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热了,所以六点多就出门回娘家,我妈正在给稻田抽水,我骑车走过去的时候把水管给碾坏了,我说把电断了,我把水管接一接,她不肯,说电断了后面就起不来了,我也不知这是什么缘故。后来抽水机熄了火。放好给母上大人带的早餐、水果以及牛奶,我把抽水机从水里拔出来,放上电动车,驱车二里路去街上拿给郑老板修。天气炎热,郑老板一家好多天没在家。电动车电量不够,我把电机又带回去,顺便去隔壁老叔家,问他借电机抽水,得知他家的电机在别人的水坑里,以我微弱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扛到我家水田,于是作罢。驱车回家,和母上说明情况,将电动车骑回家充电,预备下午再拿抽水机去县里修。母上执拗,非说抽水机没坏,要将电机带到水坑里去,再次插电抽水。没成想真成了,抽了没多久,电机又熄火了。几次三番,我换了个插座板充电,电机再没有熄火。原来电机没坏,是家里给电机供电的插座板接触不良。
母上腰痛,身体略偏,想带她去县城医院去看看,说了好几次,她都说不去。去县城要打车,她嫌打车麻烦,不愿意。我说,我自已买车要十来万,买个车位也要四万块,打个车才一二十,您为什么非要坐自家的免费车呢。她自已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觉得坐车给钱不划算。可是我买不起车,打个车到家门口又怕她一再推辞,让司机苦等,因此苦恼得很。
母亲二十多年前出过车祸,送到医院。医生说她脑子里有瘀血,要开颅。这一开,颅骨就再没有归位。把脑子打开,里面并不如医生所想的那般严重,然而等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半边身体已经丧失了知觉。出院的时候,颅骨还在医院保存着,后面也一直没有盖上,再过些时间颅骨没法保存,医院自行处理掉了。前些年,我跟母上商量,到医院给头骨补上,她没有同意。她对医院非常畏惧,且又觉得头骨即使补上去,也没法让她肢体复元,去医院也是白白遭罪。她拖着她的残躯,年深日久的,已经习惯了。习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它让人没有勇气做出一丁点的改变。又也许是因为她已经六十来岁了,无法承受一场手术带来的疼痛。
我的腰也不太好,摘了些蔬果回家后,腰椎有些疼痛,中午睡了个午觉,到现在一晃就五点钟了,娃儿她爸快下班了。外面阳光很亮,树叶很绿,在阴影处日渐森然,风很大。这些原都是极美的,我想起我曾在这样的美景中陶醉过,快乐过,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