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星期二,天空晴朗无云,阳光明耀。我和同学们于13点40分来到了烟台市博物馆参观。
一进门,右手边便是龍年展厅,里面大多数都是瓷器,而且产自明清时期。
正值中午,博物馆展厅里的人很少,我们也有幸可以仔细观察它们。展厅里的瓷器包括白瓷、青瓷、黑瓷……瓷类齐全,而且龍的形态样式也很多样,有的也很讲究中国自古讲究的意境与留白。
而最吸引我的是清代乾隆时期的青花釉里红苍龙教子图梅瓶。
“苍龙教子”的纹饰为一条小龙和一条大龙在云海之中,祥云连绵、漫天飘飞, 一大一小两条龙在里面盘旋翻转:大龙在上,腾空而起,叱咤风云,威严慈爱, 虬躯矫健凶猛,大有气夺千里之势;小龙在下,破浪而出,昂首欲飞, 与侧首下顾的苍龙对望,专注模仿着苍龙的一举一动,神色较为紧张。这真的是惟妙惟肖,深刻反映了人世间众多父子的相处之道,也可看出父亲对儿子的殷殷期盼,显示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
我们从小学习的《三字经》中有“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也经常听过“子不教,父之过”等说法。
随着时代的发展,这里面的精神内核始终没变,但“子”不仅仅指儿子,也指女儿。“苍龙教子”由父亲和儿子的教育扩大到父母对子女的教育。这醒目的变化就是加入了女性,可见女性的地位随着时代逐渐受到平等重视与尊重的,不再是从属地位。
虽然家里有三个孩子,但因为我是家里出生的唯一一个女孩,也因为我是女孩,所以父母尤其注重对我的教育,无论是学习,还是礼仪方面都格外重视,尤其是礼仪方面。
坐好、站直、收腹挺肩,是我小时候最常听的词。其他的比如说吃饭不能发出声、不能乱翻菜、自己碗里不能剩饭、坐沙发不能超过三分之二……都是需要注意的,而且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外面都是必需要做到的。
这些条条框框都是小时候的我所不能接受的,每次都会反抗父母“但这是在家里”,每次都会被“在家里也需要注意”的话驳回。渐渐长大后总感觉家并不是家,在父母的面前总是如坐针毡,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得以释放,所以每次跟父母匆匆待会儿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直到上了大学,才稍有缓释,渐渐愿意多点时间和父母待在一起,而且越来越不拘束,同时也越来越怀念父母管教的日子。
可能是因为时间的齿轮转得太紧太快了。
从高中开始,因为学业的繁忙再加上学校地点在外地,所以和父母面对面聊天的时间很少,一年的六分之五都是在学习中度过。在学校学习,回家后不是去辅导班就是写冗杂作业,而学校也是封闭管理且正值疫情,和父母主要是公用电话联系,最长是两个月不见面。没想到,以前认为很长的几分钟的聊天是那样转瞬即逝,而接通电话时漏出的一点声音就足以使我哽咽。
到了大学,回家的次数愈加少了,基本上只有寒暑假回家。每次期盼着时间走得快点,却每次都发现父母愈加苍老。虽然每次回家,他们都会说我“长高了”,我都会故意踮起脚来比划两下,骄傲地说“当然了”,但笑时仍不禁鼻头一酸。其实,我哪有长高啊,只不过父母越来越老了,腰越来越弯,背越来越坨罢了。而且家里的药种也越来越多,不同于往年的感冒药等家里常备药品,而是加入了治血压、治骨骼、活气血、治腰疼的药品,强壮的父亲也会经常和母亲说哪哪哪难受,母亲也经常怀念着自己的过去和我讲过去的事情,那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时间,不仅是它带给身体上的印痕,还有给那不可窥见的灵魂深处的惊颤。
面对时间的流逝,我至今无法释然。时间流逝的太快,就让我感到死亡的迫近。面对死亡,我害怕,不仅是对我自己生命的逝去,也是因为父母。可能,大多数人只理解关于父母的原因。
关于对自己死亡的恐惧,也许会有人说,21岁的你想这些太早了,这不是杞人忧天吗?不,我并不如此认为。虽然有点可笑,但我还是要说说。我最近一直在看的欧文·亚隆的《生命的礼物》,提到“死得其时”,“很多人死得太晚,另有些人则死得太早。人应死得其时”,同时他也提到尼采的一句箴言:“凡业已圆满者,皆为向死;凡依旧青涩者,乃念久长。身陷苦难,终求苟活,唯愿圆融愉恰,高远久长,乃至璀璨”,可能我是属于业未已满、青涩一类,所以才会如此紧握生命的时间,警惕死亡的脚步,不留缝隙。而至于什么时候才会释然,那只能以后再谈了。
时间无情,怎会像羔羊一样顺着人的意念行动?我们需要做的只能是珍惜时间,珍惜当下,爱自己、爱他人。
现在,我只想多陪伴父母,努力学习和赚钱,带他们去世界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