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短文,有朋友留下评论,本想接着话题写点什么的。可我还没想好,所以先写写另外的吧。
教,是教授知识;育,是培育人格。我的职业是中学教师,我自觉是一个教书匠,不敢自称育人师。
以前听到他人谈论某某老教师工作如何认真,常常工作备课到深夜一两点。很多人钦佩不已,我倒不以为然,笑曰:首先,老先生精神可嘉,其次,能力有限。教学那么多年,备课还如此辛苦,不是能力有限又是什么呢?我不是说自己教学多么厉害了,但备课总不是太辛苦的,学生遇到的一些问题,大体能解答得了。而且自我感觉良好的地方是,学生所问题的问题,我基本会用一个方法分析给他听,学生问了十个问题,听起来好像就是一个问题。其实这个本事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一种思维的养成。思维有了,千百个问题也就一个问题。
而对于育人,我则时常战战兢兢,不习惯做班主任。现在的教育,并没有一个好的土壤,高考体制下的教育模式,老师们更像是生产线上一个个预设程序的机器,学生则是统一优劣标准的产品。亦或者,学校看起来像个动物园,教师的工作像极园中喂养与负责训练工作的管理员,哪天忘锁了,动物们也不敢踏出笼子,偶有真出了笼子"勇者"也难逃饿死的命运,或者哪天管理员没来喂食,动物们心里都在念叨:“管理员怎么还没来,又偷懒去了吧?”
在这样一种模式下,为了成绩业绩,看似辛勤工作、兢兢业业的老师们(尤其在班主任工作),实则不自觉地将学生的锐气楞角磨光,而家长也早已认同听话、规范就是优秀。然而,在我看来,这是一种毒教育,每一名教育者拌演着“打手”的角色。我想,这样的言论一定会引来一片叫骂与批判,或被人讥讽:你是在为自己的不努力、不上进找借口吧?
一个人想要跳出已经被世俗认同接受、深入骨髓的思维框架,是多么困难!真正的教育,不应该简单粗暴。人,往往好为人师,你看有多少父母能够不为儿女不听话而大动肝火?教育者很容易做的事情就是用自己的偏见一叶障目,顺己则褒,逆己则贬。这样的结果往往是,你想要培养的东西不一定能够搞成,你砍掉的东西却很有把握的被砍掉了。我常常对家人说,一个人的成长是各方因素共同的合力,不是谁谁一定能够左右的,孩子不听话时,先控制好大人的情绪,修理的时候别太狠!
带刺的花未必不美,习惯了笼子里生活的老虎一定跑不赢在大草原上自由的羚羊!我深爱着我的学生们,我希望他们都能在广阔的草原上自由奔跑!
洹舟,2019年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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