欢这种感觉,哪怕一年一次的春节聚会,也是值得珍惜的。
大年初二,是一个特别温情的日子,是一个有根寻根的日子,值得被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