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经历 继续讲关于打工的经历,这次去的地方是浙江的 平湖。那是18岁前的经历。从来没去过浙江,那是第一次去,第一次跟带工头去。
“带工头”指专门为一些工厂安排人员的人,也是中介。就称他为“中介”。那时老家兴起打工潮,许多下学的小孩都会选择外出打工,而打工离不开中介介绍。于是我就和一些年龄不大的同龄小孩一起报了名,并交了800元介绍费,每个人都要交。
那时,做中介这行挣钱。一般每年七八月份是往厂里送人的高峰期,九月开学,每年这时会有大量辍学学生。学不上,就只能选择打工。而每次,中介都会分批,一批一批的往厂里面送人,而我就在这一批人里。
带工的中介姓王,本地人,原本是中学化学老师,他平时也兼职做带工中介。本地人只要家里孩子想外出打工进厂都找他。带工久了,别人相信他,觉得家门囗人,也都放心。
那一次出远门之前,家人千叮咛万叮咛:“这次可不比近处离家近,说回来就回来,这次是去浙江,这几千里路哪能说回来就回来,这报名费也给你交了,到了那,你不能干也得干,至少做到年,有什么问题,到时问问王老师”。
就这样,在家人的千叮咛中,帮我收拾了行李,大包小包的。出趟门,打次工要带很多东西,一个被子就已 累赘。我深知,这一次是去浙江,浙江什么概念,一个陌生的遥远千里之地,去了就别想轻易回来。不能做也得做,我深知。
谁让没学历,没文凭呢?生活有两苦,一是学习的苦,二是生活的苦。已与学校无缘了,就只能吃生活的苦。这是已定的没有办法的事。于是,在既定要出发的那一天,家人把我送到集合地,我就与十几个同样下学的男男女女们一起跟随着王中介坐上开往浙江的火车。即使对家万分留恋也要舍下。
时隔多年的多年,早已忘记当时那些男男女女年轻人样貌,只记得那天火车票买错了。当时我们的火车票统一由王中介代买,本来是买由本地到南京的,再由南京转浙江。可当时南京到浙江线路票出了问题,于是改票转车,又重买,先到上海,再从上海转火车到浙江。
经过一番折腾,先从上海站下。记得那天,到了上海站已是晚上,第一次来上海,虽然只是短暂逗留,但也算是到过上海了。记得那晚,天色全黑,火车站外人流涌动,人非常多,外来人员和要离沪人员四面八方全是人,我拎着大包小包 行李,用一种好奇眼光望着不远处的高楼大厦,心里惊叹:“上海,这里就是上海啊,好繁华,好美丽,好炫烂”。望去,一片 高楼林立 ,灯火璀璨 。
走在前面的女孩拿得行李也不少,后面还有两个人紧跟着,而我也紧跟着前面的人,生怕走丢,正当我看景入迷时,只听见王中介大声的对我们说:“快点走,火车要开了,快跟上”。于是,我加快步伐紧随其后。
等上了火车才发现车满为患,人挤人的痛苦场面,脚都没地放。东西挤放一起,人太多,空气也不好,车厢里一个座位都没有了,能有个小角落站着就已不错了。我们才知道,中介买的是站票,也没有坐票,一路站着。那时还没有动车,高铁,火车很慢的。
那晚不知站了多久,站得脚疼眼困,夜晚是难熬的,那时还要看好各自物品以免遇见小偷。火车上经常发生偷窃之事。好像过了好久终于到达浙江火车总站。王中介领着我们又转坐的士最后来到目地的---一家大型日本人开的电子厂。
开始不知是日本人办的企业,后来听别人说才知道。当知道是日本人开的厂就有点不想做。这家电子厂管吃管住,一天工作十二小时,两班倒,有白班和夜班。宿舍在厂区。四五人住一间。在把我们安排好以后,王中介就回去了。他的任务完成,而我的任务才开始。
安顿好后,要对厂里要有一番熟悉才行。后来,第二天上班,就安排我上夜班,我同意,于是晚上就开始上夜班。初来乍到,对一切都是陌生的,包括空气也很陌生。
厂很大,分许多车间,电子厂主要生产电子方面产品,在进入车间时需要更换工作服,而工作服是只露两只眼睛,嘴巴的无尘服。无尘服是包脚,包手,包头式服装(工作服分白色和黄色两种颜色),需要带一次性口罩。
工作时需一直站着,不可以坐。只有吃饭时才可以出车间,上厕所需要请示组长,一般中途最好一直待在岗位上。而岗位都是由各车间负责组组长安排,一个人站一个地方,不可以说话,一人看住一台机器,那机器很大。
当开始工作时,车间里机器声不断,在车间里不可以吃东西。如有事可以提前请假。第一天进车间时,里面的味道很难闻。戴上 口罩有点闷,不 戴口罩 又难受,只能强忍着。
听说,同去的有几人第三天就无法忍受高强度工作就不做回去了,有些觉得被骗,觉得交800块钱就安排这工作。那时,对这里的陌生感愈发强烈,思乡心切,可是不管怎样也要撑到年。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些事,这些事且听下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