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历史学家布克哈特的观点,人文主义意味着“人的发现和世界的再发现”,这个观点当然没错,但是它过于的现代,事实上对于早期人文主义者来说,他们念兹在兹的只是对于古典学术的再发现。他们反对经院哲学的僵化教条,但并不反对基督教本身,他们相信哲学家的意见只有相对的价值,要思考和谈论真理仍旧必须热爱和崇拜基督。所以,彼得拉克虽然把古典作家和中世纪传统对立起来,但并没有和刚刚过去的一切决裂。他是处在但丁和薄伽丘之间的过渡性人物:较但丁更近代,比起薄伽丘却仍旧有一只脚滞留在中世纪。
在下面这首题为《此刻万籁俱寂》的诗中,我们可以体会到这个既为人文主义之父亦为人文主义之子的暧昧与无奈:“我受苦受难,也无法到达彼岸;每天我死亡一千次,也诞生一千次,我离幸福的路程还很漫长。”
时代的大脑、心脏和良心:伊拉斯谟
在接下来的部分我们将邀请荷兰学者伊拉斯谟出场。伊拉斯谟生于1466年,卒于1536年,被视为文艺复兴高潮期最著名的学者。有人也许会问,为什么要将彼得拉克和伊拉斯谟放在一起?我给大家读一段话,你们就明白了:“尽管伊拉斯谟登场的时候,早期的人文主义已经亮相一百多年,但对他那个时代而言,他的思想还是崭新的。古典文化和基督教精神的融合,是人文主义之父彼得拉克梦寐以求的理想...可古典文化和基督教精神的融合要等到伊拉斯谟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