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皇城里屈居九品的荔枝使李善德为了完成皇上下发的委任:在贵妃诞辰六月一日之时献上鲜荔枝,不远千里跋涉费心劳力甚至是险些丧命,从岭南将鲜荔枝最终顺利运送回长安。
虽如此像是成就了一番大事,不仅没有任何赏赐反而全家流放岭南,一身正气一心为民的李善德最终也因随后的长安沦陷而病倒,这种为博得美人一笑而劳民伤财的行径着实让人觉得讽刺至极,这长安城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个这样不起眼的“小人物”,但在皇权面前如草芥一般根本不值一提,好像长安城的沦陷是历史的必然。
荔枝保鲜期极短,而路程之巨,所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更是不计其数,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像是一道催命符,层层官员推诿,而这个“肥差”像是命运写好似的避无可避地落到了李德善的身上,但这怎么能是个肥差呢,做不成是死罪,做成了被无数的朝臣妒忌背刺,终归是落不得好,当时的李善德怕是根本没想到后面这一层,本毫无底气的他被好友杜甫(杜子美)和韩洄(韩十四)的提点与鼓舞下,决定豁出去殊死一搏,反正都可能要被杀头,不如想想是否有转圜的余地。
初期处处碰壁,人微言轻,所到之处的官员皆不予他便利,认为这必定是个砍脑袋的任务都不想被其牵累,自己一人想方设法规划筹谋,机缘之中认识到了一位胡商苏晾,还知道了当地最甜的荔枝产自峒族峒女,这两位也就在短暂的相处过程中成了李善德心中的好友,胡商帮他解决了运送荔枝所需耗费的钱财问题(当然这只是前两次试验看荔枝坏掉之前最多可以撑几天),多年种植荔枝的峒女则帮他想出了荔枝如何使保鲜时间延长的方法,而他则利用精通的算学(但在当时的长安城里这算不上是有利于仕途的学问)将荔枝的保鲜期足足延长到了11天,几番周折差点丧命在运送途中,最终还是将鲜荔枝运回了长安,算是得到了皇上与贵妃的认可。
而最后一次运送荔枝回长安的钱财问题是当朝丞相杨国忠帮了忙,之前几次试验李善德深知运送这荔枝所耗资之巨,掩不住好奇问了丞相,了解到这解决钱财问题之法竟是取之于民而用之于天子,老百姓因此更加穷苦,李善德在运送途中也算是见识到了一二,如此劳民伤财的行径是李善德如何也看不得的,李善德并没有因为完成了皇命而自喜,而因此直言冲撞了丞相,但毕竟是在贵妃诞辰前送回了荔枝,皇上并未因他冲撞丞相和其他大臣的弹劾而判他死罪,而是借了个李善德贪墨三十贯的小由头最终只是将他一家流放到岭南,我想这也是全篇中唯一让人有些安慰的地方吧。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吧,李善德全家在岭南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跟峒女他们一起,也是李善德一生中最轻松自在的时光吧,唯一缺憾地方就是在过程中与苏谅的误会始终没办法解开。而后长安沦陷李善德一家也因此保全了性命,他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口气吃了三十多个荔枝而病倒了,但这哪是因为荔枝吃多了,而是实在难掩心中的感慨与无奈吧。
其中有意思的是差遣荔枝使的源头竟是皇上身边的近臣冯元一,他原本是岭南人称自己家乡的荔枝最为爽口甘甜,没成想皇上真就差荔枝使去千里迢迢的岭南运鲜荔枝回长安,可能是因为些许愧疚差点就酿成李善德的死罪,在最后一次试验李善德也随运送队伍一起回了长安也是处处受阻,冯元一帮了他两次,第一次是去招福寺遇见了杨国忠解决了最终运送资金人力物力的问题,第二次是去金明门见圣上与贵妃得赏赐,最终算是保全了李善德的性命。
在当时居于仕途的人们只会讨好奉承位权势高于自己的人,其实历来皆是如此吧,得到丞相大人的令牌后所有人都开始对他客气起来,只需要一声令下运送荔枝的事情好办了许多,全然不像之前。
还有个细节令人动容,经略使为讨好得到杨国忠令牌后的李善德,把自己家专门养孔雀的林邑奴给了李善德差遣,做了一辈子的从没得到正眼相看的下人,李善德只是敬了他一碗荔枝酒,但他铭记在心里说是有人第一次把他当做人来对待,舍命救下险些被老虎袭击的李善德,而自己只剩下一堆白骨,后来李善德为他立下了一块墓碑,认真的把他当做一个人一个义士来对待。
如果有后续,真希望李善德生病后面治好了,然后苏晾偶然中又回到了岭南,两人的关系得以冰释前嫌,然后与妻儿还有峒女他们在岭南一起快乐的生活下去,岭南人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做人啊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其实如果我们生活中碰到同类看似希望渺茫的情况,我们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放弃吧不要挣扎了没用的,反观文中的李善德,我们都应该向他学习,学习他的善良,学习他的刚正不阿,学习他面对困境时的从容,学习他敢于破釜沉舟的勇气,即使是小人物那又如何,只管向前走下去,总会有出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