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01
清乾隆年间,举国盛世。然而,十三年时,这巨龙腹地之下隐藏着不见天日的暗流鬼祟。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不尽人意之事,从家庭到朝廷,从财政到经济,从政治到战争,也连带引发了政策的全面“收敛”,好像许多事都做错了,在史册中留下失败的一笔。
时下,民声载怨,忌惮乱语,恐怕株连族人,但也有只身胆大者在茶肆酒桌前小声议论政治与局势:“听说这当今圣上打算要去江南富庶之地游玩,声势浩大,传得沸沸扬扬,这是打算把祖上两辈人攒下来的积蓄全部败光吗?”此时离乾隆皇帝首下江南仅隔三年,至于客官口中的消息是否属实,也完全无法考究,听者只当斯人酒后胡言乱语罢了。
但京城外有些偏僻之域民生状态确实不及盛世太平,恰逢近些年风不调雨不顺,让黎民百姓叫苦不迭。
在王家山村有户常年居住在村口坡上的人家,家中有二亩旱田,风水太平之时,靠着微薄田响尚可勉强度日,但这些年,连年遭遇旱年,土地贫瘠,均是颗粒无收,这可急坏了家中二老,忙不迭地走街串巷找村里人帮忙。可大家状况也好不到哪里,收获甚微,既无余粮,又无钱财,再这样下去,恐怕家里要出人命了!
02
一个月前。
村子上最近出现了一个神情恍惚的闲徒,他要么日上三竿时在酒肆摇摇晃晃,要么在湖畔柳荫下数鸭子或蹲在一旁愣愣地看着村里的三嫂、王娘洗衣裳。曾一起就读义塾的伙伴们总能到忧心忡忡的仙郎在村里游荡,问起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总是拨浪鼓似地摇头苦笑,最后甩下一句:“别管我!谁也不行,谁也管不了!”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十五岁的仙郎,是王氏二老家第二个儿子,也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哥哥少时不幸夭折,带给二老无尽的痛苦。几年后,仙郎的降临给二老填补了孤独的心,虽不富裕,但一家人也算幸福美满。
已耄耋之年的父母,身力不如从前,因常年积劳,身患重病,下地干活,时常犯病晕倒,而从小懂事听话的仙郎深知父母辛劳,是个极为孝顺的孩子,家里状况他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乡试临近,虽然父母百般劝阻,仙郎还是毅然决然不再读书,在家开始分担家务。
但自从荒年起,仙郎家田里已干涸裂口,几棵耷拉着脑袋,孤零零的秧苗被烈阳炙烤着,这种旱田植物很难生存,甚至连杂草都不常见。
03
有时,人的命运就像上天锁定一样,该是你的,你怎么也摆脱不掉,好人往往都命短!
迎面一辆骈车飞驰而来,天降灾祸于路旁醉汉。那马受了蛊惑般,一股脑扎向仙郎的方向,现场一片混乱。马夫爆吼声已被受惊的嘶吼声彻底盖住。霎时,蹄下碎石崩裂飞溅,扬尘四起,彻底打破原本宁静的大街。
意识混乱,踉跄下的仙郎根本躲闪不及,眼见二马前蹄跃起二米多高,一阵怒目嘶鸣。吓得仙郎浑身一怔,阴霾压来,双眼紧闭,人仰马翻。轮子“吱呀吱呀”转,脱了缰的二马“吧嗒吧嗒”朝南街方向扬长而去。再寻仙郎,车辕下还压着只孤独的布鞋,人已飞出几米之外,由于冲撞过猛,不知是摔了脑袋还是被车或马撞到了胸口,血从仙郎口中汩汩流出,他挣扎着大口呼吸,努力想要再次爬起,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本能也变得无济于事,一阵微颤和寒意来袭,两眼一黑,不甘心地闭上了眼。这前后短短几分钟,仙郎却像感觉经过了一个世纪。泪水、泥土、血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一条血流在不断蔓延着,赫然醒目,残相了得!
这正是:心事惆怅,横空被撞。形状凄惨,像素恓惶。
04
一阵凄凉的风吹过,正巧一乌鸦上空俯下落在路旁杨树间,“啊”的一声惨叫,惊醒愣在当场的过路人,突然一人大喊:“啊!死人啦!快来人啊!救命呀!!”
