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过二维生命对一维世界的认知思想实验,同理可做三维生命对二维世界的想象,那么上升到四维对三维,难度就高了,因为脱离了我们三维生命正常的认知。
回过头来,一维生命对世界的认知是所有的“他者”都是以零维即“点”的形式存在,借以区分不同事物的依据可能是颜色、距离、明暗度、声音、气味甚至是某种人类无法感知的作用力;二维生命对世界的认知则拓宽了一个维度,是以一维即“线”的形式来认知世界,对外界事物区分依据可能是长度、角度变化、加上前面的一维世界的一堆参数;三维既是我们生存的世界,我们也都很熟悉,我们看到的影像和感受到的一切都是现实世界在我们大脑的投射,实际上是一个二维的画面,加上我们有两只感受器即“眼睛”,带来了所谓的“立体感”,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大大丰富了,但仍存在局限性。
举个例子,如果我们看桌子上的一块布,我们只能看到布的形状、质地和颜色,看不到被布遮在下面的物体,只能根据布的轮廓猜测下面隐藏物体的形状,同时根据我们的认知经验进行关联,借而猜测出物体是什么。联想到二维空间的生物,当它遇到了另一个生物,或者说另一根“线”,它“看”不到被这根线“挡”在后面的东西。如果这时有一个三维生物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全局”,即被这根线挡住的一切环境,甚至可以进行干预,把这根线后面的某个东西直接挪到前面来。这个动作对三维生命来讲十分简单,但换位思考到最开始那个二维生物,想象它“眼睁睁”看着有一根不同的线瞬间从它眼前出现,相当于穿越了它眼前之前的那根线,这种情形该有多吃惊,它会不会也到处跟朋友讲,它遇到了灵异事件或者说,看到了神迹。
由此假想一下四维空间的生命具备的同样的能力,一方面是全局性的认知能力,一方面是从高维度进行干预的能力。前者让它能够看到三维生命被视觉和认知障碍隐藏的事物,如布的下面,墙的后面,盒子的里面,甚至是看到物体的结构组成,如晶格、分子如何链接甚至是能量如何聚合变成基本粒子。在三维生命苦苦寻找所谓”上帝粒子“的时候,四维生命是否在偷偷发笑,因为对它们来讲,需要看到所谓的”上帝粒子“仅仅是把视线的焦距调短一点,或者把分辨率调高一点的事情。至于后者,理解起来就更简单了,比如说人们常常想象的瞬移或空间跃迁,所谓的通过虫洞进入另一个遥远的空间,是否既是找到了四维生命设置的中转站。
继续想象下去,四维生命可能还有一件了不起的能力,就是对时间的全过程观察能力。在四维生命以前,所有的一维、二维和三维生命能认知到的一切都是瞬时的片段,意思是说,他们感受到的一切都是跟某个时间点相关联,他们无时无刻不处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点,或者说,他们处在时间的单向流动过程中。而四维生命可能具备对时间线的整体观察能力,比如说我们三维生命看到的任何场景都类似于照片,而四维生命”看“到的则是视频,而且是从宇宙开始一直到宇宙结束的全过程视频。可能我们会担心这个信息量太大,是否会导致四维生命的”大脑“过载,但是不必担心,四维生命的信息存储很有可能不是个体形式存在的,他们很有可能是像云服务器一样,每个个体都会把获取的信息上传到服务器或者说整个宇宙,需要调取的时候直接下载就好。另外,就像我们会选择图片的分比率,如果我们嫌一张图片所占的内存太大,完全可以调整分辨率,让其容量变小。同理,一个四维生物在观察某个东西时,其设定的时间跨度跟时间颗粒度有关,比如说他想看地球一亿年的跨度,则只需将时间颗粒度调节成以一万年为单位,假如它想观察核裂变或粒子加速器的内部,只需将时间颗粒度调节成一纳秒甚至更低,这个调节范围应该是没有上限和下限的。
至于上述能力是否让我们三维生命觉得太神奇以至于不可能,不用担心,就像二维生命或觉得三维生命是神,同理,四维生命随便做的某件小事,在三维生命眼中同样是神迹。目前还很难猜测四维生命的能力界限,唯独有一点基本可以确定,没有证据表明它们具备干涉时间线的能力,比如说将时间线上的事件进行”人为“改变,举个例子,某个三维生物发生了车祸去世了,他的亲属通过祈祷或拜神请求“神”即四维生命来干预车祸这个事件,但肯定是徒劳的,四维生命只能看到车祸发生的必然,却无法阻止其发生,因为在它“看”来,这是一种状态,而不是过程。它有可能通过某种形式展示这个状态,比如说通过某种神迹或预言的形式,令某一个三维生物接收到,从而获取所谓“预知未来”的能力。但这种事如此稀少,恰恰是因为四维生命不屑于总是做这种事,或者说三维生命要想获取这种“预知未来”的信息,是非常偶然的事件,因为两个事件几乎没有交集,就像我们跟二维世界很少存在交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