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1(2019

2019年事情

“那颗强忍在若无其事笑容背后的眼泪,才是我的定义中所能诠释的最完整的青春。”

一、二、三月,在一中的教室里戴着高分贝的耳机,空气还有微寒,戴上帽子。我就可以在教室里开开心心的坐下一天,饱含了的热血与炽热在那些书本中流过了一川时光。

四月初,由于经常熬夜常常胃疼,去医院看病,医生建议家里亲属都检查一下,那天是四月的一个上午,只有我和父亲在一起,这算我们平常少有的时候,去医院做胃镜时候,是要做全麻,在这之前是要签一张单子的,一般不允许未成年签,但常规检查也没怎么想,医生同意我签字后,开始做起了胃镜,管子插入后,父亲躺在一个小板上,斜躺在上面,过了几分钟,屏幕上显示出几片白色的块状物,医生说了一句“这个人要谢谢我”,我一下慌了,旁边的医生看我带着一种复杂的眼神,很复杂的那种···过了几分钟,医生让我给我母亲打电话,我高三手机里没有卡,颤颤巍巍的和一个医生借到了手机,拨打了几次母亲的电话才接通,难熬。做完胃镜,取样后。他们把父亲推到了一个隔壁小间,医生也就走了,继续下一个胃镜检查,让我把父亲叫醒。那件屋子是隔开的,只有一扇门,我不停的喊着土话的爹,过了将近十分钟吧,父亲醒了。戴着父亲与我时常有的一丝笑容问我:“这就完了,睡得挺轻松的。”我眼眶红透,笑着答应了几声。后来父亲问我有没有取样,我说没有没有,我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这时候母亲也赶来了,妈妈的脸上却没有什么大的波澜,我一下子好了许多,和小时候被表扬被罚后看到母亲的感觉一模一样。中午父亲还有应酬,我们跟着去了,出医院前,医生多次叮嘱千万不能喝酒等等··· 车开了一阵,寻常午饭,返家。 又偷偷在厕所里抽了根烟,下午父母与平常一样,有事出去了,离高考还有两个月,我没有多想其他,继续复习起来。 体检报告加急一般是三天后可以出来,我提出要的时候,父亲说放在车里了,等等给你拿上来,我听到这也没有多想些什么。 噩梦不断。 四月末,父亲跟我讲,他要去上海出差,过几天回来。习以为常。答应后又过了几天,父亲跟我讲要去参加培训,这时候感觉不对,母亲也不在请了长假。

五月,家里剩我一个人,我躺在父亲的床上睡觉,晚上一点,感觉床下有什么东西搁到了我,像是寻常找被藏掉的手机一样,我掀开之后,是父亲的体检报告。厚厚一摞,也包括几次做手术的纸张,(胃癌,早期)20来张,那晚我也不知道怎么过去的。我发呆,一点表情也做不出来,只找了最喜欢的女孩发了一条简短的消息。哎。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我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空洞,整个人恍恍惚惚,巨大的悲痛让我失去知觉。

六月,高考。高考当天早上,在梦里被吓醒,有个人悄悄地和我说了句让我绝望的话。恍惚。

七、八月,父亲开始了恢复,洗脚、按摩、陪伴。

九月,只上了一所双非大学,所幸遇到的人都较温柔。

十、十一月,回想起那些发过的誓,答应要去的地方,和还没有完成的期许,对不起。“我多想痛哭一场,然而我觉得这颗心,比沙漠还要干燥。”

十二月,第二次检查报告出来了,一切正常。看到报告后再也没忍住。 草,草,草!

谢谢这段时间里所有陪伴我的人,谢谢。

20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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