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榟卫
吴语著
上集华蓥山往事
第百零六章
辱我同胞不忍看
胖揍洋人挥铁拳
初秋的夜晚带走了闷热，我和聂麻雀等人在振华的带领下，装了一船生姜，顺着渠江水，一路漂流到重庆，船刚靠岸，便见一艘挂星条旗的军舰，在长江里耀武扬威横冲直撞，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老外干吗如此野蛮无礼？
上得岸来，还来不及感受大城市的风光，闹心事又困扰着我。
只见两个外国大兵，趾高气扬，不怀好意的眼睛，寻找重庆的漂亮姑娘，一个面熟的身影走过，那俩外国大兵就拦在她面前，嘿嘿地笑着，两双如猪蹄的黑手伸向姑娘的脸蛋……我浑身的血液如决堤的江水般汹涌澎湃，我握紧了拳头。
聂麻雀突然一声吼，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大喊：“小白娥，我来也！”
被外国大兵调戏的姑娘，有漂亮的脸蛋，有水灵的大眼睛，真的很像小白娥，她脸蛋圆圆如玉盘，眼睛亮若星光闪闪。见聂麻雀跑上去揍外国大兵，振华制止不及，我们几个也不顾一切冲上去，挥拳把俩外国大兵丢翻在地，一阵拳打脚踢，发现那姑娘不是小白娥，尽管当地市民喝彩叫好声不断，但我们不敢恋战，见振华使眼神，就跟着他一溜烟跑了。
幸好外国大兵没追上我们，振华把聂麻雀狠狠骂了一顿：“就算是小白娥，也要大家商量着，策略救她，你娃太莽撞了！聂麻雀，你一定要记住，我们来这里的使命，今天的忍让，就是为了明天的尊严，我们应该深信，总有一天，我们会赶走所有外国军舰和军人的，中国的地盘中国人做主！”
振华要求我们必须克制，绝对不可再惹事出意外。
打这以后，外国军舰在长江里耀武扬威横行霸道，外国大兵调戏重庆姑娘等镜头在我脑海里游荡、翻滚，直到多年后，它总是折磨着我敲打着我，令我愤怒，催我奋进。
枪支弹药和服装，用木板钉在船底，上面满装外地的棉花，趁着夜色划桨清波回黎榟卫。
聂麻雀说他想他娘了，他要回去看看娘。
趁着躲藏云层里时隐时现的微亮月色，我陪聂麻雀悄然回他家，他家是一座远离村街的独门独户的泥墙小瓦屋，窗洞里泄露一缕昏暗灯光，透过窗棂，我看到他娘拿根竹签，拨了拨如豆的灯火，桐油灯似乎亮堂了几许。他娘边穿针引线缝补一件粗布衣衫，边叨念：“儿啊，你不要回来了，天老爷保佑你平安无事，胡老爷来找过你多次，还放出口风，要抽你筋扒你皮。”
聂麻雀本欲进屋看看老娘安慰老娘，但一听到老娘的叨念，他就泪眼迷离，拉着我的手，一口气跑向他家后的山里。他朝着不远处，隐约可见灯光的家里，突然跪下，泪水汩汩奔涌，双拳不停地砸地上，砸得泥土草屑飞扬，他呜呜咽咽的压抑着哭声，如刀子刺穿我的的五脏六腑，我心一阵阵绞痛。
我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小声安慰他：“聂哥，聂哥，我们走吧，我一定协助你除掉这可恶的恶霸地主！”
上龙虎山太险，几乎没有路，只是在龇牙咧嘴的岩石上，凿了巴掌宽的梯子，我们踩着曲里拐弯的石梯上山，这里四面悬崖，就一条石梯独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聂麻雀熟悉这里，他找了个草木掩盖的山洞，我与战友们悄然把枪支弹药搬运上山，悄然藏匿在这里。然后，乘着月色回到华蓥山煤厂。
此后，大伙儿很少在煤井里上班，大多时间在密密的竹林子里练习射击，虽然没有子弹，但我们这里竹子多，黄老板叫我们就地取材，竹弓竹箭射草人做的靶子，挥舞着大刀剁草人的脑壳；端步枪的动作也是很费力气的，练刺杀本领，练大刀砍头，虽然枯燥无味，但还是别有一番豪情壮志。训练一天下来，虽说累，但也快乐着。
虽然，我们只是短暂的几个月基础训练，但后来在战场上跟敌人搏杀时，我能一枪穿透敌人胸膛，一刀切下敌人头颅。我的射箭技术如有神助，勿需瞄准，只要张弓搭箭，百步外，箭箭射中草靶子，黄政委竖起大拇指夸我悟性高。我想说，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玩三叔的弹弓。
那年春天，国共两军鏖战东北正酣。
（未完，明天精彩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