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步行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可以从蓬安县城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在这样的小城里,几乎不会遇到堵车,不用等红绿灯,到超市买东西付款也几乎很少需要排队。随处可见的麻将桌说明这里的人们生活的状态:闲适、安然。城市再大,我们经常触及的范围也只不过是一角。于我而言,这些就已经足够。蓬安,你好!
在蓬安广播电视台附近下了车,拖着行李箱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哪里是蓬安广播电视台的大门,问了一下路边的人,对方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翻说,你是来应聘的吧?我说是啊。旁边的这个楼就是广播电视台,从这里绕到前边有一个大铁门上去台阶就是了。
过了大铁门,上了大约有一层楼的台阶才看到“蓬安广播电视台”的字样。门口没有警卫,在一楼的大厅左侧有一个桌子,桌子上有一个白色的桌牌,上面写着:来客请登记。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看上去大约有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手里拿着烟,看到我,猛吸一口,被吐出来的烟熏的眯着眼,慢悠悠的问:
“找谁?”
我说:“我是来应聘的,任央让我到楼上找她。”
在本子上登了一下记,巡视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电梯,保安说:
“这里没有电梯。”
我说:“我可以把行李箱放在这里吗?”
他说:“可以。”
到楼上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这时任央打来电话说,她在四楼忙着呢,让我先到一楼保安身后的那个办公室去等一会儿,说那里还有一个来应聘的女孩子也是外地的。返回来到一楼刚刚我签到的那个地方,保安身后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我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
保安说:“进去坐就行。”
我进去坐下,四周张望了一下,很简单的一个办公室,整个办公室里有四张桌子相对组合在一起,但电脑只有一个。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孩儿走了进来,问:
“你是从济南来应聘的肖雨吗?”
我说:“是。”
她说:
“我昨天就来了,任主任说了你今天到,让咱俩晚上住一个房间,离这儿不远的一个酒店。”
我说:“好。”
女孩儿个子不高,胖乎乎的跟我一样也不怎么白。
女孩儿摆弄着手机自言自语的说:
“也不知道这里的wifi是多少,我手机没有流量了。”
显然这话不是跟我说的。
女孩儿放下手机,在饮水机旁找到一个纸杯,问我:
“你喝不喝水?”
我说:“我自己带的有水,谢谢。”
女孩儿又说:“你以前就是做广播的吗?”
我说:“是。”
“那你肯定能面试通过。”女孩儿说。
我说:“那可不一定。”
因为我到的时候正是中午,所以办公室里的人可能都回家吃饭去了。就这样她一问我一答的聊了几句之后,女孩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又摆弄起了手机。我感觉实在无聊,就尝试着问:
“任主任在哪个办公室忙着呢?”
女孩儿说:
“在四楼一个打印的办公室,弄明天给我们面试的考试题呢。”
我说:“那我上去看看。”
上到四楼,只有一个办公室有两个人在忙。短头发的女生坐在那里在弄着一堆表格,长头发的女生站在复印机旁忙着装订着什么。
这间办公室也就有20个平方左右,隔断式的办公桌上满是灰尘,四周的墙壁上贴的墙纸有一半已经脱落,剩下的部分好像被房屋漏下的雨水淹过的样子,斑斑驳驳的满是雨渍,土黄土黄的。
我小心翼翼的问:“请问任台在吗?”
忙着装订的长发女生抬起头来看看我说:
“我就是,不要叫我台长,叫我任主任就行。今天都忙死了,弄这些明天面试的资料。”
为了避免自己有偷题的嫌疑,我站在一旁礼节性的说了一句:
“需要帮忙吗?”
任主任说:
“不用。”
过一会儿又说:
“旁边帮忙的女生也是外地的,来这里工作有两年多了,已经在这里安家了,马上就要当妈妈了”
我这才发现短发女生微微隆起的肚子,看起来大约有三四个月的样子。
我调侃的说:
“我也可以在这里安家。”
任央本人比在电话里听起来给我的感觉要年轻的多,听她在电话里的声音怎么也得有五十岁左右,后来知道她是73年的,比我还要小三岁。但本人给人的感觉比在电话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依然是冷冷的怪怪的,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任主任说:
“我们都没以为你真的能来,这么远,又是个小县城。”
我说:“其实我更想去农村的广播站,但没发现哪里有招聘的。”
任主任说:
“你先回去吧,到酒店休息休息,明天早晨八点半直接到六楼面试就行。”
回一楼办公室叫上女孩儿,到保安那里拿上拉杆箱,我们一起到酒店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