人群开始骚动,有胆大上前查看的,有胆小吓跑紧闭门窗的,有心慈去扶车救人的。
看到地上惨不忍睹的尸首,仙郎睁大眼睛站在一旁疑问道:“那不是我吗?什么情况?我死了?我是谁?我在哪里?”
一阵眩晕传来,仙郎感到大惑不解。
他侧目看到一旁查看“他”尸体的老汉,焦急的说:“老先生!老先生!我在这里!”仙郎死死盯着老汉的面孔,而老汉却好奇地打量着地上的尸体。
“我是地上的……人!”仙郎喊到。看到“自己”满口淌血煞白的脸,也不确定自己是活人还是死人。
乱了,全乱了!怎么会这么蹊跷,慌张的他疯狂开始四处“打听”。
见人就往上扑,本想抓住对方的肩膀问个清楚,谁承想,一个踉跄扑了个空!
仙郎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使劲捏捏自己的脸,期待中的痛感压根不存在,就连双手都捏了个空。
“难道……我死了?我是鬼?”脑瓜顶就像劈来一道闪电。
在场没有一人听到他的叫喊,更别提看到他了,他完全成了透明的空气。心灰意冷、不知所措,就这么“游荡”在“自己”身边。
不一会,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围观的人群外传来,两位年迈老者正是仙郎的双亲,他们这一辈子所有伤痛都不及眼前噩耗。仙郎就那么孤独的躺在那里,如同襁褓中的新生儿,安静的来到他们身边。仿佛全世界在与老两开着玩笑,这么好的一个儿子,怎么突然就……仙郎母亲腿下一软,整个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撒出手的气球,不听使唤地失去重心,一头栽倒下去,仙郎父亲也没能搀扶住老伴,同时双双跪倒在地。两人就这么连滚带爬来到“仙郎”身边,扑在儿子身上失声痛哭,苍老的手颤颤巍巍地抚摸、摇晃着“仙郎”,撕心裂肺地喊着:“儿,回来!回来啊!”
仿佛人世间一切的悲伤都在这一时显现。围观乡亲无不叹息、落泪。
鬼魂仙郎不停的唤着父母,可都无济于事。无助的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疼像刀割,心肠寸断,他怎么可能放得下这孤苦伶仃的年迈双亲呢?这个家以后谁能撑起呢?
这正是:冤魂不死,心中迷茫。心念双亲,何几悲伤?
05
“仙郎!仙郎!”阵阵呼喊声从空中传来。那声音空灵浑厚、苍劲有力,甚至有种震慑人心的穿透力。由远至近,直击仙郎心底灵魂(现在就是灵魂)。
仙郎一怔,回过神来,随之转为激动,“竟有人能看见我?”
紧接着“叮叮当当”一串串悦耳的铜铃声传来,仙郎身边的空气极速流转起来,一瞬间,卷起尘土与血液,腾起3米多混沌不清的燃云,这云突然又变得清澈透明,仿佛凝结成薄冰,冻成一面铜镜,镜中折射出父母与仙郎尸首倾斜了的影子。刚还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与颤颤巍巍二老的动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停住。“咔嚓”一声那镜子中心崩裂成蛛网状,裂缝中缓缓钻出一双角,像极了神话中的龙,伴随着铃铛声,那生物的头逐渐显现,一头比田间水牛体型大上两倍的牛,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仙郎眼前。硕大无比的身体半虚半实浮现在空中。一阵刺眼的光后,壮硕的牛身绽放出由红、黄、蓝、绿、黑五种颜色混合而成的光,牛毛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它口中衔株嫩草,悠然走了起来,赫然,牛背上单腿盘屈着一位老者,身着雪白金丝长袍,长须白眉,神态悠然,微笑着望着仙郎。
看着眼前这位道骨仙风的老者,仙郎扑通跪倒在地,还未开口,老人屈指一挥,仙郎两眼发黑,感觉自己变得轻飘飘,突然,腾空而起,上升得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极,耳旁风声阵阵。
这正是:窥视红尘,遇一道长。不知所措,恰有点拨。
06
一瞬间,时空转移。仙郎感觉像扎进了冬日里冰凉的湖底,刺骨的寒意让人顿时清醒,头顶又一道强光袭来,他努力地睁开双眼,刺眼的光束让瞳孔酸胀,忙用手遮挡,透过指尖缝隙,仙郎看到周身模糊不清。来不及喘息,身体被一股巨力快速拉离水底,那画面像极了新年庙会上不停地旋转的黑白洋片。虽然搞不清楚在为什么会这样,也不清楚在哪里,但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准确的去处:上苍!
