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乃松还要说点什么，那边就有人喊老板买单。苏笑娥应了一声，对他笑笑，“我去忙了，你也该做生意了，现在高峰期，应该可以多赚点。”
你看，也不见得当他是仇人。不过，分了也就分了，再也不会是亲人，至于朋友，先问问自己值不值得被人视作朋友吧。
“那个臭男人来干嘛？”阿燕凑过来。
“没事。他刚才接孩子们放学，顺便过来告诉我。”阿娥一边搬开门口的维他奶箱子，一边回答。
“没那么简单吧？”阿燕拍拍她，冲门口呶呶嘴，“我看你今年命犯桃花。我也该去找黄大仙拜拜，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走桃花运。”
曾直夹着平时上班的文件包往这边走来，阿娥捂住了脸，“什么桃花运，都是烂桃花。你要你拿走吧。”
“这两个是烂桃花，难道姜医生也是？”阿燕笑嘻嘻打趣，“我要真把姜医生拐走了，你舍得？”
“去去去，我已经够烦了，你还来开我的玩笑。拐走就拐走，有什么舍不得？”阿娥尤自嘴硬，哪里知道提起那人时自己眼角眉梢的笑意是瞒也瞒不过的。
便带着这笑意放下手中东西，一转身，与曾直来了个直面。笑意尚未收去，她向来是温柔和气，那笑就从眉眼浅浅荡开，仿似春风。
曾直本是甚为忐忑，这春风拂来，以为是在安他自己的心，反倒不那么紧张了。
“阿娥……”他才刚开口，阿娥见他脸上神情，也猜出是要说什么，去后面端了杯冻柠蜜过来放他面前，“请你喝。”
曾直想起他们以前拍拖时，阿娥最喜冻柠蜜配菠萝油，百吃不腻。跟她谈恋爱真是简单，不用买礼物鲜花哄她，吃路边摊，维港拖拖手，一起看场电影她就很开心。难怪母亲嫌她不够矜贵，配不上他们书香世家。可是，那真的是短暂又快乐的回忆。
“我现在可喝不了这么凉的。”阿娥倒了杯温水，“人到中年，有杯白水就很好。”
“阿直，你这又是何必。你自己也知道我们没可能的，况且都二十年了，我早就把你当成好朋友了。”她放下杯子。
“阿娥……”曾直一把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感觉，那个姜医生，你们才认识多久？”
“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整整五个月。”姜家声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一手抱了捧花，一手揽住了苏笑娥的腰。
曾直，你怎么不知道买花？他在心里一万遍懊恼。那淡粉鹅黄浅橘嫩绿的一大捧，他从未想过是可以拿来衬阿娥的色彩。不对不对，这个姜医生一看就是很会追女人的，不能让阿娥上他的当。他愈发觉得自己肩负了救阿娥于水火的责任。
“姜医生很有经验吧？”他突然有了信心，嗯，阿娥肯定不喜欢花心的男人。
苏笑娥一生人只收过两次花。上次还可以说是姜医生赔礼，这次又算什么？女人收花哪有不开心的，也没在意曾直的问话。
姜家声又不傻，实话实说又有何难：“下班路上突然想送花给你，随便走进家花店，看扎好的花束哪个像你，就买来给你了。怎样，喜欢吗？”
“像我？”
“不觉得这花让人想起春天吗？这就是你给我的感觉。”讲真，姜家声的情话还是有一套，不然当年导师手下青年才俊也不少，楚楚怎么就被他拐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