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穿越了
“我死了?我没死?我死没?”
面前一片漆黑的我突然睁开了眼,姿势飞速由躺着变成坐着,脑袋一片糨糊,而记忆仍处于刚才跌倒那一刻,自言自语:“原来我还没死啊,哈哈,估计这么臭,可能阎王也怕把他的地府污染了。”
我抬起手,嫌恶的闻了一下:咦,竟然不臭?难不成刚才是我产生了幻觉?自行车没有出现?护拦没有消失?我更没有跌倒?也没有掉进那个臭烘烘的河流?
我的头脑逐渐清醒了。
咦,这是宝带河吗?不是臭河吗?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清澈见底?
再怎么说这以前也是条河啊,现在怎么突然成了迷你版的小溪?
唉,河上的桥怎么没了?周围怎么是树林?要知道在我们校区里看见树林的概率就和在国外看见大熊猫的概率一模一样啊!
难不成,莫非是,不会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牛的无比的穿越?
咦,什么东西硌着我屁股了?我伸手向后一摸,啊,竟然是我的手机!
提到我这款手机,就十分兴奋,这可是汇集了照明、MP3、拍照、录音、上网和下载于一体的现代化高科技产品。
嘿嘿,不要着急鄙视我,如果说前面这几项功能看起来太普通,那么最后两项绝对让你羡慕的流口水——还具备太阳能充电和防水功能。
按照一般小说进行的桥段,一旦穿越过后没多久手机就等同于一个垃圾。
阿门,佛祖保佑我,请让手机还能正常使用吧!我试着拨打了燕子的电话,老天爷啊,你真是太厚爱我了,我是不是你的私生女啊,我是真的没想到竟然通了,不枉费我每年大年初一,挤进天宁寺去给你烧香!
“你个死飘飘,买个小馄饨,你去月球买了啊,做都做好了,现在还不回来?”燕子劈头就骂。
哎,你说这人还有没有良心,我这是因为谁落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啊。
“燕子,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我问。
“飘飘,你买个夜宵都能梦游,真强!现在是晚上!”燕子一脸不可思议。
看着阳光照耀下的树林,我窃笑中:“咱们校区有没有树林?”
“飘飘,你不要吓我啊,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傻了?别说咱们校区,整个大学都没有树林啊!”燕子有点担忧地开口。
啪,手机被挂断!燕子无论怎么拨我都不接,因为我太太太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信息了!我没穿?我没穿吗?我穿了?我真穿了?我怎么就穿了?娘的,老子我到底穿没穿?!
一甩头,从地上爬起来,一扫周围,结论已出:我欧阳飘飘,搭上了穿越的末班车,终于穿了!
一指神功开始,五秒后一条短消息新鲜出炉:我穿越了!
然后群发给燕子,小培,惠惠。一分钟后,同时接收到三条短信。
燕子:疯子。
小培:你中毒太深,无药可救。
惠惠:你是不是在小摊上吃错了什么?
五分钟后,小培来电:“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珍珠都没我真!”
“天啊!”宿舍一阵骚乱,“有没有搞错,飘飘都能穿,为什么我们还没穿,不公平不公平!这个违反了社会主义公平原则!我们也强烈要求穿越……”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总之我穿越了!姐妹们,看在我的诗词歌‘负’上,看在你们借助小馄饨促使我穿越的份上,记得到有难的时候,给某菜我伸个手,可不能让我这个现代人在古代丢脸!”啪,再一次挂断手机。
(丫丫:你怎么知道是古代,目前为止你好象还没看见一个人吧?某菜鄙视:这还用说,凭我的聪明才智,这点推理都不会?《名侦探柯南》不是白看的!)
以下我的推理:不是古代,能有这么清澈的河?不是古代,能随便一穿,就找到一树林?不是古代,能落后的连路都要套用鲁迅爷爷的‘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这句话?