不一会,仙郎竟发现自己在云上,从冰冷的水底飞到了层层云端只是一念之间,回头望去,根本看不到地面,只剩一片片白,那是云海。仙郎打算用手去触碰眼前的云朵,可是只觉得那云顽皮的从指尖划过,没有一丝留恋,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从前在田间干活,妈妈中午来给爷俩送饭,午饭后是一天最自在的时候,自己来到湖边,叼着根芦苇草,舒服地躺在树荫下歇息纳凉,翘起二郎腿,吹着口哨,望着那些可爱的白云,怔怔出奇。而现在,云就近在咫尺,可他却怎么也摸不到,心里泛着嘀咕。
暂时的经历让仙郎忘了不久前的遭遇,打量着身边的奇遇。“死了变成了鬼就够神奇的了,那老者又是谁?我又怎么飞了起来?这上苍究竟又是哪里?”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让仙郎疑惑不解。不知过了多久,重复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完全换了模样,层云深处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矗立在云端。
这正是:一路奔赴,飞向上苍。揭开云雾,首现天庭。
07
仙郎脚踏一望无垠的云中草原上,四周盛开着分外鲜艳的花朵,他叫不上花的名字,甚至从未见过,俯身端详,能看到花的边缘还挂着晶莹的露珠,能嗅到沁人心脾的幽香。这草原三面环山,云端最深处就是宫殿所在的位置。仙郎背后有着一颗一颗高耸巨大的天树,根本望不到树的顶端,给人一种无言的威严与压迫感,仿佛是守卫这里的天兵天将。而与这些“卫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低矮的蟠桃树,拿天树当做参照物,那些蟠桃树就像小人国里的矮人,文质彬彬,整齐有序地排着队,绿茵朦茸的叶子就像它们个性的发型,每根头发型肆意的展示着各自的魅力,打着卷儿的、害羞藏着的、相互挤压的,顽皮淘气的,与粉红肥大的蟠桃捉着迷藏,十分喜庆,惹人喜爱,看得仙郎心中升起欢喜,一阵垂涎欲滴。
“这会不会是传说中齐天大圣大闹天宫时偷吃那长生不老的仙桃?”仙郎兴奋地想着。一阵微风拂面而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仙郎被眼前景色吸引住,向四周望去,这仙境迤逦又神秘,刚才山峦间缭绕的云雾渐渐散去,四周突然热闹起来,彩蝶翩翩起舞、鸟虫欢歌笑语,山林中奇珍异兽若隐若现,伴着一声声鹤鸣,一仙童娓娓走向仙郎。
“善信来者,请随我来吧!”鹤童右手持一拂尘轻轻一挑,便搭在左臂弯处,恭敬示意仙郎去向。
“过分的俊美”充满了仙郎当下内心世界。“天底下怎有这般俊朗之人,同为男人也青睐不已!”他惊奇地打量着对面这位眉清目秀的少年。一袭银白长衫,金色盘扣适宜得安排在领口处,衣襟上纳绣着一只正展翅翱翔在云中之松鹤,栩栩如生,像是要挣脱补子欲游天际,再看整衫被云纹点缀,把那云中松鹤的神韵衬托得完美至极。衣领与袖口衔接之处,由卐字纹贯穿两侧,可谓华贵,不失优雅仙气。
鹤童再次伸手示意:“善信来者?请随我来!”
仙郎刚愣得出神,突然察觉自己有失礼数,瞪大眼睛忙不迭指着自己问道:“抱歉!小仙童,失礼了!您指的是我吗?这是哪里?您要带我去哪里?”
鹤童刚要转身,听到仙郎这么问,掩口一笑道:“善信莫迟疑,正是汝也!请随我来吧!”
