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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儿呢？”

视频里，冯姨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那根本不是自己的家！

冯叔吐了个烟泡，笑着答道：“在县里吃饭呢！”

“我刚走几天？你有哪一顿是在家吃的？天天往外跑，吃碗面都得去县里吃，油费不是钱啊？！”

冯姨气的脸色涨红，牙齿咬的紧紧的，恨不得立马回去扇对方两耳光：败家！

“知道我回来了，村里几个人非得说请我吃饭……”

冯叔没将后面的话说完，而是将摄像头调转方向，扫了一圈。

一圈下来，冯姨更是生气了：这是几个？十几个吧！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那么多，等我回来！”

挂断电话，冯姨只感觉自己气的胸口痛。

自己不过刚离家半天，对方就跟脱缰的马一样，到处乱窜。最可气的是，已经没了收入来源，还不知道节省和收敛。

想到这里，冯姨便又将几十年前对方如何败家、自己如何辛苦打拼攒下一份薄产的经历倒了出来。

“我明天要回老家一趟！”冯姨擦着眼泪，一边哄睡着孙子，一边哭诉着，“你爸没人管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拿着钱到处乱花，今天请这个、明天请那个，生怕钱花不出去……”

“唉，”儿子玩着手机，“你要回就回去吧。”

“我过两天回来。”冯姨小心翼翼，生怕儿子不高兴。

“嗯。”

似乎是过了一夜，冯姨想通了不少。坐在高铁上，开心地刷着手机。

她没有告诉冯叔自己回去的消息，就想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拿回去吃，说什么给不给钱的……”

还没到家，冯姨就看见自己家门口围了一圈人。

“哟，你怎么回来了？给我说一下，我去接你啊！”

冯叔两手不空，从大盆里捞出一只又一只的大鱼，放进塑料袋里，送给正在等候的乡邻。

“大嫂，谢谢你啊！”同村的老廖媳妇拎着塑料袋笑得合不拢嘴，“你瞧瞧你们这鱼，长的真不错，六七斤呢！”

冯姨挤出一个笑容，“是啊，六七斤呢……”然后，恶狠狠地剜了冯叔一眼。

六七斤一条的鱼，二十多条，就这么送人了！

想着，冯姨又觉得自己胸口痛。

待收拾完，已经快中午了。

“中午吃啥啊？”冯叔已经做好了吃饭的准备。

“要吃自己做！”冯姨往凳子上一坐，生着闷气。

可想想也不对，便开口唠叨起来：“这么多鱼，你说送就送了？！怎么说也是1000多块钱，你可真大方！”

“第一波鱼，送给他们尝尝嘛，以后人家才会买。”

“呵，你可真聪明！”冯姨气地站了起来，拍着手，“这么多年回来，人家都说你有钱，全都挣着抢着请你吃饭。可你老实说说，到底是谁请谁！？”

冯姨是知道对方性子的，只要兜里还有一分钱，就觉得不会留着过夜。这下好了，这么多年攒下的两个钱够他挥霍一阵的了。

“哎呀，人家不是想着太久不见一起聚聚吗？再说了，你又不在家，没人给我做饭啊……”

听这么一说，冯姨更是生气了。

“我伺候你这么多年还不够？！多大年纪了，饭都不会做，说出去丢孩子的脸！”

见冯叔不言，冯姨更是涨了气势。

“你去带你孙子，我在家！你看看我能不能把这鱼塘和这庄稼伺候下去！”

冯叔不敢回话，只能灰溜溜地在灶台瞎忙活。

在家的两天，冯姨每每寻了机会便将冯叔数落一番。用她的话说：鼓不捶不响。

“我告诉你，我要再知道你乱花钱，我就回来天天看着你！”

等车的回程的路上，冯姨又开始叨叨。

“知道了，知道了！”冯叔哄着对方，“我是你说的那种人吗，我还能不知道谁是一家人？”

“哼，我倒希望你知道！你要再放纵，小心你的皮！”

见车来了，冯叔赶紧将冯姨送了上去。直到对方走远后，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