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丑时三刻,梅月面对着侍卫与容若的审问已显得精疲力竭,无力招架二人连珠炮似的提问。
“你再想想……。”那侍卫问她。
梅月极力的摇头。
“你言之凿凿与我们大人两情相悦,后来他又欺侮了你。”那侍卫想了想便问:“你细想想,我们大人的体貌特征……。”
梅月垂着头,双手抱着脑袋:“我不记得……不记得……这种事,叫我如何启口……。”
那容若一面在侍卫身后仔细记录梅月的回答,一面抬头打量着梅月的神情。
那侍卫给她递了个眼色,容若开口道:“记不得便慢慢回想……。”
“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是他始乱终弃,该说的我都说了,为什么扣着我不放?”
“他欺侮你,那更该问清楚……。”容若说道:“你吃了亏,我们自然要还你个公道。但查证属实,若你诬告朝廷命官,我们也要奏报天庭,唯你是问……。”
“我不告了,就当我吃了哑巴亏,放我走……你们放我走……,我不告了……。”那梅月捂着脑袋,极度不耐烦。
容若给那侍卫递了眼色,那侍卫退出了屋子,徒留了容若与那梅月在屋内。
“此刻没有男子,只有你我……。”容若说道:“你信誓旦旦与有肌肤之亲,我且问你,他身上,有什么你能记起的特征?比如胎记,痣,伤疤?”
“你问这些做什么?”梅月垂着头,不愿直视容若的眼神。
“说出来,青云宫自能替你主持公道。”容若答道:“此刻没有其他男子,将你所见到的,放心照实说。”
“我有法子还你公道。”容若走到她面前,凑近了望着她道:“就看你敢不敢。”
梅月警觉的抬起头望向眼前这女官,一脸的不可置信。
容若取了纸笔,递给梅月:“你写下来也行。”
那梅月却不肯伸手接下纸笔,只是垂着头,愈发沉默不语。
“写下来,你可与他当面对质。”容若手中攥着那纸笔道:“若是这些都对的上,自然还你和梅诚公道,立刻放你们出去。”
“我不告了……。”梅月摇头叹道:“我斗不过他,这个哑巴亏我认了,我不告了,去告诉我胞兄……我不告了,放我们出去。”
“出去?”容若搬了凳子坐在梅月面前:“宋大人是天庭派下来的,此事他不查个水落石出他岂肯罢休?他定会,送你们去上面审。上面,叫你们开口的法子更多。”
卯时正,两名侍卫押着梅月,梅诚来到含经堂,含经堂内,宋昭与子悠已候在那处。
那梅诚与梅月一声不吭垂首跪在堂下,宋昭手拿着口供交予子悠,子悠细细看了,对跪着的二人道:“既如此,咱们当面对质。”
“如此,委屈谢兄。”子悠将口供还予宋昭,宋昭颇为得意的瞧着他领了一男一女两名医官进了隔间,对堂下跪着的二人道:“今日咱们大人为了自证清白,愿与你们当堂对质,验明正身。若对的上,即刻放你们去,我自送他去见天君听候发落,若对不上……。”
跪地的梅月难掩满脸痛苦的神情,闭了眼睛,梅诚一言不发瞧了她一眼,不免露了满面担忧之色。
小半柱香的功夫,两名医官走出了那隔间,将手中的一张纸递给宋昭。
宋昭细瞧了,颇为惊讶,又与那口供上写的细细对照了,瞥了眼跪着的二人,对侍卫道:“带下去,待我择日将此二人送去天牢,听候发落。”
那梅诚一听大喊道:“要杀要剐找我,是我,此事与我胞妹无关……我与她同为奸人所害。”
那侍卫哪管这些,将嚎哭求饶的二人死死拖住,连拖带拽往含经堂外拖去,二人哭嚎之声响彻长廊。
那梅诚被拖回关押处,那些侍卫哪肯罢手,将他按在地上打的死去活来方才住手。
梅诚倒地不起,口中鼻中皆流出血来,只听那几名侍卫问他:“说,谁给你的胆子,敢大闹青云宫,诬陷朝廷命官,坏我们大人名声……。”
“放了我胞妹,我说……都说……只要放了我胞妹。”
那梅月被拖回关押处,已恸哭不止,面对容若,惊慌所措,脑中几乎一片空白。
“到底怎么回事?”容若问她:“当面对质的如何?”
“我与梅诚,有把柄……被人拿住。”她哭诉道:“是我胞兄轻信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