仙郎的疑问,鹤童没再回复一句,只在前面走,仙郎使劲在后面追,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仙景虽没有太大变化,但去向正是天宫大殿。
这正是:四众仙景,迤逦宏壮。鹤童指引,还复九重。
08
说来也怪,前行的步履如行云流水,一步踏出,便有百步之距,感觉像在冬日湖面上滑行,仙郎一点也不觉得疲惫。饶有兴趣的边走边回头张望,只见一成不变的景象,现在已是一团团白茫茫的云雾,无垠的草原、高耸的天树、顽皮的蟠桃叶和苍翠的群山,现在都已若隐若现在那云雾中,这么短的功夫,似远隔千里之外。
鹤童一路默言,不曾转过头来,本来仙郎还想再从白衣少年口中打探一些信息,可偏偏耳旁只传来呼啸的风声,让他欲言又止。谁承想,少年已幻化成一只巨大的松鹤,而仙郎正站在他背上一起飞翔。
“善信来者,请!圣君已在此等候多时。”顺着鹤童指着云雾散去的方向,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凭空出现在眼前,当心间檐下悬挂的金字牌匾赫然写着“灵霄宝殿”四个大字,殿门两侧各8大朱红漆色百丈巨柱支撑,显得气势磅礴,壮观雄伟,踏入殿堂,穹顶高耸,深不可测,氤氲中隐现两条巨龙盘踞其中,聚集文武众仙早已旁列两侧,四大天师居位尊座左右,乃护法使者,正中高位上有一位威严长须老者驾坐其中,威严不失仁慈,正是:玄穹高上玉皇大帝圣君是也。
仙童既兴奋又惊恐地看着四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更分不清是天上还是人间。再看座中老者微笑不语。“噗通”一声,仙郎双手合掌,五体投地,久跪不起。
这正是:眉睫天帝,万分惊惶。帝莞不语,摇掌信仰。
09
仙郎抬起头,眼里沁满了泪水,并不是因为遇见天帝众仙而涕零,而是发自心底的一种凄凉与悲鸣,他若不醉酒堕落,就不会离开爹娘,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拖累了他们。现在,落得这等境地,已是无力回天。这一跪,只为爹娘而跪,辛苦把他拉扯这么大,结局不但没光耀门楣,反而成了万人唾骂的混蛋,是个大不孝子!
仙郎越想越心疼,泪水止不住地流,心念全是爹娘苍老的愁容,一心希望救救他们,哪怕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狱,可是欲言又止,怕这一切仅是梦境、错觉,因为自己已经死了,这或许只是暂时的回光返照。此时,看到眼前的天帝,四众神尊是那样神圣、威严。他决定,无论真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家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告诉玉帝,恳求众神能可怜可怜他,施法救救爹娘。
“各位圣仙,仙郎不知在何方,也不知自己是生死。梦中被接引至此,一路仙景是我这辈子未曾见过的,我心满意足。无论接下来,我去向何方,哪怕是黄泉地狱也无所畏惧,只求众仙能救我家中爹娘!”仙郎抽泣道。
众仙皆微笑不语,只是默默看着仙郎,好像在等待他说完。
仙郎望着诸位神君,把家中苦难之事娓娓道来:“我家住王家山村,双亲年事已高,行动不便,帮人做工不易,攒下半生积蓄,寻得里长买田,打算为我置房娶妻。可那心恶里长看我爹娘势单力薄,仅分得村口坡上二亩旱田,前些年风调雨顺,算勉强度日,我们一家过的相安无事,可是…”
他用袖口擦了擦泪水,叹气继续道:“可是,谁也不愿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近几年连年灾旱给我家带来灭顶之灾,种下的庄稼全被汗死,颗粒无收,家里的牲畜全变卖了,这最后一根稻草也被压弯。双亲勉强供我上义塾,我怎还忍心再读下去,打算回家帮衬他们,可爹硬是不肯,一定要我参加乡试拿取功名。为了让我安心,便找到村里开粮肆的李老板,希望得到通融,暂赊一些粮食救济,谁知李老板蛮横无理,把我爹连踢带踹赶出来。走投无路的他只能再次找到里长帮忙想办法,如果能把家里的田抵押给别人,先换两个钱救济一下也行啊!可万万没想到,这个里长竟是李老板的大舅哥,不但没得到公平对待,反而被那个李老板知道了,暴揍了我爹一顿。这一次,他卧床数月,病入膏肓的他欲哭无泪,他不相信为什么老天爷会这样对待我们一家。娘哭着求他别再想了,安心养病,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可是,我们连请郎中看病的钱都没有,眼见爹一天天消瘦下去,我瞒着他们去找县太爷告状,我笃定总会有人整治这些恶人!可我错了,县衙门说我恶人先告状,再闹就把我押进大牢!他们官官相护,一路包庇,我无路可走,看到家中情况又束手无策,便每日游荡在街头,希望找到能帮我们的人出现。几日下来,我逐渐迷失在酒坛里,以死不足报答爹娘的恩情!”
