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才、貌、趣
才、貌、趣对于一个人来说非常重要,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对于爱情。亲情或可不说,友情、爱情若缺此三点则难以为继。有此三点的人则可望不可即,你若遇到那便是你的福气。三者取其二已是难能可贵,有其一点亦可沾沾自喜,一无是处则须反省了。
先且论才。才有多种,其大底不外有三:一是文艺之才;二是经济之才;三是用武之才。通常所言才多与文艺相关,作诗论文者便是才子、才女,如徐志摩、沈从文、林徽因、张爱玲等。经济之才则是自古只是分子所推崇的,经世济国是他们的终极追求。至于乱世,用武之才则更为重要。然而合三才为一者颇少,如毛泽东,千载而难逢。
当今之世,“才”或可换之以“财”。你若无才,便须有才;你若无财,便须有才。有时候,有才而无财也不好使。才之生财也,慢矣;房车压力也,快矣。现实如此,若不能得其二,总须有其一。财之重要,如张生之与莺莺,正是因为无财无门而长亭送别;林语堂之与陈锦端,因门户不当而最终无缘。好在廖翠凤不嫌其家贫,所以有才还是有用的。才之重要,如沈从文之与张兆和,犹记那句“乡下人来喝杯甜酒吧”。一乡下一名门,门户可谓不当,沈而有才,终得佳人。沈从文对张兆和曾说“你爱我,与其说爱我为人,还不如说是爱我写信”,因信而结缘亦不妨一段佳话,如岩井俊二的《情书》。这也见出才之重要。至于顾城之与谢烨,虽结局不好,但也是因才而结缘。
然而也有才华相当、门户相对、志趣相投颇为难得,于今且不易,古代则更不用说了。偶有一二,如李清照之与赵明诚,诚如纳兰容若所言“赌书消得泼茶香”,何其雅致;又如钱钟书之与杨绛,一见而钟情,两情而相悦。至今犹记得钱钟书那句“没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结婚,遇见你,结婚这事我没想过和别人”。至于沈从文之与张兆和,门第所限,实在有些辛苦,虽然那句“我行过很多地方的桥,看过很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确是很美,不过其中的艰辛很少有人知道。
次且论貌。貌即外貌,当下流行称颜值。相对于才趣,貌是外在的东西,但是对于很多人而言确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或可目之为肤浅,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亦不能仅仅目之为肤浅。曾经看到一句话:你做的再多再好,也不低别人长得漂亮。可能有些偏激,但现实大致如此。外貌是给人的第一印象,若外貌不佳,必以其他相补,如才情如趣味。若既无颜值,又无才趣,那么似乎就比较麻烦。人最怕的就是自以为是,好高骛远。
貌之重要,或甚于才,然如若无貌,便须有才。潘安貌美,神情亦佳,出则掷果盈车;左思貌寝,以才而重,终成三都之赋。貌之与才,同为重要。如若无才,便须有貌;如若无貌,便须有才。坊间流行一句话说是“人丑要多读书”,然而重要的是颜值高的也在读书,所以不管貌之美与丑,读书是必须的。曾国藩亦曾言“人之气质难变,唯读书可以改变气质”。无才无貌而又不读书,那么就真的很麻烦了。
贺铸貌丑,才情却佳。其言“娶妻娶貌”,或许只是改善基因之需要,然而读到其“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的时候,今人已望其貌,至于“倚窗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则见出其与妻之情谊之深,显然并非肤浅之人。至于当今影坛,张国荣、梁朝伟、刘德华、林青霞、张曼玉等,有才而有貌,大众爱之,莫不有因。
最后谈趣。谈趣之于后,非其不重要之谓。之所以谈趣是因为当今之人,尤其是真正读书之人是缺乏趣味的。前些天热播的《欢乐颂》让我们深思一个问题:和没文化的人谈恋爱可以吗?赵医生说曲筱绡无趣,不知道王小波,不知道莎士比亚。大概表面上是一个文化修养的问题,实际上也并非如此。有文化可以很无趣,没文化也可以很有趣。曲筱绡其实还是很有趣的,而她也愿意学习,所以对于她很多人是看好的。
关于趣,余秋雨谈的比较清楚:高雅而有趣;高雅而无趣;低俗而有趣;低俗而无趣。生活中之人其实主要有两种:高雅而无趣的人,低俗而有趣的人。趣与情大概相通,正如《世说新语》里所言“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高雅而有趣的人可望不可即,低俗而无趣的人我们不屑与之为伍。中二者正是我们绝大部分人的状态。
一个人如果颜值好,有才却无趣也是一件苦恼的事情。或许我们可以委曲求全,或许我们会敬而远之。趣之与才貌,如道之与佛儒。若能平衡才貌趣,则如同穿梭于儒道佛,如太白,如东坡,适性而逍遥,可算是最高境界。故而趣之于生活看似可有可无,对于生活品味而言却是至关重要。
总而言之,才貌趣都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对于爱情而言。我们需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适当平衡,扬长避短。三者皆有实难做到,做到其二许是不难。量体而裁衣,切勿好高而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