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歌》,出现在《红楼梦》第一回。是小说中的跛足道人口内的几句言辞。
这时候的情节是对应着甄士隐与妻子在葫芦庙被烧殃及自家屋子后,他们家业破败,于是移居去了岳父的乡下,但却被岳父看不起,明嘲热讽,丢失的女儿本就让甄士隐与妻伤够了很长一段神,这又遇到“水旱不收,鼠盗蜂起”的年头,甄士隐不得不变卖田产,投奔岳父。
可是甄士隐岳父贪财,甄士隐本由是一个被大家推举的望族,他能做到资助一个外人贾雨村盘费去京城赶考,但却没想到岳父待己如此,心寒啊!于是便“急忿怨痛”“贫病交攻”“露出那下世的光景来”。在这种最落魄时遇到见了跛足道人口中念叨的《好了歌》,便一下激发了他的宿慧。
当甄士隐用自己一段对《好了歌》的解注说于跛足道人后,没想到得到跛足道人的拍掌叫绝。于是甄士隐便坚定地跟着道人走了。
让我们再看看让甄士隐顿悟的《好了歌》说了什么?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这首歌直接了当地告诉大家:功名、金钱、妻妾、儿孙都是过眼烟云,如果你要贪恋,是因为没有做到“了”,如果做到“了”了,就会“好”。
再来看看甄士隐顿悟后进行二次注解: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说甚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
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里曹雪芹借甄士隐解读《好了歌》,表达的是社会里的人情冷暖,世事无常。人性里的虚伪与贪婪随着俗风日下而变得越发没有道德观念。当然具体表现在曹雪芹家遭致的政治动荡,作者借甄士隐解注表达对当时社会的怀疑、失望与愤懑,把这种情绪又与对自由的追求和向往矛盾地交织在一起,借甄士隐出家得到了暂时的解脱与释放。最终表达的是他对现实的绝望与道家宗教思想给他的一线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