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汉坐在床沿前一面抽烟，一面交头接耳商讨着第三期的拍摄计划。我除了寸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等待他们任意宰割外，别无选择的余地。

“有了。”摄像大汉一拍大腿，大声喊道。

“什么有了？”另一人问。

摄像大汉对着另一人的耳朵低声耳语了一阵。说完，两人竟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起来。我倾斜着身体坐起来好奇地向他们伸长脖子想探个究竟，摄像大汉忽然转过身来发现我正偷听他们说话，便对着我大吼一声，我无奈地退回床上躺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堆成了小山。摄像大汉斜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于是赶忙掐灭手上的烟头，走到门后拉开冰箱的对开门，从里面取出两罐冰冻啤酒返回床沿上，将其中一罐递给另一大汉。说：

“干了它，干完好办事。”

两位大汉拉开易拉罐咕噜咕噜地大口喝酒，三两下工夫易拉罐就见了底。隔着一米的距离，两人将空瓶子投进了垃圾桶。

摄像大汉回到摄像器材后面调整好焦距镜头，手一招便将另一大汉安排到了床上等候他的指挥。大汉摆弄好摄像机，便迅速跳上床躺在我的右侧，伸出两只被烟熏得发黄的手指对着摄像机做了一个胜利的动作。

“开始！”他命令。

在摄像大汉的指挥下，我被他们夹在中间前后攻击。没一会，我就被两位力大如牛的汉子整得几近虚脱，躺在他们的胯下虚弱无力地喘息着。

“大哥，你们完事了没？我快不行了！”我的声音低弱得如同蚊虫般低鸣。

“快完了，坚持一下。”

两人掰开我打着哆嗦的水渠腿轮番对我前后夹击，干得我哭爹喊娘他们也没有表示出一点怜惜之心。突然，“咔嚓”一声，我的水渠腿内侧骨骼在他们疯狂地肆虐下撕裂。我咬着嘴唇，强忍着撕裂般的疼痛和屈辱的泪水，捂着伤口轻声哀叫着。

两位大汉望着我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一时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地抽离了我的身体，坐在一旁观望我的痛苦表情。

“大哥，我不行了。腿被你们玩折了，你们看着办。”

“咋的？你想怎么办？送你上医院？我们都没玩过瘾，就被你讹上了。要是早知道你这副小身板这么不堪一击，说什么我们也不会找你。”

“大哥，你们看我现在都被你们玩残了。你们还说这种风凉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要不你们付我钱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不上医院是不行了。”

“我们都还没拍摄完毕，怎么付钱？况且钱不在我们身上，我们说了不算，老板点头同意才行。”

“那你们快叫老板过来，别耽误了我上医院的时间。我担心去晚了，从此会落下残疾。”

“我们老板交代过，一定要录制完整视频方可结账离开。第三期只拍摄了一半，我们不好交差。老板也不会同意付款。视频没拍完，我们也不好在网上推广。要不你再忍受一下，让我们把视频拍完，这样我们也好向老板汇报工作，你也能顺利领取酬劳。”摄像大汉低下头，掰开我的双腿朝我两腿之间看了看。

“哎呦！我的妈呀，快疼死我了哟！你是不是嫌我伤得不够重？”我疼得龇牙咧嘴，大声叫喊。

“我看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忍忍还是可以继续玩。”

摄像大师说着就走到我身后，两手伸进我腋窝里将我扶起靠在床头上。接着又趴下来查看我的伤情，把右手从我两腿之间伸了进去捏了捏我的大腿内侧，然后握着拳头轻轻捶打了一下。

“怎么样？”他抬头望着我。

“大哥，你别瞎乱整。你再乱捶乱捏，我的腿马上就要变残废。你快叫你们老板来，我要上医院检查。“

两位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打算向老板汇报我的伤情。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我想我要死在他们的手上。为了保全自己，我尝试着自己爬下床慢慢向门外的光景台上挪去。

刚爬出门外对着观景台下的老翁喊了一声“老板，快救救我！”。这时腿上一阵麻木，紧接着很快便失去了知觉。“这下完蛋了，余生恐怕要在轮椅上度过。”我心里一阵恐慌。

老翁听到我的呼救声，回过头来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由于体力不支便倒在了地上。老翁摇着轮椅的两个轱辘，慢慢吞吞地朝我走来。

“怎么回事？”老翁在我身边停下，对着门内的两个大汉问。

“老板，出了点意外。但是据我观察，不是什么大问题。视频还没录完，她要求我们付款。我们表示拒绝，她非要自己找你结账，我们也阻拦不上。”摄像大师回答。

“出了什么问题？”老翁问。

“她的大腿根折了，要求我们领她上医院。”

老翁命令两位大汉将我扶回床上躺下，他亲自使用放大镜掰开我的双腿鉴定了一下伤情。抬头看着我说：

“伤得不是很重，不需要上医院就诊，推拉一下就能复原。要不我们一起帮你拉伸一下，用不了几分钟就能恢复原状。”

“老板，可别瞎整了。再让你们乱来几下子，恐怕我的下半生都要靠轮椅出行。你还是付钱让我上医院做个检查，让医生来诊断。”

老翁本想对我开导一番，但见我态度坚决，也没再继续坚持让我留下。只是吩咐其中一名大汉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支票递给他，老翁从中抽出一张放到我的手上并塞给我一支笔。说：

“你自己填个数字。”

我看着手上那张盖着大红印章的支票，心咚咚地乱跳。

“老板，我腿折了要上医院。我手上没钱，你们可否付我现金？”

“我刚从国外回来，手上没现金。只能给你开支票，明天你就可以拿着我们开给你的支票去银行取现金。”老翁说。

“那我今晚怎么办？”

“忍忍吧，明天再说。”老翁望着我的伤腿说。接着又指着我手上的支票催促道：“填个数字吧。”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支票，辨别不出真假。但是看着上面鲜艳的大红色印章，我便没有过多地犹豫就填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数字。填完数字，我将支票递给老翁过目。

老翁望了一眼上面的数字，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但他并没有质问我理由，只是默默地又把支票还给了我，最后还不忘了提醒我明天一定要记得带上支票上银行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