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玉塔——白塔寺

左侧母狮


冀神龙之扶护,资社稷之长久。和其他敕建的皇家寺庙一样,白塔寺身兼重大的政治意义,而与其他寺庙有所不同,是因它代表了汉、蒙、藏多民族的融合和统一,同时还因其总设计师阿尼哥成了中外文化交流的见证。

如此正式的内涵是我游览过所有展厅才了解的,作为通票中排名第四的历史文化类博物馆,照理说按顺序也早该去过了,迟迟未动原以为是主打因素元大都保存至今唯一完整的建筑并未打动我,最终只能说是时机不到。上班路上听到一段相声《铃铛谱》让人啼笑皆非的同时又眼界大开,里面提到北海公园白塔的时候我脑海里想到的全是白塔寺,心想是时候去一趟了。

虽说白塔寺的历史威望还在,但着实经不起岁月的搓磨,特别是那些不能言说的“历史原因”,寺院和鼎盛时期相差甚远。据说,白塔寺是忽必烈亲自选址,由尼泊尔著名工艺家阿尼哥设计建造,由此成为北京地区现存最早最大的藏式佛塔,为后世藏式佛塔的建造奠定基础。白塔的建造先于寺院,寺院规模忽必烈按照蒙古族习俗——以塔为中心向四方各射一箭,一箭之地即为寺院界址。因一箭距离大约200米,因此最初寺院面积有16万平方米。而自明代起就形成前寺后塔的格局,规模大范围缩小,与如今格局相似。

阿尼哥

正因为白塔寺自建寺以来经历过元、明、清、民国及新中国多次修缮维修,因此展厅的重头戏为【白塔中路文物建筑修缮过程展】。就着修缮的起因、原则及成果,顺带将建筑的技艺进行剖析,有些细节倒是比古建筑博物馆更为详细。抬头向那些绚丽多彩的描金花纹望去,如果不曾见过斑驳陆离的痕迹,我定会一如既往毫不吝啬地对其夸赞心动一番,可现如今我总会不能自已的想起被岁月或“历史原因”消磨成无色甚至佚失的模样,如果不是心存敬畏,我真心抚摸一二。

大白塔

大多古建筑门前的狮子,都是左侧为前爪摁着绣球的雄狮,而右侧则是与小狮子嬉戏的雌狮。大觉宝殿前的一对石狮虽然不是白塔寺原有之物,却也是元代石狮,与我们常见的布局相反——双狮两首对望,左(东)侧为雌狮,右(西)侧为雄狮。这种摆放方式极为罕见,却是元代礼仪文化中以右(西)为尊的生动体现。

看完狮子直奔七佛殿,顾名思义,七佛殿理应有七尊佛像,可是很遗憾,依旧因为“历史原因”,我们现在看到的只能是三尊重塑佛像。可相比佛像幸运的是头顶并列的三个一模一样的龙凤藻井。每个藻井最中央都是一条立体描金盘龙,看起来华丽庄严,周边则是斗拱环绕,外围则是八龙十二凤,如此以来,龙凤藻井就为九龙十二凤,是白塔寺作为皇家敕建庙宇规制的说明和见证。

距白塔最近的具六神通殿稀有的保持着清代的原状,乾隆皇帝的御书——具六神通——高悬在梁上,三世佛淡定看着来来往往的信徒虔诚地许下心愿。

站在大白塔之下完全看不到其全貌,却不免为近距离的接触而心生敬畏,也就不在乎全貌与否。看着时不时有人神色肃然地绕塔而行,是为转塔是为祈福,不断抬头去看这座见证历史又心怀历史的大白塔,如果它能说话,它又会讲述怎样的故事与心情?

阿淼写于202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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