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挽袁粲,这位刘宋为数不多的忠臣

清晨的暮霭和昨夜的硝烟在清风中交织打转,建康城中的稚童口中传唱了一首童谣:“当年寿春,不为贾充,只为王凌;可怜石头城,只为袁粲死,不为褚渊生”,和朝廷的战亡文旋律相对,作为民间对袁粲牺牲的挽联。

对袁粲的死,本人怀有同情,在这里姑且设计一个剧情回顾他的以往。

三十五年前,几乎同龄(13岁)的萧道成和袁粲一起在鸡鸣山上就读,他们当年裘马轻肥,书生意气,但袁粲出生门第更好,人长得清丽伟岸,读书悟性又高,短短两年,几乎通读了当时代热衷的玄学、佛学两个班级的知识,成绩佼佼,经常受国子祭酒甚至宋文帝表扬,几年下来,他便如潘安一般受万众瞩目,视为南朝风云人物。

萧道成在学校则笃志如父,意在学习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技巧,在儒学班里面刻苦钻研经书的道德礼仪,而学儒家的一般没有华丽的语言,比较理性地看待和处理事务,很像大智若愚的呆萌理科生,为此,萧道成就学期间刻苦用功却籍籍无名,虽然有上进的心,也实在地学了书法、书画、棋品,但却十分不适合当时崇尚虚无、浮夸的环境,所以在国子监举行大型交游活动的时候,他只能在课桌下面弱弱地望着在台上宽袍秀骨、满腹律理的袁粲等指摘论道,而在那时,萧道成心中泛起的小小梦想就是,他日若遂凌云志,定将尔等风流收囊中。

三十五年后,风水轮转,萧道成和袁粲相爱相杀大半生,最终当年的假想敌变成了现实中的真正敌人,直到惨烈剧情的发生。

笔者惋惜当年风华绝代的天之骄子竟然如此遭到逆袭惨然落幕,人生际遇当无常,还需实干加实干。

石头战争中,平西将军黄回又失望了一把,因为在战事激烈的关键时刻,他自己的军队被萧道成远亲萧顺之扣在朱雀珝接受盘查,千方百计过不得水寨,而最后是盘旋无结果,黄回终于是半夜都没有将船过去,干听着梆子声停,早上才和任候伯、王宜兴会师建康城下,根本没见到昨晚战争的全貌,却已经接受了袁粲失败的现实。

而在萧、刘利益之争见分晓的时候,二次投机失败的黄回觉得不能让自己的反心泄密给萧道成,于是他于清早,果断派人将在利益面前临时结盟的大员辅国将军王宜兴斩杀,以免出现之前那样曹欣之反水的类似情况。

其实杀也徒劳,萧道成既然知道并几乎导演了袁粲悲剧的整件事情,当然也是知道黄回谋反的心意,但是当他见到黄回的时候,却不急于点破,一是已经没有证明黄回谋反的直接证人;二是这时元气伤了,黄回手握与沈攸之决战的主力,阵前杀将不利于团结;三是黄回一贯投机,给点好处,当个先锋十分好使。这三点考虑就是萧道成从儒家学到的理性与智愚。

清晨满身缟素的萧道成接见黄回,大肆表扬了黄回回军支援的忠心,并赦免了黄回杀王将军的一切罪责,称之为误会,还不惜东壁余光,在西征过程中,给予黄回先斩后奏的甜头,以求他率领士兵戮力攻破上游贼。

在目送黄回远去的时候,书上记载,萧道成摆出了一副十分舍不得的样子,有燕王告别荆轲的寄语加刘备看徐庶远去的眼神,流涕告别(真绝),黄回在萧道成的这番做作之后,心中很是感动,钟情妄想症加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附体,满怀信心西进,帮萧道成进击荆州巨蟒沈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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