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兴安岭深处生活着最后一个使鹿部落-鄂温克部落,去年8月,鄂温克族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玛丽亚索在她钟爱的驯鹿身边仙逝,《额尔古纳河右岸》,用最质朴的文字,将这个民族百年间的兴衰起伏用20余万文字,静静地说给了我们听。
“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这是文章的第一句话,这也是开始,是经过,是结尾。
文章分为了四个部分,清晨、正午、黄昏、半个月亮,从第一视角,让鄂温克族的生活像是电影纪录片一样,一帧一帧刻入脑海,最后仿佛置身荒原,归入无尽的平静。
诞生,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身边总是来来往往,兄弟姐妹、儿子女儿、子孙后代、无名氏们、星星月亮、屋力愣桦树丛、还有我最爱的驯鹿……它们都有各自的故事,现在有的已经苍老的佝偻、有的已经越来越模糊、有的想忘却越来越清晰、有的想要探究但已经没有力气了…… “我”们民族的诞生是听伊芙琳给我讲的,那时的我还是个姑娘,没想到最后我啊,看到了身边所有人的出现,见证了部分人的消失,对于这个民族,也眼睁睁的看着它在时间的风里奄奄一息了
传承,母亲离开时将火种给了“我”,大兴安岭的冬天漫长得很,常年四处搬迁,火种是必须要有的,“我”看老了许多人,只有这火种把我给看老了,所以我不愿意下山,住看不到星星的房子,让“我”和我的驯鹿一样被绑住手脚,被圈养在冰冷的钢筋水泥里,黑漆漆的,没有了火种,离开了鄂温克族的生活,让“我”如何生存,我想我会很快佝偻,因为失去星星、月亮、清风、桦树林的日子定会让我看不到方向,找不到意义,那活着就只是活着了
变化,伐木声、机器声、汽车声……隐隐约约充斥着森林,“我”知道,时代已经变了,曾经的安宁正在被打破,我们的猎物在减少,河流也开始裸露,驯鹿喜爱宁静,我们的搬迁也越来越频繁;最后,山下来人了,说是让我们带着驯鹿下山生活,只有我拒绝了,我知道我必定忍受不了那样的生活,不久之后,他们也陆陆续续回来了,因为这里才是家,我们和驯鹿的家
失去,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他让我经历着所有,却不带走我。我失去了阿玛额尼、拉吉达、瓦罗加,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人,都是爱我胜过爱他们自己的人,最后我都亲眼看着他们在我眼前,像风一样飘向了远方,一个个孤独的夜晚,只有天上的星星一直陪着我。我喜欢在石头上画画,现在连我在河边岩石上的画,也在慢慢褪去原本光鲜的颜色,或许与失去相比我更喜欢遗憾,因为真正拥有过,因为热切感受过,只是未来不会再有了
平静,我喜欢躺在床上,透过屋力愣顶上的孔看天上的星星,闭上眼睛去感受屋力愣外呼呼的风声,坐在小山坡上看悠闲吃着苔藓的驯鹿,慢慢在炉子边烤列巴…… 我的世界是在大兴安岭的森林里,在玛鲁神的庇佑下,安静的等着时间把我带走
天已经快要黑了,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故事还没讲完,当现代文明粗暴的向这个民族开炮的时候,希望我们不要让它就这样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