仙郎又抱头痛哭起来。比之前更厉害了,声嘶力竭。
这正是:
欲言又止,迟疑才讲,家有旱田,二亩有余。多年未果,颗粒无收,预想租付,村霸不予。
家有二老,再无优猷,又欲更替,村政不许。尚帝高远,触手不及,村县衙役,一路包庇。
10
突然,上气不接下气的仙郎头昏脑胀,悲伤过度使他眼前一黑,沉沉昏了过去。一道红光闪现,与开始一样,又是一阵刺眼的光。
“快救人呀,快叫郎中来,这人还有口气!”有人大喊道。
“我的儿呀,你快醒醒呀!”母亲歇斯底里的哭泣声。
“咦?这是怎么回事?”周围发出惊叹声。
只见仙郎身下的血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汇聚在一起,仿佛有了生命,长了腿,慢慢爬回他的身体,伤口间传来“吱吱”的声音,肉芽重新被催生出来,像牵牛花的藤开始相互纠缠、打结、汇聚在血液途径之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
这种神秘的愈合力量惊呆了在场众人,不一会,只见“尸体”的胸口处开始均匀的起伏震动。这时,远处跑来的郎中推开人群,跪在地上,抓起仙郎的手腕,以大腿支持,开始为他号脉。只见他右手中指、无名指轻轻搭在仙郎手腕处,闭上眼睛开始感受脉搏轻微的跳动,过了一会,连连点头,左手拖腮,又轻捻长须,不敢相信的连连摇头,口中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呀,这不不可能呀!老宿行医50载,从未遇见这少年奇特的脉象,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郎中收回右手,起身,拍拍长褂下的浮土,对仙郎的父母说:“这孩子有仙神的保佑,从他现在的脉相看只是睡着了,根本不伤大碍,过半个时辰,准醒!你们快带他回家吧!”说完,便打道回府了。
仙郎父母做梦都么想到这会是真的,高兴的把仙郎背回家。
这正是:天帝示意,不必赘叙。红光闪现,还我人间。
后续
春去秋来,一晃两年之后……
清乾隆十五年,“秋闱”成绩出榜,榜首解元:王仙郎,名字赫然醒目。村里炸开了锅,仙郎家里锣鼓震天,乡里乡亲前来庆贺,对仙郎赞不绝口,村里百年不遇,感叹出个才子太不容易了,留名青史除家户门第增光,同村同乡亦是荣耀。看着身披大红花傻呆呆站在原地的仙郎,谁曾想到两年前他便是那车下起死回生的亡魂,那段西飞传奇经历再无人提起,就连他父母也以为是孩子那天烧糊涂说的胡话,所有人的记忆在那天之后全部消失了,唯独仙郎自己!
米店老板与里长,从热闹攒动的人群中走出来,他们殷勤妩媚的对仙郎爹娘拱手行礼,谁也不敢得罪这解元郎,仙郎父母赶紧把他们迎进家门。里长恳求原谅之前鲁莽行为,并赠与他家10亩肥田及200担粮。
次年,乾隆下江南,首途南巡,免江苏、安徽、浙江等地逋赋、额赋。二月,阅河工闸堰。三月,谕浙江士庶崇实敦让,子弟力田。命班弟掌驻藏大臣关防。定西藏善后章程。四月,赈江南各省州县水灾,免江南及河南州县多年逋赋及额赋。五月,结束南巡返京。
这一年,风调雨顺,土地肥沃,连年旱情已改善,除此之外,仙郎的家乡也在这次免赋之列,民不聊生的社会状态大大缓解。同时陪同圣上随行的刑部、户部尚书明察秋毫,罢免了县衙门知县与县丞,并查明他们竟大胆与里长、米商与盐商间相互勾结、官官相护一案。至此,彻底瓦解了以里长村霸为首,常年对老苦百姓苛捐杂税并武力威胁的恶略行径,为民除害,百姓们不无拍手称快。
乾隆十六年十月,仙郎迎娶贤妻,父母双亲健在,一家人过上了幸福、平静的生活!
这正是:罪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一盏青灯下,晚风徐来季,与您追忆今昔时光!
分享生活点滴,汇聚人生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