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风景

拿到这个题的第一想法是写篇游记,考虑到语文卷那些恶心的游记以及实在匮乏的旅游经历,还是写点不需要干货的观景心态好了。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卞之琳这首诗有许多解法,诸如哲学的主体客体之类。我智商不高,领会不得那些高深的意旨/手法,不过看风景的人入了风景这点总不会错。人如何入得风景?是容貌姣好罢。忖着却又不是,各路帅哥美女难免看过一些,未曾感觉谁人入得风景,倒是某幅画中,弯腰劳作的农夫很合田园景色。

如此说来,风景似乎要表现某种观感为好,椰树沙滩的自然要配风平浪静,黑云压顶的则必须配洪水猛兽。倘若风和日丽的田埂上泼妇对骂,或者大雪纷飞的山头仕女绣花,怎么也成不了风景的。

那么风景的主旨何在?全凭人一个念想罢了。凡符合这一念想的,便是好的、美的、足堪欣赏的。所以我们说“风景如画”,心中先有这一幅画在,再看风景,如了便是好风景。好在每个人心中所画大抵相同,如美女便要胸大腿长,太阳便要和煦温暖,月亮便要皎洁清冷,星光便要璀璨繁多。如此便好造景,廊多曲迴,石多孔松梅多虬结。凡不符常人心中所画的,按图索骥比较世界风情,有所相近便可称异域风情,再用一些诸如“巴洛克”、“路易十四”的词作为风格。实在无法可依的统称为“现代派”。

然而布景只能是布景,天地并不会因人的喜好而改变。就如同莫扎特的曲子老少通吃甚至能让奶牛增产番茄变甜,自然的风景也会在每个人心中激起共鸣,不论他是随波逐流的大众还是标新立异的现代派先锋。而且,那些神迹似的能使人泪流满面的风景从来不存在任何人的想象中,一代又一代的人试图用画笔描摹、用相机记录它,却总是差着那么一点。即便是BBC的纪录片,也不能让人身临其境感受自然的壮美。

如同我们说“腹有诗书气自华”,那些领略到自然之美并把这种美装进心里的人,看来自有一股气,多半便入得景,因而装饰别人的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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