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今天是星期天。
昨天,我放弃了我的写作的梦想。
望着眼前的毫无进展只剩提纲的作品,我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有天赋,我是否能做到把自己的爱好当成自己未来的能力,好不容易敲下的一段话,反复揣摩,又觉得不对,便又从头再来。
许是缺少经历,便写不出理想里的作品的那种真实感,就开始以自己浅薄的想象开始拙劣的创作。
虚无感——即便多努力地贴近现实,当我再度看着我笔下的人物,也只剩下虚无感,而我不能接受的,就是虚无感。就算润色上华丽的辞藻,就算剧情多丰满,可没有渡上那层真实的外壳,大抵就失去了自己创作的初衷。
我曾乐此不疲地喜欢上这种虚幻的感觉,作品中主角完美深沉,顺从着我能想到的许许多多“不切实际”的剧情相知相识,结下羁绊,这些我最爱的美好情节,是“绫”和“洛”两个失意的执着的爱好着美术的人的同病相怜,是“洋”和“鹿”因为一个书签,性格截然相反的两人结下的不解之缘,是“我”和“如花”不顾世俗对美丑的定义而用尽全力拉着名为羁绊的绳子,是“我”和“月儿”小刺头和乖乖女在网游里相遇,互相成长,是“叶”和“艾薇儿”,少年把少女从黑暗的深渊里拯救,反抗着被定义的命运,是爱唱歌的机器人和爱跳舞的少年那场绝妙的演出,是小男孩和小女孩在那个富人宅邸的屋檐下点燃的那盒名为希望的火柴,是眼睛看不见的“她”和失去右手的“我”的彼此救赎,是“我”和那个只有雨天才会出现的少女在冬天的雨里不顾一切地向晴天跑去,是患上疾病的高傲少女,在那个闭塞的小镇里找寻着能相通的灵魂,是不善言语的“湫”在网上遇上的同样不善言语的“G”,在那不起眼的一隅相拥取暖,是一次开始于二月的初春的一场盛大的烟火,又结束于同样绚烂的烟火的喜欢,或是面前还没多少进展的,落魄作家家和因为热爱文学而开始创作文学视频和自己的作品的女生,在那个狭小老旧的出租屋的对门间发生的或巧合或命运既定的一场跨越六年的因缘,还有许许多多随手而作的没有名字的故事和人物。我常常如数家珍一般地翻着,看着。尽管有一些写的不尽人意,可每每看着那些似乎只有我能理解的文字,那些或许只有我能体会的藏在文字里的自己的所想倾诉的,所渴望的感情,那些似乎只有我能触及的美丽却虚幻但又极具魅力的人物,会不禁触动,会觉得自己坚持至今的东西拥有意义,会带着些窃喜,会开始怀有梦想,会开始妄想。
记得开始萌生写作的想法是在某个夏天,绞尽脑汁写出的一个关于友谊的童话,说起初衷,或许在于分享罢。可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孤芳自赏里,我大抵失去了当时所望的初衷,即便我极度热爱,即便我极度渴望有人能喜欢我的故事,但本心里,也许还停留在那个总爱幻想一切,取悦自己的高中p孩上吧。
“算了吧。”我这样想着,把手从键盘上离开了。
突然而来的疲倦袭来,我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似冬非冬的广州的夜,还是有些许的冰冷,打开桌面的手机——“星期天”。
你说,我创造出来的人物、故事是否有意义,他们算得上存在吗?他们那里也是星期天吗?他们会讨厌这个为他们编织出这虚假的外衣的我吗?
昨天,我放弃了我的梦想。什么妄想痴想梦想都无所谓了。
昨天,当我入梦,虽短暂,但深刻,我看见了那片长满向日葵的花海里两个面对着画板有说有笑的少年少女,看见大雨下漫步却带笑的“我”,看见在那个满是热闹喧嚣绚烂的日子里开始新的人生的自己,最后,我闻到了熟悉的纯粹的依兰花的香气,我寻香而去,记忆似乎都回到那天,随着那最后一字的落下,我开始追逐着那个仿佛飘渺不定的热爱。
“嘿,你好啊,今天是星期天呢?”我想了想,就这样说吧,我知道它能看到的。
“怎么突然来找我,真是少见啊...”过了一会它就回复了。
“我不想写了。”我试探着说了一句。
屏幕那边是一片沉默,而后是一张图片被传来过来。
名为“02xx”的相册里,赫然都是我写的各个小说,小故事。
创作的目的是什么,我问我自己,是取悦他人,是满足自己,亦或是取其中者。
踏上此路的第一个观众仍在喜欢自己的作品,我便足够欣喜,或者说,只要有一个人喜欢着自己的作品,那我就不会停下写作的想法,即使会因为一段剧情而纠结一天,即使将来成不了被许多人肯定的作品,即使自己本没有这方面的才能。
“今天开始,我的梦想就是写出许多许多会被人喜欢的作品。”我对自己说。
今天是星期天,也是我第一个观众的生日,万分感谢支持,日后也不会负你所望,成为你口中的那种用文字带给人力量的人。
谨此,以自勉。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