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未晚,可遇故知

有趣些有趣些

有一晚在路边听着,说当戏台上的人开始唱戏,戏不唱完是不能停下来的,台下除了看得到的观众,还有许多看不到的观众。

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一下子就难过起来。我记忆里唯一一次看戏是在杭州,已经是很多年前。那是年后的初春里,与朋友出去玩,在一个公园里居然遇上了唱戏。起初完全是好奇,也不觉得有多好听,直到后来一个小孩模样的出来,虽然完全看不清她的样子,但就是觉得特别可爱。

后来戏唱完了的时候,她对着台下鞠躬,我忍不住激动起来。那时候的杭州还是很冷的,像是有风从骨头里钻过去,然后又从皮肤里钻出来,痒得可怕。我当时是很感兴趣的,但朋友似乎觉得完全没有意义,于是拉着我就走进了初春的雾里。

我那时候对这些没什么见闻,只是单纯地觉得那就是一场简单的表演。直到后来听得多了,也信得多了,心里开始不经意地老去想一些东西,然后就会忍不住自怜起来。后来这许多搞不明白的东西,我老是会想起貅姐来,有时实在忍不住也会问她,但更多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我会奇怪,后来又一想,也就释然了,谁没事和我这样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关于萍水相逢,她没骂我有病,我感觉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之前在昆明的时候,住在废弃的铁路边上,每天忙完了就会在饭后去铁路上走走。那时候还是夏天,或者是秋天,回家了一趟再回来已经是冬天了。

最近昆明没有太阳,也是灰蒙蒙的,属于那种我最讨厌的天气,但还是忍不住会去铁路边走走。可能是昆明,或者是云南的许多树叶都是冬天才开始落的,那晚去的时候,许多叶子就在铁路上翻滚着,还有余晖从遥远的暮色里穿过来,我那时候刚好在和朋友打着电话。我说,你听到风声了吗?许多的梧桐落叶,在路面上不停地飞舞着。

然后我就想到刘德华的电影,《见龙卸甲》。我总觉得那是一部很好的电影,虽然一度被许多影评人骂得乱七八糟。我曾经写过一篇影评来回击那些谩骂的声音,但怎奈我人微言轻掀不起任何风浪,所以我洋洋洒洒几千字最后像是落进湖里的石头,完全没有了声音。

但我还是很高兴,起码我有能力为自己喜欢的东西发声,我可以很清楚地写得出来它好在哪里,又不足在什么地方,而不是和大部分人一样,只知道对着空气骂些龌龊污秽的语言。

《见龙卸甲》好在哪里呢?具体怎样我就不说了,但电影里有一段皮影戏,给我的印象极深。很短的皮影戏里出现了女主短暂的身影,但这已经足够。我简直是太喜欢那段戏了,在我的感觉里那就是惊鸿一瞥,女主一颦一笑,还有那调皮的模样都太美好了。电影里的爱情就应该那样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却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而且根本忘不了。

后来我还特意去搜了女主的信息,无奈的是,那是一个小角色,就和电影里她的出场一样。很多时候我都会和身边的朋友说起这部电影,可惜他们多半都是脑残,非得去看那些不中用的影评。我有时气不过也会给他们看我写的影评,但还是没办法扭转乾坤,呜呼哀哉。

可怜了我洋洋洒洒几千字,可怜了那个笑靥如花的姑娘,可怜了那么好的配乐,可怜了贯穿始终的雪花。

顺便说一下,这电影里还有安志杰,也是一个我最喜欢的演员。《见龙卸甲》里他的戏份不是很多,但是很出彩。那是男儿该有的样子,我一直这样觉得。

文写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想问一下貅姐,貅姐你看过《见龙卸甲》没?

奶嘴型茶杯

我想,这有些匆忙的世界里,许多人都是擦肩而过的,只是总应该用心地去记下每一个值得记下的人。

忘记了在哪年什么时候,看到过张国荣的一个视频,好像是他出演《霸王别姬》前夕的。他抽着烟从台下走到了台前,然后张口就唱了一段。虽然那个视频我只是看了一遍,之后再没有看过,但是后来却一直没有忘记视频里他的体态,还有样貌。

我有时会想,作为一个人,我们始终应该努力活出自己该有的风采。虽然说风采可能很多人不理解也难以做到,但有时行走在匆匆忙忙的人群中,看到那些穿着合身衣服,脸上挂着微笑的人,我始终觉得是很激励的,像是一缕春风拂过有花开的山岗。

我有时会想,可能我还算是比较幸运的,遇见过许多有趣的人。虽然在短暂的时光里一度不能自已,但有时在夜里看着眼前弯弯曲曲的道路在岁月里亘古不变,随着那些来来往往的脚印,许多路更清晰,有的路面在岁月里草长莺飞,我也总会在不经意间笑出声来。

比如有朋友买了夏威夷果,发来照片,用锤子砸得整个盘子里都是如粉末一般的果仁,谁会想到她居然不知道包装里有开果器呢。

比如有朋友用北方拨面的锥子来撬茶饼,还把手给弄伤了。谁会想到,她又能这么不小心呢?

还有朋友打开茶叶的袋子就惊奇地发现,茶叶的香气和梅子很像。老实说,这个还真是,我完全被她那灵敏的鼻子吓了一跳……

但这些都不要紧,更造孽的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她们喝茶的杯子可以是有奶嘴的,可以是如鹌鹑蛋的,可以是萌得不行的……总之是奇形怪状,不拘一格。

有时我也会在靠窗的位置上泡一杯茶,然后看着光从屋檐下慢慢地移向另一个角落,接着我就会看着手中的茶杯开始发呆,为什么我手中的杯子就得这么一本正经呢?是不是我也应该和我那些朋友一样,换一个狗头的,或者是奶瓶型的。但最终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南风未晚,光洒在对面的墙上,有些歌声从许多个方向传来。我始终觉得,关于唱戏,总有一天还是会再去看看听听的。就像是我这些有趣的素未谋面的朋友,指不定我在想起她们觉得有趣好笑的时候,她们在和杯子发着火,和茶饼生着气,和夏威夷果干着仗。

但不管怎样,都是有趣的,就像是那个在杭州遇见的唱戏的小孩,我始终觉得,她们都是温暖的,总该是脸上挂着微笑的。

或者也说不定,哪天她们会说,嘿楚河,瞧着姐姐给你唱一句,她唱她乡遇故知……

我还以为是咖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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