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读第二遍了。
先说阅读感受,与作者学习箭术的历程类似,本书的前半部分有些平淡的,甚至为作者担心,但是本书后半部分却让人大呼过瘾,如同醍醐灌顶。
再说阅读收获,如果问我从这本小册子中得到了什么,我会回到,我得到了一个“大问题”的答案——关于日本艺术、禅和生活意义的信心和理解。
给读者的建议,本书的精华必须亲历才能体会,换言之本书必须读者亲自去阅读才能获益。
而我所能做到的就是摘录几段以飨读者,并画蛇添足增加我的理解:
禅的理解
禅从未脱离我们日常生活的范畴,尽管它的做法实际且明确,却具有某种东西使他超然于世界的混乱与不安之外。
在这种状态中,人类不思考的进行思考。他的思考就像天空落下的雨水,海洋上的波涛,夜空闪烁的星辰,在春风中飘舞的绿叶。当一个人达到如此的精神境界时,它就是一个生活艺术中的禅师,他不像画家般需要画布画笔和颜料,他也不像射手般需要弓箭箭法和其他用具。
禅是很难讲解的,必须借助体验直接的体验才能得到。
事实上,它充满了心灵的觉察,所以又被称为当下的真心,意味着心灵与精神存在于一切,因为他不会执着于任何固定地点,它可以保持当下的存在,因为当她与不同事物有关联时,也不会因附着于反映上而失去原本的灵敏。
禅与日本艺术
日本的艺术,诸如茶道、花道、弓道、剑道都及其讲究仪式,很具有形式之美。其实在日本这些艺术主要是用来训练心性的。通过这些艺术程序的学习,艺术家获得了心灵的成长,并达到了与“大道”融合的禅的境界。
比如箭术它带有艺术性,也就是说日本人认为或多或少并非完全由身体的训练来控制的,而是需要借助心灵的训练才能达到更高的境界。
在一切作为与创造之前,在他开始献身于他的任务之前,艺术家先召唤当下的真心通过练习加以把握。
这就是日本艺术极其强调仪式的原因之一。
当作者经过四五年的艰苦练习后,终于能够按照符合老师标准的方式射箭了,从此老师不再过多地指导其射箭,而更多地讲解射箭和人生大道的关系。最后在通过了考试准备返回德国之时,老师说了这样一番话:
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警告你们,这些年来你们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这就是射箭艺术的真谛。你们会用另一种眼光看事物,用另一种标准衡量事物。以前这也发生在我身上,这会发生在所有被这种艺术精神触及的人身上。
这真是振聋发聩,豁然理解了日本技艺和艺术之于人生之意义。难怪自古以来在日本学习剑道的道场都被称为“启发场”!
师生关系
日本技艺或艺术大师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都是很好的老师,是学生修行的引路人。他们通过自己作为“过来人”对学习路径的了解,对练习中各种困难的信心,以及自己开悟的体验,择机施教,往往使学生在经过自己内心的沮丧和痛苦后,茅塞顿开,“大放光明”。
例如老师在指导其射箭技术时——
在我们练习时,他从来不会看见把儿只注视着射手,好像从射手身上便可以知道射箭射得如何。
老师不仅精通射箭的所有细微细节,而且明确箭术目的在于射手本身,而不在是否射中箭靶。
让人赞叹和惊讶的是,日本人及其重视日本传统艺术的师生关系,真的可以用情同父子做比喻,甚至更进一步:
自古以来师生关系就是一种基本的生命义务,在老师身上必须具有一种远超职业要求的高度责任感。老师以他所知道,最隐秘与最亲密的方式来帮助学生,也就是佛家的直接新债,以一根蜡烛点燃另一根蜡烛,于是老师将正正确的艺术精神,以心传心使学生大放光明。
修行之道
无论当代体育还是西方冥想,或者各种静坐方法,大都强调呼吸的作用,并把调整呼吸作为训练的手段之一。通过箭术老师的话,我们可以体会到呼吸的万法归一的统摄力。
从这种呼吸中,你不但能发现一切精神力量的源泉,也会使这源泉更为丰富流畅地注入你的四肢,使你更加轻松。有一次师傅说,吸气是融合与链接,屏住呼吸是一切进入状态,而呼气时放松与完满克服一切限制。
真正的箭术是无所求的,没有见把你越是顽固的要学会射箭击中目标,你就越无法成功,目标离你越来越远阻碍了你。放开你自己,把你自己和你一切都断然地抛弃,直到一无所有,只剩下一种不刻意的张力。……射中箭靶只是外在的证明
如果要正确的放箭,身体的松弛必须要继续成为心理与精神上的松弛是心灵不但敏捷而且自由,因为自由所以才敏捷,因为原本敏捷所以才自由,这种原本的敏捷与一般所谓的心灵敏捷有根本的不同。身体的松弛和心灵的自由之间是无法单独通过呼吸来克服的,而必须放弃一切执着成为完全的无我,于是灵魂会返回内在,进入那无名无状,无穷无尽的原本之中。
以艺术家而言,它是个超凡入圣的人,而以人而言他是个具有佛性的艺术家,无论他的做与不做工作与等待存在与不存在,心中都有佛眼,人艺术作品,三者合二为一,这种内在的艺术不会像外在的艺术那样离艺术家而去艺术家不创作它,艺术家只存在让他发自世人一无所知的深处。
你已经知道了射坏了不要难过,现在必须学习,射好了不要高兴,你必须使自己解脱与快乐和痛苦的冲击,学习平等,超然对待他们,你的高兴更像是为了别人射得好而高兴,而不是为了你自己,你必须要不断的练习这个做法。
最后我们引入中国古代禅师的偈语,也是原书中的引用,作为本文结尾:
此人以空虚作尺,海水为墨,须弥山作比大书词五字,祖师西来意。——法演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