(丫丫点头:现代污染够严重了,更别说未来了;现在看见树林的机率可以和中500万大奖相提并论;现在到处是柏油马路,泥路和石子路可以写进历史书了,看不出你还有几分头脑嘛)
我继续:没有古代,哪里有妓院?没有古代,哪里有武林,江湖和朝廷?更重要的,没有古代,哪里有那么多穿着古装的帅哥给我看?想当年,霍建华帅哥在演《海豚湾恋人》的时候,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想到《天下第一》中古装扮相的他把我电的,差点因为电压太高,当场暴毙。所以,从客观角度分析,我应该是在古代,从主观角度要求,我必须在古代。
(丫丫:寒一个,飘飘就是飘飘,连强词夺理都能被她发挥成理所应当。估计阎王也受不了她才让她还阳的,我收回刚才一切认同她的话)
从头到脚看了自己一遍,羽绒服一件,牛仔裤一条,棉皮鞋一双,至于帽子围巾手套好像都背叛了,不知道投入了谁的怀抱。冻不死就好,人不可以太贪心的。
看看手中,手机一部,再一次感叹:佛祖,你真是太疼我了!昨天我刚整理了一下,里面50首歌全是我的最爱!虽然我什么都不会,不过有了它,嘿嘿,歌,现成的,如果不够大不了现场跟同学学,诗,短信搞定,至于如果万一运气不好,轮到我献计献策,也不怕,手机一通,万事好办。拥有英特网,拥有全世界。
一摸口袋,哈哈,米你镜子梳子一套,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感谢我的草发,为了避免被误认为疯子,这两样是我的必备!没有女子不爱美,铜镜的清晰度怎么能和我的宝贝比?到时把它卖个高价,搞不好能让我在这里一辈子吃喝不愁,物以稀为贵!在为我服务最后一次吧,看着镜中的我,遗憾不是没有的。美女不是,丑女不像,一张清秀的素脸,和穿越前一模一样。(某菜:丫丫,我恨你,为什么人家穿越后十有八九是美女?丫丫不屑:你要真身穿还是灵魂穿?某菜低头撇嘴:真身穿。丫丫奸笑)
再看周围,虽然没有明显的路,但是从被踩的草上依稀可以看出这里还是经常有人出没的,应该离城镇不远。草地上散落三碗小馄饨、一袋牛肉干。世界第九大奇迹出现了:它们竟然完好无损!按照这天气,按照最低消费量,我还可以在这“深山老林”里至少混三天不会挨饿。
总结陈词:我穿越了,但是没有变成乞丐,没有被卖进妓院,没有遇到杀手,没有被强盗打劫,我有手机,有事可以向同学求助,我有镜子和梳子,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后衣食无忧,我有羽绒服,没找到客栈前冻不死,我有吃的,没走进餐馆前饿不死。和太多的穿越女主一比较,可以大声说‘我欧阳飘飘,华丽的穿越啦!散花,鼓掌!’。
我的儿子“花猫”
兴奋是有限的,生活是无限的。吃饭皇帝大,虽说我不会马上饿死,但是以我的食量外加身边的余粮,唯一的出路:走出树林,找个城镇,遇到某个冤大头,狠敲一笔,然后面向饭馆,春暖花开……(某菜又陷于了自己编制的美好童话中,哎,没救了,丫丫我后悔找她当女主了)
不过,我又犹豫了,免费洗肺的机会要不?要?不要?免费树林游玩的机会要不?要?不要?to be or not to be?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白要谁不要,尤其是我这个爱贪小便宜的。既然佛祖给了我这个恩赐,我又怎能辜负他老人家呢?阿弥佗佛,我是好孩子,所以会感恩!(丫丫:不就是找个理由让自己懒散吗?)
四处闲逛,恩,原始也有原始的好处啊,看这树,枝繁叶茂,那叶子又大又绿,嫩的都快滴出水来了,明显养分充足,那树干粗的,不知道几个人才能抱的过来,就算我使尽全身的力量踹它一脚,大概是在给它扰痒,估计连扰痒都嫌太轻。不时有兔子从脚边跳过,偶尔还有鹿从眼前闪过,我那个激动啊,这些可是只有在宠物市场和动物园才能看见的!鸟叫声此起彼伏,听的我也快乐了起来。
“天怎么暗了?”看着太阳在逐渐下落,我哀嚎,“佛祖啊,要玩我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啊!”忘了这里和现代有着时差,手机上的时间根本没用,不过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就这么边走边看,偶尔再发个呆感叹两声,居然三个小时过去了。没有太阳,很容易迷路,最好的方法就在原地不动,等待黎明。“娘的,老子我今天肺清也清够了、景色看也看够了,明一早就开路挣钱去!”泄气地席地而坐,打算来干掉一碗小馄饨。
吃了一半发现吃不下去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阳光没了,夜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还伴随着“呜呜”的低吟,不行了,不能再想了,没鬼也快被我想出鬼来了。“娘的,老子我承认撒过谎,在宿舍偷用过‘热得快’,捡到十元钱没上交……但是杀人放火抢劫偷盗一样没做过,不怕!”打完气,猛的抬起头:“妈呀,黄宝石在看着我?不对呀,怎么还泛着绿光?”疑惑中……
邓小平爷爷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壮着胆,走进,打开手机照明灯一看:“娘啊,哪里是宝石,吃人的恶魔还差不多,一头豹子!”本人才疏学浅,也看不出什么品种,不过,“娘的,哪个残忍的混帐东西,把它糟的怎么惨?!”腹部插着一支箭,虽然不深但鲜血直流,估计伤了大血管,一条腿被捕兽器夹着,看着我的眼神有深深的防备和憎恶,估计比起咬死并吃了我,它更愿意凌迟我。“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我?为什么别人犯的错要我来承担?”抱怨无效。
看着它的惨样,我真的忍不下心不管。就算我日行一善,弥补一下人类的罪过吧。阿弥佗佛。可是它那模样,明显拒绝我靠近嘛。的确,在它眼里,我和其他人又有什么差别呢,只有傻瓜才会在同一块地方跌倒两次。难不成出师未捷身先死?豹子没救成,反而被它咬伤或咬死?亏本生意我向来不做,何况还要搭上我的命?
