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运,一年一度的“迁徙”大潮到来,新闻里说今年约有8亿人次会踏上归乡的路程,国人就是这样,无论身处何地,都会不约而同地朝着那个叫“家”的地方奔赴。
伫立在车前,我想到了去年的那个“她”,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已经有了合适的对象。
我,陈涛,一个在外打拼多年的年轻人,带着些许倦意和沉重的心情,终于踏上了从北方回到家乡苏州的火车。
天气很冷,车厢内气氛也格外沉闷。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容颜清丽,她静静地看着窗外,偶尔低下头在手机上刷着什么,眉头轻微皱着,似乎有些烦恼。
我没有打扰她,只是偶尔瞥向她的侧脸,那一刻,我的心中泛起了一丝莫名的涟漪。相信很多男孩子都会这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就在我准备闭眼休息时,她回过头来看着我,勉强笑了一下,突然开口:“你也回家过年?”
“是啊,终于可以回去了。”我回答道,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
她点点头,似乎有些放松,但很快收敛了笑容,又低下了头。我注意到她眼中有些忧郁的神色,和车窗外愈发浓重的暮色相互辉映。
“你怎么一个人回家啊?”她复看向我,眼神中有些说不清的疑惑,“结结婚了吗?”
“嗯,家里就我一个孩子,父母已经很久没见我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结婚?我连女朋友还没有谈过呢!”有些尴尬,我自信自己长的还不算丑,二十六七的年龄,还没谈过男女朋友,说出来还是有些丢人,但我面对着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顺口而出。
“我平时不经常回家,春节吗,还是要回家看看父母。”我换了话题。
“我也是。”她淡淡一笑,“不过我不太愿意和他们一起过年,感觉还是有些不自在。”
我不知道她说的我也是是说她没有谈过朋友,还是说她平时也不经常回去看望父母。虽然她说得有些平淡,但我却敏锐地察觉到她话语中有些的孤独和不安。
沉默了片刻,接着她突然看着我的眼睛,提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要求:“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我有些诧异,“什么事?”
“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回家见我爸妈,可以吗?反正大家都单着,不如互相陪伴一下。”
我不由得愣住了,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提出这么突兀的请求。按照常理,这样的要求应该是很不合适的,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股让我不忍拒绝的坚定。
我想了想,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便答应了:“好,我答应你。”
就这样,在这趟前往家乡的列车上,我和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开始了“临时情侣”的生活。
两个完全不同的家庭,两个带着心事的人,居然在这个不经意的瞬间找到了某种奇妙的连接。
到达她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住在上海附近一个普通的小城,环境宁静。
她的父母看上去很是传统,尤其是她父亲,严肃的面孔几乎没有露出过笑容。她的母亲倒是热情,只是眼中看向我会闪过的那一丝疑虑,这些都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爸,妈,这是我朋友,陈涛。”她简单介绍道。
“哦,涛涛,是个好名字。”她母亲笑着点头,但从她眼中我看出了隐隐的敷衍。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父亲冷冷地问道。
“嗯,”我有些不自在,虽然她告诉我要怎样讲,但我想了想,还是老实地答道,“我也是回家过年,就是在火车上偶然认识的。”
“哼——”
她父亲没有再多问,只是扭头看向了她。
她朝着我比了比手指,意思我怎么不按她说的来。
到吃晚餐的时间,她父母脸上的冷漠更浓了,气氛有些压抑,他们显然对我这个陌生人心存疑虑,而我也觉得他们是不是有点过于警惕了。
“你怎么不按我说的来呀,”回到她的房间后,她终于开口了:“不过,算了,对不起,没想到会让你弄得这么尴尬。”
“没关系,至少我们之前在火车上有暂时互相陪伴。”我轻声说道,“不过你父母看起来并不喜欢我。”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们一直希望我能找个像他们一样的人,而我偏偏喜欢追求一些不拘小节的人。你也知道,和父母的这种代沟很难弥补。”
沉默了一会儿,见到她的父母后,我有些明白了她的苦衷。她并非一个随便的人,而是因为家庭的压迫,才不得不表现出那种坚强和独立。
她害怕孤独,但又不敢完全依赖别人,不能轻易地相信一个陌生人。
“或许我能帮你。”我鼓起勇气说,“今天我们只是暂时的朋友,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陪你度过这个难关。”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复杂的情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这个过程可能会很难,但是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我认真地看着她,心里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大男子气概保护主义。
然而,正当气氛渐渐融洽时,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这一切。她示意是她的父亲打来的电话,只不过电话里她父亲语气中的冷漠,让我感到一股不安。
“涛涛,我爸要和你谈谈。”
她看着我,眼中掩饰不住的焦虑。
电话那头,传来了她父亲沉稳但严肃的声音:“陈涛,我知道你们两个刚刚认识,不管你们的关系如何,你必须明白,你不是我们家所期待的那个人。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女儿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我心里莫名感到一阵压迫,心脏也是猛地一跳。那一瞬间,我知道了她父亲的强硬和决绝。
每个父母都希望儿女好,他同样希望女儿能够有个稳重、理性、符合他们家里传统,门当户对的伴侣。
而我,显然并不符合他们的标准。
挂掉电话后,我望着她。
“你父亲的态度真的很坚决。”
她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最后轻声说道:“我知道,他从来没有支持过我做任何不符合他想法的事。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或许,我们只是错过了彼此的时机。”她最后轻叹了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我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如果我能给你更多的勇气,你愿意追随自己的心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最后,她选择了回归家庭,带着父母的希冀,半年后相亲遇到了一个还算门当户对的男生,两个月后就结了婚,开始了新的生活。
而我,只是在给她发送完祝福语后,便轻轻地把她从我的好友里面移了出去,临时的爱情不叫爱情,这个经历又教我学会了如何面对人生中的选择和责任。
我们曾经在春运的火车上邂逅,在最短暂的相处中给彼此带来了一份温暖,但最终,生活的路还是将我们引向了不同的方向。
而这段经历,也深深烙印在我心中,成为我人生中一段难以忘怀的回忆。
“春运”不仅仅是归乡的路,也是一场心灵的旅程。而我想要的下一场爱恋,可能就在这一程旅程中再次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