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怎么喜欢吃草莓。这是一种与我内心期待相违背的水果。
第一次吃应该是在初中,和母亲去镇上逛街,看到水果摊上一盒盒鲜艳饱满的草莓,硕大的果实带着零星的一两片小叶子,叶子下面,果实的最顶端是一小圈奶白色,稍许透着点红。仿佛有一缕淡淡的香甜味往鼻子里钻。母亲很轻易的看穿了我的想法,于是买了一盒。走了一小段,我迫不及待的取出两颗,稍加擦拭便咬了下去。入口的第一感觉便不大好,微酸,没有太多的汁水,没有想象中的甘甜。
如今无论再吃多好的草莓,对它印象依旧停留在那天,只记得酸和贵——因为母亲只尝吃了一颗。
在那之前我是非常好奇着想吃草莓的。因为后山里,对门岭上,田野间都长着另一种与草莓相似的,我从小喜欢吃的水果——野草莓
这两者长的极像,无论是枝叶还是果实,只不过野草莓果实较小,见过最大的不过拇指尖。但是味甜,汁水足。到了春天,爷爷务农回家,总是会带回来一捧,或用路边的树叶裹着,或用掉瓷的茶杯装着,小心翼翼的揣回家。拿门口的井水洗了,一口下去,鲜美甘甜,是道不尽的幸福。
爷爷知道很多野草莓喜欢生长的地方,我知道另一些爷爷不曾发现的地方。这不是我的“特权”,与长辈们小时候一样,同村的孩子都会去找寻这种大自然的馈赠,比起美味本身,这更是一种疼爱,一种记忆,一种传承。
十多年过去,这种味道已逐渐成为回忆,现如今背井离乡,加之自然环境的改变,我的后辈或许再难有机会享受这份美味,但是一定会有另一种他们喜欢的野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