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夜【2016.3.30】
谁说金鱼不遛弯
“什么？才艺表演？”
被安排打扫老奶奶宿舍的乔琪抱着扫把第一个抗议。
私自安排以及负责通知的刘阿姨理直气壮：“没两把刷子来做什么志愿者？我都通知了，明晚晚饭后有志愿者的节目表演，老人们清静久了偶尔也要热闹一下。都是大学生，表演几个节目还不会？”
“又不是艺术生，上大学学的才艺表演？”乔琪生气之下一张面瘫脸瘫得更厉害。
“我都通知了，”刘阿姨重复了一遍，天理昭昭，“演个节目也好推推委委，你们来做志愿者不就为了盖个章么？不好好演，怎么盖章？”
“一个护工长假谁的虎威，”乔琪啪的把扫把往地上一甩，“一个容嬷嬷，还当自己是皇上了？”
雪从容的隔空捡起扫把：“她迟早得打脸，小燕子你用不着生气。”
“紫薇格格，明天晚上的表演怎么办？”小林直奔主题。
大家一起想了一会儿。
“乔琪可以表演个大变活人。”莫警官摘下抓草虫用的棉手套。
“大变活人？”
“先让乔琪离魂，现场请观众检查死活，然后再让乔琪把皮穿上——大变活人。”
小林顶了满头黑线。
“阿莫警官的脑子就是条苏州河，”乔琪说，“不过有魔女姐姐在，表演魔术什么的不在话下。”
雪笑了笑：“与其在表演上耗费灵力，不如直接让养老院停电比较方便。”
小林感到脊背上一阵发凉。
堪比伯乐的刘阿姨很快发掘出乔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怪力，以“好钢用在刀刃上”的精神破格提拔乔琪为御用搬运工。
搬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器材后，乔琪按照一个老太太住户的要求，面无表情的端着她的金鱼缸带着小金鱼四处晒太阳。
“小姑娘。”
乔琪闻声回头，叫住他的房教授眯着一双眼：“你在干嘛？”
“遛金鱼。”
“……”
房教授勉强维持着笑容：“正好我找到三年前的日记了，你跟我来拿吧。”
于是乔琪抱着金鱼缸跟着他来到住所。但房教授并不立即把笔记交给她，泡起茶的架势仿佛准备唠叨到地老天荒。
“小妹妹，你在哪读书。”房教授借着倒茶凑过来，暧昧的称呼喷得乔琪起了一身疙瘩。
乔琪报上了当时伪装成余温蒂同学所在的大学名。
“哦，那读的什么专业呀？”
“化学。”
碰到了“理工女”的文科教授沉默了一下，转变了话题走向，说些有的没有的，又扯到乔琪有没有男朋友。
乔琪面无表情的伸手：“房教授，把笔记给我吧，李奶奶说，她的金鱼不遛弯会闷死的。”
房教授用“这不符合套路”的眼神看着她：“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性急，你们不知道我们老人家是很寂寞的。”
“东西拿来，我要遛金鱼了。”
乔琪刚冷着脸出门，和一路追来的何小玉撞了个正着，金鱼缸一个晃荡，那条金鱼就飞了出去，掉进了排水道的洞口。
“小金！”乔琪惊声大叫，丢下鱼缸扒拉过排水口，小金鱼早已和她相忘于江湖了。
闯了祸的何小玉白了脸：“对、对不起！非常抱歉！”
明白事已至此无可挽回的乔琪心如死灰的抬起头：“话说小玉，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你一个人去了房教授那里……”
“怕我被那个老流氓调戏？”
乔琪睁着一双大眼直白出言，何小玉低下了眼睛，抿了抿嘴：“可不只是老流氓。”
“什么？”
“没什么。”
乔琪偏头看着她，从飘忽不定的第六感中感觉到她并非表面所见的那么天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