尽人事,听天命。我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看着它。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我一直相信动物的直觉比人灵敏,如果它分辨不出我的善意,那么明天也只有被捕,然后肉被吃皮被剥了。五分钟过去了,没接受,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反应,我打算放弃,毕竟我站着也累,它盯着更累,既然它不愿意合作,我何必拿热脸贴冷屁股呢?
我正在考虑是否要尽最后一点人道——给它一片牛肉干还是两片的时候,它妥协了,收起了眼中的杀气,我感觉到了顺从。
“早说嘛,你知不知道,大眼瞪小眼很累!”我走过去带着防备,而它依旧半信半疑。看了一下捕兽器,还好没毒,想也是,中了毒的肉谁敢吃,皮谁会买。恩,貌似是只母豹。“娘的,你知不知道豹是国家级保护动物,这样随便乱捕,是违法的,要坐牢的!”真的心疼。我使出了最大的劲,掰开了捕兽器。
得到释放,它立刻逃离。“哎,做好事不求回报是雷锋叔叔教导我们的,不要心理不平衡。”我安慰着自己。
站起来,整了下衣服。“咦,怎么还不走,站那里干嘛,难道要给我什么好处?”我美滋滋的想着,“真像小说那样,带我去藏武林秘籍的地方?不用不用,我这老骨头经不起折腾,送我点金子,让我衣食无忧就好。”(丫丫:做梦都别想。丫丫被踹飞)
不对啊,它怎么好象站不稳。看那脚抖的,好象快不行了,腹部的血经过刚才的动作,流速更快了。“娘的,你还一直盯着我看干嘛?我又不是医生,就算是,也没有急救箱啊!怎么过来了,别过来,不会恩将仇报吧?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不反对,可是株连是不对的,在怎么说,你也是动物界的前几把椅子啊,不可以这么老土、八股的!你要善于接受新的先进的思想,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与时俱进!我不是凶手,听我这个现代人的,不会错的。怎么还过来啊,好豹子,大美女,你行行好,看在我于你有恩的份上,放过我吧,来生我做牛做马报答您。(切,来生的事谁知道,我还不知道有没有来生呢)啊!完了!”
我闭着眼睛等死:“没看见美男我不后悔(反正现代帅哥多),没吃到美味我才冤枉呢。没多久之前我还在家吃香喝辣,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死了,爸爸妈妈,你们那如海的恩情我是没机会报了,记得多做几份红烧狮子头放在我灵位前,做鬼我也要吃!佛祖,你说有我这么衰的穿越人吗?人家为爱人而死,为父母而死,为朋友而死,怎么到我,就成了,为救人而死?错,非但不是人,还是只狼心狗肺的烂豹子!佛祖啊,如果你还想听到我的‘阿弥佗佛’,如果还想我年初一给你上香,麻烦再把我送回现代吧,好死不如烂活着,我愿意一年多给你上次香,多给你烧钱!”
“娘的,怎么还没死,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给个痛快,行不?18年后不又是条好女汉。”等的不耐烦了,我又睁开眼,大姐,人吓人,吓死人的。豹子死咬着,咬着我的裤腿,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绝对没有用错形容词,那满眼的请求,就算神经再大条的都忽视不了。那个仿佛能被风刮倒的动物还是威风凛凛,潇洒非凡的豹子吗?又心软了,估计就算前面是火坑我都会随它去!就当它放了我一条活路的报答好了。
哎,我后悔了,看它上窜下跳,左拐又弯,哪是刚才奄奄一息的那位,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也有现代的豹子穿越到它身上了。再看我,爬上爬下,左斜右倒,我说豹子大姐,不是人人都能有你那本领的。不对不对,是人都没有你那身手。
山洞?头皮发麻了,我是你们一家的晚餐?不会这么惨吧?这世界笨蛋是不少,可是笨成我这样的,天上地下海里,估计就我一个,乖乖送上门给豹吃。倒霉也该有个限度啊!又来了,见我止步不前,豹子大姐又露出了乞求的目光。我认栽,为什么对于她那绝望又不愿放弃的眼神我就没折呢?
