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清楚了,警察班长想为他的战友报仇,按照他的逻辑:打警察必须死,所以他想利用手中的权力杀了我。
方案变更,由激怒他,让他说一些零智商的话、做一些低智商的事,再找机会和他同归于尽,变更为:跟他谈判,让他放了我。
审讯、反审讯和谈判是特种兵必备的技能,我运用反审讯审出大嘴受贿、项栋行贿,跟鸵鸟谈判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我回答道:“他很优秀,是个好警察,我非常欣赏他,受那么重的伤还要坚持战斗,并且竭力掩饰痛苦,非常难得,换成是我未必做得到!今天要是我死了,麻烦你告诉他,以后做人做事原则性稍微强一点、交友慎重一些,类似今天这样的事都能避免。”
警察班长道:“既然你知道他是个好警察,你为什么还要伤他那么重?”
“破解擒拿总共有三招,但是被擒拿住了要破解只此一招,我没得选;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他当场就死了,在放了他们三个之前,我要求另外两个警察赶快送他去医院,大嘴死活不肯走,是我请这个武警军官劝说受轻伤的那个警察送他去医院。把他伤成这样,我也很内疚和自责。”
警察班长瞟了一眼武警军官,武警军官回答道:“他说的是真的!”
警察班长接着说道:“我和被你打成重伤的警察是患过难的兄弟,出生入死,他就如同我的亲兄弟,你知道吗?”
“他如果牺牲了,请你以后称呼他为战友、或者同事,我想这就是他的遗言,他说黑社会才称兄道弟!”
“你……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叙述经过,警察班长问道:“后来是怎么打起来的?”
我再次叙述经过,警察班长答道:“如果大嘴收受项栋的贿赂,市公安局自然会严肃处理,他们只是想把你抓回警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肯定不敢、也不会把你拉到外面打一顿,你为什么要还手?”
“第一,我是为了保护国有资产才得罪项栋,这是公事,我没有违法,更没有犯罪;第二,依据刑侦逻辑,大嘴被项栋贿赂了,裹挟和蒙骗另外两个警察对我进行打击报复;第三,我若是不反抗,被警察抓走,以后我还怎么在这家公司工作?”
“你他妈的就是新街老大,还敢打警察,凭这两点,不管你对国家有多大的贡献,我都可以一枪崩了你!”
“我是新街老大不假,但是我在这家4S店工作跟新街老大这个身份没有任何关系,完全凭能力、靠本事吃饭。我很奇怪,项栋又是如何知道我是新街老大的,我正在调查。”
“你的这些废话我不想听,看在你保护国有资产有功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条件是:把你会的武功全部交出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很想大吼一声“抢劫啦!”但是,我好歹也是新街老大啊,又不是个小女人,这么做太失身份啦,真这么做了,传出去还怎么在道上混,我要脸啊,很要脸!但是,如何打发眼前这个拿着黑心手枪指着我的不要脸的东西?真是现世报,师父不准我显露武术和气功,就是担心有人会抢夺我的这身绝学,师父说:“以你的性格必然会招来杀身之祸。”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我答道:“我会的武功很多,比如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九阳神功、六脉神剑、洗髓经……你想学什么?”
现场的人全笑喷了,武警军官又摇头又叹气,我就等着这混蛋班长从中挑选一种,然后我买套对应的武侠小说送给他!
警察班长怒斥道:“狗日的,你他妈的是在找死,留下遗言我送你上路!”
我回答道:“我们国家的法律没有赋予你这样的权力。”
“你他妈的袭警,又是黑社会老大,我可以一枪崩了你,不用承担任何的法律责任。”
“第一,被我打伤的三个警察不是在执行公务,而是被党政高官家的公子哥收买了,充当打手,这与袭警的定义不相符;第二,我和那三个警察打斗是一小时前的事,在我办公室的门外,和此时、此刻、此地相对照,时间和空间不相符;第三,你凭什么说我是黑社会老大,你的法律依据是什么?我犯了什么罪,严重到当场枪毙?就算是我有罪,有权力宣判我死刑的机构是曲靖市中级人民法院,但是必须经高院核准。”
“我现在就可以宣判你死刑,你拒捕、企图再次袭警!”
“警察只有执行法律的权力,没有立法权和司法解释权,执法犯法,罪加一等!”
“你是不是认为我不敢开枪?”
“他会保持沉默!”我边说边看着武警军官,然后把目光落在警察班长身上,接着说道:“另外四个警察都是你的人,你们当然可以伪造我企图再次袭警的现场,然后运用人民赋予你的权力,合理合法地将我谋杀在我战斗的岗位上。”
“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大嘴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事情却到了现在这个份上,同时还在向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从言谈举止上看,我认为你的家教和修养比大嘴高得多,大嘴害了另外两个警察,难不成你也想坑你身后的这四个警察?”
“你……”警察班长无言以对。
我接着说道:“别玩了好吗?刑警队一会就来了!”
警察班长怒吼道:“你他妈的,谁跟你玩了?转过身去!最后一次警告!”
“你也留下遗言吧,跟你说这么多废话,我都是在平稳地积聚真气,这一掌要是打在你身上,不用你们开枪,我就已经死了。其实每个人都会气功,包括你们几个,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罢了,练气功只是后天修炼,完全不能增强先天形成的,这一掌,先天形成和后天修炼全在上面,你们开枪,我头上会有四个弹孔,而你眼珠子会从你的眼眶里掉下来,因为你的内脏会被震碎!对你的战友说出你的遗言,最后一次警告!”
