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跟我坐车回老家,一路上她顶着头巾,带着口罩,羽绒服外面又用更厚的羽绒服包裹着,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从车子启动开始,她就摇下车窗,等上了高速公路,她依然没把窗子摇上,只是紧了紧身上裹着的羽绒服,任凭呼呼的风声如雷贯耳,我的耳朵实在受不了如此大的冲击,便小心翼翼地把玻璃往上升了升,留着的缝隙足够风声灌进车里。
下了高速,车进入十八弯的山道,母亲有了晕车迹象,我赶紧摇下车窗,任冷风灌进车里,我不敢跟母亲说话,因为我知道让她此时说话会加重她的晕车症状。
离家还有五六百米时,她下了车,说要走着回去,好让自己缓一缓。我把车停好,折回头去找她,看她一副难受的样子,心想:这小老太太今晚够受了,回到家应该躺到床上就懒得起身了吧?
待她坐到沙发上,喝了碗蜂蜜水后,精神马上就抖擞了,话也越来越多了,我猜想母亲今晚晕车应该不太严重吧?不然她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往日爱唠叨的样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