硬着头皮,以蜗牛的速度蠕动进山洞,就当我左脚在洞内,右脚在洞外的时候,一阵强风吹过,我的第一反应:原来豹子也只不过是个动物,找个山洞还漏风。回神,妈呀,怎么又是一头豹子,不过是迷你版的,小家伙正一脸警惕又好奇的看着我。显然不知道,把它妈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我的同类。
又是一阵呜咽声传来,豹子大姐不知何时已倒在了地上,比刚才更虚弱了。我可以感觉到生命正随着外流的血从它身上一点一滴的流失,莫非刚才的那一切是回光返照,是因为小豹才硬撑吗?
果然……
小豹听见豹子大姐的呻吟声,立刻跑了回去。豹子大姐用干燥且发紫的舌舔着小豹,带着诀别的味道。“拜托,不要啦,又是哀求的眼光,知不知道任何方法都不适合多用!别以为这是我的弱点!”我四处乱瞟,就是不和豹子大姐对视,因为知道结果,所以不敢,因为没勇气,所以不回应,因为没信心,所以不轻易承诺。
娘啊,为什么山洞就这么小,为什么我的余光总是能瞟到,为什么我不能忍住不去看?我仿佛看到了豹子大姐眼中的希望泡泡,一个破了,二个破了,若干个破了,一堆破了……最后的最后除了绝望就只有空洞,还有,还有就是深深的哀恸。她的眼中没有自己,只有小豹。是担心它因为太年幼,别说保护自己了,就连觅食都做不到吗?
突然记起妈妈,她曾经玩笑地问过我:“如果爸爸和妈妈死了,你会怎么办?”没有犹豫,没有迟疑,不假思索:“和你们一起死。”那是我的真心话,就算现在你再问我,答案仍然不会有丝毫的改变。不是我伟大,而是我自私,因为活着的人永远比去了的人痛苦,他必须带着永远无法磨灭的痛苦生存下去。然后妈妈很郑重地看着我的眼睛:“爸爸妈妈只希望你能活着,好好地活着!再痛苦也要活下去!”我很诧异,妈妈的要求里没有优异的成绩,没有飞黄腾达,没有光耀门楣……所以我当时真的很感动。
“我承认你的任何眼光都是我的弱点,行了吧?”在伟大的母爱面前,不让步的不是人!我是人!任命的走近它们,抚上了小豹,小家伙立刻肌肉紧绷,伸出了爪子,露出了尖牙。哎,野兽本性,不跟你计较。然后豹子大姐对小豹又是一阵嘀咕。不错,身体放软了。抬头看向我,绝望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不放心。“哎,当妈的都一样,认为没有人能超过自己去爱她的孩子。”我无语,也抚摸了下豹子大姐,意思就是请放心。你不放心我也没办法啊,要不你自己养,我还求之不得呢,就我这样的,自己都不一定养的活,还要养豹,开什么国际大玩笑。没有最背,只有更背!
不至于吧,怎么好像豹子大姐看穿了我的想法,忧愁又加深了?受不了了,不管它懂还是不懂,“我把它当我儿子养,行了吧?”我吼了出来。真神了,豹子大姐的眼神告诉我,她完全放心了。天啊,坎了我吧!(某菜:别问我怎么知道小家伙是公的,20年的饭不是白吃的,现代人不是白做的,刚才摸小家伙的时候观察到的。丫丫: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某菜鄙视:就你那点花花肠子?丫丫低头认错中)
豹子大姐一边恋恋不舍地看着小家伙一边往洞口移去,瞬间,唰的一跃,消失在夜幕中。小家伙一点都不担心,大概以为它妈出去觅食了。一蹦一跳向我走来,居然一点都不怕生。估计在它妈的一番教育后,我已被它列入朋友的范畴。哎,单细胞生物果然头脑就是简单,不定被我坑了还会感激我坑它呢。娘的,小家伙竟敢依偎在我怀里取暖,还挺识货的,我的羽绒服可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