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休一脸羞臊,说道:“是姐姐,是姐姐。洞外那人竟能瞬间变化成你我二人的模样,真是神通广大。据我读过的经典记载,曾有过易容换面之说,可是短短功夫变化的一模一样,让我们彼此未能分辨,真是玄秒。”
子休道:“敢问姐姐,不知方圆族群之中可有生物会瞬息变化的法术?”
纤叶闭上眼睛,苦思冥想,缓缓道:“各族中多的是野灵精怪之事,可是它们大多从精怪修成人形。若说是妖魔幻化也不应该,妖魔大多身藏邪气,隐匿不住,纵然变化也是破绽百出。或是我孤陋寡闻,从未听过有如此真切的变化秒术,也不知晓那人是何方神圣。”
言毕,纤叶手掌激起真气向石床处挥去。那石壁似有吸力将真气吞没。
纤叶摇了摇头,展开翼翅飞抵洞口,手点眉心激出周身气浪冲向石顶。谁料,石床如同棉花似的将她所发真气尽数吸去。
子休也想助力,使出《苦咸经》中“小人三招”也向石床攻击。
两人真气激洒,在洞中折腾许久,可那石床纹丝未动。
纤叶收敛翼翅,飘落在子休身边,叹道:“这石床蹊跷,怕是被种了符咒。除非从外部拧开机关,否则以你我功力,万难打开。”
子休咬牙切齿,冲洞口大声喊道:“这个地方黑乎乎,阴森森,纵然不被闷死,饿也饿死啦!”
话音刚落,洞顶轰声作响,闪过一丝亮光,随即漂下几十个球状黑影,噼里啪啦落在地面。片刻,亮光消失,石顶重新封堵,里头又变得一片漆黑。
纤叶手指扬起绿光,子休则擦亮火石,二人同时定睛望去,发现所坠之物乃是大量白色草果。
子休大怒,拿起几颗果子向洞顶砸去。他嚷道:“这玩意儿是给人吃的么?在我们村这白果是喂猪的!”
洞内闭塞,回声清脆。子休的话又被重复一遍,仿佛在戏弄他一般。
子休道:“士可杀不可辱,谁知晓这果子有毒没毒。我就是饿死也绝不吃这白果。”言毕,盘腿而坐,气的瑟瑟发抖。
纤叶不似子休气急败坏,倒是冷静。她柔声道:“那人似乎不愿加害我们,否则又怎会将白果扔在洞里供我们食用?”
子休将头扭转,剑眉一挑,粗声道:“谁知道他安了什么心。说不定和杀猪一般,先养出膘肉,再结果我们。”
纤叶听他胡说八道,没好气道:“就这白果儿,还能让你长膘?减脂还差不多。”蓦地,她腾起身在洞中转悠,手掌不断在洞壁和地面敲打,寻摸半天,还是没有发现出口。
纤叶也只好学子休手托下巴,盘腿端坐。
洞中狭小,寂静无声。子休连番跋涉,早已饥饿难耐,肚子发出“咕噜”的声响。他瞥了眼地上白果,咽了咽口水,咬了咬牙,将头扭转,重又闭上眼睛。
纤叶一筹莫展,干脆默念蛹定诀,静心凝神,保存体力。
时间飞逝,子休终于饿得眼冒金星,支持不住了。若不是纤叶身上飘散的淡香让他能够保持清明,只怕早已昏厥。
子休舔了舔嘴唇,终是自食其言,胡乱抓起一把地上的白果,吧唧吧唧,大快朵颐。他边吃边念叨:“饿死事大。留得雪山在,不怕没水喝。我们要保持体力才能与洞外那人抗争到底。纤叶姐姐,你也吃食两个。”言毕,手指抓起两颗白果儿在衣服上擦了擦递向纤叶。
纤叶见他誓言犹在,出尔反尔,鄙夷道:“适才不知是谁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这么会功夫就妥协了?”
纤叶微微一笑,又道:“离将军若是见你用蜂甲擦拭野果,怕是得气的用那“万鬼钺”活劈了你。”
纤叶瞅见他囫囵吞咽,大口咀嚼,接着道:“我看饿死事小,撑死事大。公子还是慢些吃的好。”
子休已没有力气驳她,任她如何嘲笑都无动于衷。待食尽吃饱,撸了撸肚子,才说道:“我大哥何等度量,岂会和小女子一般见识。若大哥的“万鬼钺”在,必能劈开石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纤叶灵光一闪,说道:“这石床坚厚敦重,我们用真气断难推开。若是能借助神兵利刃,或许能够劈裂石床。”
子休点了点头,说道:“或许可行,可是去哪里找寻神兵利器?说了不是和没说一样么。”
子休往后一躺,倚着洞壁,摸着肚子大叫道:“吃的倒饱,就是有些渴了,未免美中不足。”谁料,话语刚落,洞顶闪下一抹亮光,照得二人脸面雪亮。只见一条锁链卷着个木桶缓缓飘落。
纤叶道:“趁此机会,咱们冲出去。”说话间,翼翅陡然张开拉起子休腾空而起,向洞顶飞去。
那亮光急收,洞口瞬间关闭,锁链快速降落,水桶扑通坠地。
水流漂荡,水滴四溅,原本满盈的水桶晃出大半。
两人无功而返,落回原地。
子休喉咙干苦,抱起木桶一饮而尽。他呼了口浊气,说道:“想来洞外那人听得见我们说话,要吃给吃,要喝给喝,倒也听话。我若与他索要神兵,不知他是否答应。”言毕,他又嚷道:“水足饭饱,若是有把剑来舞弄耍把,也是一乐。”
“嘎啦啦”,洞内轰声作响,洞壁砖块竟参差开裂,挪动移开,墙体斜露出一人多宽的缝隙。
子休二人四目相对,微微一楞,都不曾想到石床密室中还有密室。
子休心道:“洞口那人指引自己进入密洞,难道里头果真有他讨要的神兵?”
子休穿过缝隙,进入密室,见门边石柱立有灯烛,便将其点燃,照亮四周。果不其然,那密室之中堆满各色武器。尖的,利的,钝的......一应俱全,俨然是个兵器库。
子休喜不自禁,随手取了杆长枪胡乱戳弄起来。他不会武艺,乱舞一通,临了摆了个穿刺的造型,冲纤叶道:“姐姐看我耍的如何,可像是个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