“我说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啊!”
“我只是接近于神!”
警察班长辩解道:“我就不信了,你的气功会比子弹快!”
我回答道:“不可能比子弹快!”
“那你他妈的如何杀我?”
“一定比你扣扳机的手快!”
一种被拉伸或者是挤压的感觉在持续不断地折磨我,我非常清楚,这是我的身体在反抗,拒绝自我毁灭,但是不杀了警察班长,死的时候我的眼睛肯定合不上。
武警军官说道:“别冲动!”同时,武警军官走到我和警察班长的中间。
武警军官接着说道:“如果王伟说的是真的,你杀了他,他就是烈士,我敢肯定,你会受到严厉地处罚,甚至是被枪毙;王伟,如果你杀了这个警察,就算你保护国有资产有功,你什么也别想得到!”
我和为首的警察都不说话,都在死死的盯着对方,五把手枪同时瞄准我的脑袋,除了武警军官,我们六个人如同雕塑一般,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触即发,我会用我的先天元力击碎警察班长的先天元力,这就是传说中的永不超生。
警察班长的脸涨得微红,说道:“你他妈的武功再高也不能拿警察来练!”
我怒斥道:“他们三个进我办公室的时候说,他们今天不是警察,就是项栋的几个兄弟,听说我在这家4S店很嚣张,来见识一下;出我办公室的时候又说了同样的话,根本就不是在执行公务,是在帮项栋出气!”
“他们真这么说?”
“是胖子说的,另外两个警察都听见了,若是不信你去问,如果你能够从他们嘴里问出真话来!”
“这个不用你操心!”警察班长收回枪,拿出手机,另外四个警察依旧用黑心手枪瞄准我的脑袋。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这个混蛋班长的心理防线动摇了,鸵鸟就是狮子的口粮,小样,跟我斗,你还嫩了些!
很快,电话拨通了,警察班长说道:“你们有没有和王伟说过,你们今天不是警察,就是项栋的几个兄弟,听说他在这家4S店很嚣张,来见识一下,这样的话?”
……
“别他妈的废话,回答我,说过还是没说过?说过几次?”
……
“你们三个狗日的,打得好,把你们打死了也是你们活该!”
……
“你们为什么去找王伟,有出警记录吗?”
……
“跟谁汇报过?”
……
“王伟说,你已经审清楚了,胖子的口供是真的还是假的?”
……
“这个狗日的,真他妈的是个败类!你们还抓王伟干什么,为什么不把胖子抓回去?”
……
“现在连脸都没有了还警察的形象!你们就是这么维护警察的形象?”
……
“回去我再收拾你们,救活了吗?”
……
“你告诉医生,你们是警察,请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抢救,如果要输血,我马上组织战友,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把人救活了!”警察班长哭了。
……
警察班长挂断电话,擦眼泪的同时把手机放回口袋,说道:“王伟,你个狗日的,听清楚了没,现在还在抢救,医院已经开出了病危通知,他快死了!”警察班长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不恨他了,当我听说龙易死了时,我哭得跟小孩子似的,我能够理解战友或是兄弟之间的情谊。
我真诚地说道:“等真相大白后,我会赔他一条命,如果他牺牲了,我要的仅仅只是个公道。”
“真心话?”
“真相大白后,你们会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大嘴被项栋收买了,另外两个警察又被大嘴蒙骗了,到时候你们肯定枪毙不了我;但是我说到做到,如果那个警察死了,我会赔他一条命,这一掌我会打在自己的胸膛上。”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闭上眼睛,一个标准的收功动作完成后,睁开双眼,警察班长又将手枪瞄准我的脑袋,我甩着手,把手上残存的真气甩出去。
“收枪!”警察班长命令道。另外四个警察很不情愿地收回手枪,仅仅只是关上保险,没有把枪收回枪套。
我理解这五个警察,当龙易的兄弟告诉我龙易死了,身上的衣服被瘾君子扒了时,我只想做一件事:找到扒龙易衣服的瘾君子,切断这个人的毒品供应,让这个瘾君子毒瘾发作,直至死亡,但是这个混蛋直到现在也没能找到!
我吐出一口浊气,说道:“赶快,把你们的警车移一下!”
警察班长怒不可遏,说道:“我说你他妈的,给你点颜色你就想开染房?我照样可以一枪崩了你!”
五个警察同时用枪瞄准我的脑袋,我在心里感叹:看来曲靖市公安局就大嘴一个败类,2秒时间还在盯着手枪给子弹上膛,这五个警察从拔枪到瞄准都很专业。
我真诚地说道:“我这是为你们好,我的电脑在开着,你自己过来看看,今天来修的车有多少是市委市政府所属各个部门的领导的,这件事很快就会在全市范围内传播开,你们的警车开着警灯停在门口,修好了的车不敢出去,来修的车不敢进来,这是国家控股企业,不太好吧!”
警察班长答道:“对不起,没注意,收枪!”
“是!”另外四个警察回答道。
警察班长分配工作,其中两个警察在我办公室门口警戒,另外两个警察到医院照顾伤员,我的办公室恢复了宁静,警车开走后,维修车间车水马龙,一派繁忙的景象。
看着警察班长渐渐远去的身影,我情不自禁地说道:“小杂种,以后再收拾你!”
一个社区警署的班长,居然同时拥有立法权和司法解释权,真是不简单。直接无视110指挥中心、刑警队和武警队,非杀我不可,人命真如草芥,难道人头就像韭菜割了能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