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接连发生牲畜被啃食事件，母亲带回的诡异羊头在深夜化为一盆扭动的黑色鳗鱼。这些外星生物展现出恐怖的吞噬复制能力。
第一章：异变之始
月光像惨白的绷带缠在窗框上，我第17次点开相册里的视频。屏幕里正在厨房熬药的母亲脖颈处裂开细密的鳞片，眼白里游动着鳗鱼般的黑影。事情从母亲把那只被啃食得只剩骨架的羊头扔进搪瓷盆时开始变得离奇惊悚。盆底突然传来指甲刮擦铁器的声响。妹妹的咳嗽声从隔壁传来，带着某种黏腻的水声。我攥紧口袋里的老式诺基亚，这是父亲矿难前留给我唯一的礼物——它自带的30万像素摄像头，此刻却成了照妖镜。
"哥，盆里有东西在唱歌。"小满惨白的脸贴着我的胳膊，她耳后新结的痂裂开细缝，渗出沥青般的黏液。我摸出口袋里的诺基亚手机，摄像头此刻对准了剧烈震颤的搪瓷盆。
屏幕里，羊头骨的眼窝钻出七条鳗鱼状生物。它们通体漆黑，鳞片泛着录像带霉斑似的蓝光，最粗的那条突然立起上半身，裂开的四瓣嘴中，赫然露出母亲补牙用的银汞合金。
第二章：镜像裂痕
小满病愈那天的晨雾泛着铁锈红。
母亲背妹妹上校车时，蓝布衫被风裹紧的腰肢细得异常。我假装整理书包，用手机拍下她们的背影——屏幕中的母亲左眼窝游动着鳗鱼群，右手五指黏连成吸盘状触肢。
"妈妈今早给我梳了新发辫。"小满回头微笑，她耳后皮肤透出珍珠母光泽。我死死攥住裤袋里的手机，昨夜录到的画面在脑海灼烧：母亲立在搪瓷盆前，将小指伸给鳗鱼啃食，断指处瞬间重生。
校车盘旋过乱葬岗时，后视镜突然炸裂。纷飞的玻璃碎片里，母亲下颌骨裂成四瓣，粉色牙床上涌出黑色触须，正卷向小满的后颈。
"师傅！空调太冷！"我拽着小满滚到最后一排。手机扫过整个车厢：穿碎花裙的"母亲"在屏幕里化作腐尸，前排老头后脑裂开海葵状口器。
第三章：教室猎场
教室铁门轰然关闭的瞬间，沾着泥浆的蓝布衫堵住了门缝。数学老师惊叫着去扯"母亲"的胳膊，整条小臂却像融化的蜡烛黏在了对方身上。
"这不是你妈妈。"牛仔帽檐下传来沙哑的男声，银色左轮喷出蓝火，将复制人的头颅轰成漫天孢子。穿防化服的特工们冲进来时，我正用圆规扎进自己大腿——疼痛能让人在血腥味中保持清醒。复制人撞碎教室玻璃时，小满正给我听那盘救命磁带。沙沙电流声里，两个童声在唱："黑山羊跳过月亮啦，银顶针沉河底啦..."这是我们六岁那年给昏迷父亲录的生日歌。
"你们早被寄生了。"牛仔的枪管抵住我太阳穴。小满突然扯开衣领，她锁骨下的皮肤透明如玻璃，十几条微型鳗鱼正在啃食第三根肋骨。
第四章：灰烬密钥
焚烧炉吞吐着我们的老屋，黑衣特工递来焦黑的金属箱残片。1987年的铭牌上，母亲年轻的面容下印着「样本管理员」字样。小满将银顶针按进我掌心，灼痛中浮现六岁的我们：暴雨夜，她用麦秸编戒指，我偷来顶针固定草茎，我们小指相扣发誓永不分离。
"该剪头发了。"小满轻笑，指尖拂过我发梢被孢子腐蚀的缺口。她的左脸溃烂处嵌着我当年送的玻璃弹珠，而我掌心的灼伤疤里游动着她昨夜藏进我鞋跟的黑鳗。
远处溪流传来群鸦惊飞声，二十年前的月光下，母亲正将孢子倾入河水的源头。
第五章：共生之茧
儿童福利院的铁窗将月光割成栅栏。
小满第37次用黑水腐蚀窗棂，蜂窝状的锈痕在我们身上织出渔网。"真正的妈妈还在河里，"她将嘴唇贴在我耳畔，"和顶针一起沉在1987年。"
晨雾弥漫时，我摸到枕下的麦秸戒指正在发芽。小满的床铺空荡，窗台残留着鳗鱼黏液拖痕。诺基亚屏幕里，我的瞳孔泛着珍珠母光泽，脖颈皮肤下有生物在游动。镜头翻转，溪流边蓝布衫身影背着小女孩逆流而上，河床铺满闪着幽光的银顶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