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八佾》)
子夏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孔子说:“你看绘画也是先施五彩,再用素色勾勒。”子夏说:“礼是在仁之后吗?”孔子说:“是你启发礼我啊!可以与你讨论诗了。”
钱穆先生认为“礼”是表象,应该有其本质,钱先生所说的本质是“忠信”,忠信之人可以学礼。所以礼是“后起的”是对忠信的纹饰。钱先生同时论及孔子谈了诗必然引申到人事上,文学的本源在于人生,文学研究和学习也应根植于人生需求。
李泽厚先生认为礼的本质是“仁”,礼应当是“仁”的体现,同时也给“仁”仪式感,所以才有“仁先礼后”、“仁内礼外”。
稻盛和夫先生认为诚实的心是本质,没有诚实之心再怎么学礼也没有用。进而引申人的本质和无限可能的关系。人是有无限可能的,这是人的先天本质,关键需要后天的磨练,遇到困难时的坚持努力就是磨练的方法。人的本质+诚实之心+成功的强烈愿望=成功。
近来“生活需要仪式感”成为时髦用语,然很少有人思考过为什么需要仪式感。本篇似乎给出了现代解答,大约有三。第一,仪式感能够加重我们表达情感的方式;第二,仪式感让我们能够“回忆”起特定事物应有的情感特色,比如中秋的宴席寄托团圆,清明祭扫寄托对逝者的哀思;第三,仪式本身增加了环节,丰富了体验,使得特定事物本身更加丰富。
子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卫灵公》)
孔子说:“我曾经整天不吃饭、整夜不睡觉,苦思冥想,结果没有什么收获,不如去学。”
钱穆先生从人和社会的角度理解本则,人生活在群体(社会)中,故而学习必定从群体中学。而且这个群体是有历史传承的,所以不仅要学今人也要学习古人,才能够完整。一个人的思考好比火,学习好比太阳。思而不学,就好比舍弃太阳。所以钱先生要求“乐群而敬学”,不要“离群而独思”。
李泽厚先生则从反面看待学和思的问题。学通常包括行为、实践,不能脱离实践去空想。但是这一传统也导致中国文化传统中的纯粹思辨不发达,以致无真正哲学可言,也是一大损失。
稻盛和夫先生认为做事情要打好基础,这就是学。“学”在经营管理领域就是不断收集数据,反复分析,不断校正的扎扎实实的过程。稻盛和夫先生甚至倡导每天进行核算。其实就是每天根据经营状况不断学习不断改进。
稻盛和夫先生对“学”的理解另辟蹊径,但是对经营管理和实际工作的确颇有启发,实际工作学习就是分析改进的过程,当然可以借鉴钱穆先生的建议,通过管对讨论,借鉴标杆企业和成功案例,不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行动学习”和“群体学习”。
另外,也想到国内海尔等企业也贯彻每人每日财务报表的管理实践,大约也是来自于稻盛和夫先生的启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