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书到是十一点多,有点困,脸都没洗就睡了,睡着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枕头上滑了下来,颈椎特别不舒服,又是不知道我以怎样的睡姿睡的,这种情况好像回到了几年前的样子,说不定就在什么地方睡着了,有时候是在写字台,有时候是在沙发上,甚至有时候是在餐桌上,困意说来就来。也说不定什么姿势睡的,有时候是趴着,有时候是侧着,有时候还是坐着。我还开玩笑地说会不会得了嗜睡症,这突如其来的睡。
清醒了几分钟继续睡,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好像是回到了以前的感受里,那其中的一些元素待到醒来才明白或许是指向归属感和安全感,那天的课上,老师用一个非常形象的例子给大家列举了什么叫做归属感,安全感和幸福感。归属感是你强烈地想和TA在一起,安全感是ta 强烈地想和你在一起,而幸福感是两个人强烈地想在一起。当归属感与安全感被触碰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一些过往的经历在作妖儿,或许是似曾相识的一些场景触到情绪的开关键。梦醒以后用头脑来分析或者是攻击自己,大概是太较真了吧?或许意识与潜意识就是这么有意思,一个觉得无所谓,小事儿一桩,一个却觉得是一道很大的坎儿,越起来费老鼻子劲儿。梦里的雨很大,我被淋湿了,没觉得冷,只是觉得雨点打在身上有点疼。找了好久的包和伞,包还是天天背的包,伞还是一直放在车后备箱的伞。搁置包和伞的储物柜也已经湿透了,虽然它遮了一层塑料透明的帘子,但好像不挡雨。梦里大门两边都是储物柜,右手边的储物柜是用铁栅栏锁着,里面有很多男生,一个个都在呼救。我先是看了有点懵,后来就拿了包和伞离开了。我一路上琢磨着回去的路线和办法,想好了就醒了。不至于让自己坍塌,不至于让自己痛苦太久。醒了以后还是觉得梦有些奇怪,那就奇怪好了,被触碰了就是被触碰了,看到总比刻意回避要好很多。
米今天正式开启了家里蹲的日子,教育部门发布了线下培训机构的停课通知。自从知道不用去上课,米就早睡了,而且早晨醒得特别早,来敲我的房门,或许他不敲门,我的梦还能继续一会儿?他兴奋地感叹早起有多爽,提前写完了今天计划内的作业,又开始折腾着做家务赚钱。当对一个人没有了束缚的时候,他的创造力也就升起来了。
早餐吃得简单——蛋炒饭。吃完以后, 米还嚷嚷着要吃蛋羹,所以在做蛋羹的同时又顺手烤了蜜薯。假期开启了更滋润的生活方式,不必在意时间的快慢,只需要好好地做饭。我跟米说,要不中午喝个莲子银耳羹吧,他嘟囔着要吃灌汤包。
说到这儿的时候,妈妈打来电话,盼着我们回去住几天,但是现在的疫情形势不允许我们到处乱窜。听说老家的管控比这里还严格,确实需要核酸检测证明。那个核酸检测听起来就够麻烦,我怕麻烦,就跟妈妈说我们视频里见见吧,看看形势好一些,我就回去一趟,陪你们过小年。她在电话那头撇撇嘴,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挺有意思的,就像她年轻的时候总是忙着各种活计,一感觉我们靠近就烦躁地不行,现在转而寻求一种亲密感,越亲密越能达到她的需求才好。有时候我们经常半开玩笑地聊天,她说,如果生活在古代的话,她多么希望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啊,她希望我嫁给邻村的铁柱就行,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随时看到我就行。你不知道啊,你不在,娘心里慌。她每次都这么说。我说,那你跟我爸不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还离姥姥这么近,你这不就是完美人生么,还吐槽啥?她噗嗤一声笑了,说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我在表达我的想念啊,你净给我扯没用的。我说,这怎么叫没用啊,这是你的人生故事啊,多么有用?难道你是因为我爸不叫铁柱,你才觉得不够味儿么?她听了笑成了一朵花,仿佛抖得多了,花瓣儿都要掉的样子。她说,你是来自辽宁民间艺术团的么?我跟不上节奏,只能傻笑,后来反应过来才怼回去:我难道就不能是小白鸽艺术团的么,为啥非得是民间艺术团的?你说我土,我不高兴昂。说接地气儿还行。开玩笑一是为了回避深情的尴尬,有些担心太走心了,自己也想家了。二是为了逗她开心,有时候能逗逗她开心也觉得很满足,精神上的内核吧?这么说,好像有点拔高了,哈哈。
这几天一直被口译吸引着,像着了魔,不停地翻出一句话来验证那种靠逻辑得来的技巧。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心就像被双面煎的鸡蛋一样,一边焦着一边还觉得挺香。不能叫做酸爽,应该叫焦爽。之前注意力老被吸引走,估计也是潜意识认为口译不可控,因为你不知道别人下一句说的是什么,而自己又固守在自己的语言模式里面,总想着别人的话用自己的语言模式怎么表达出来,其实这种转化就已经浪费了一些时间,使得口译的时间延长,或者宁愿用磕巴的形式也不愿意让空气安静下来以显示自己不会,做不到,但其实磕巴的感觉让聆听方更难受,自己也不好受。所以陷在一个怪圈里很难跳出来。之前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因为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是被自恋包围着,一直觉得自己的外语水平还不错,最起码能看懂很多原版的新闻,但是等到上老师的课才知道那种被翻译过来的知识已经又经过了别人 的咀嚼,就像吃一块馒头,始终是别人嚼过的,会好消化,但味道就不对了,它掠夺了你想让馒头在自己胃里消化头遍的权利。语言是用来说的,而不是只是能看懂,表达出来让别人懂,自己也舒服,这才是沟通的核心。
现在是上午的10点钟,阳台上已经铺满了阳光,我以前有个愿望就是要家里的房子有一个大大的阳台,阳光照进来,可以在这里读书,写字,画画,或者是种一些花花草草。现在除了花花草草,其他的都实现了,花花草草我确实弄不来,只能欣赏,不适合自己捯饬。坐在太阳里叨叨还很踏实幸福,明亮的,暖暖的。米还在跟我讨论着丝绸之路,而我尽力屏蔽掉声音去多叨叨一些,平时我是一个很少说话的人,除了跟米之外,其他的除了工作不闲聊,总觉得精力有限,越活越“自私”,倒一点也不攻击自己,因为越“自私”越清爽。我喜欢清爽的关系。我不相信别人鼓吹的人是有使不完的力气的。我觉得人有有干劲的时候也有累的时候才是正常的。被裹挟在各种关系里面,被撕拽拉扯如果还是精力充沛到最高值,那可能真的是神,不是人。
疫情的原因,之前预定的礼盒取消了不少,生意可是越来越不好做了,但还是得撑一段儿。庆幸自己的一些决定,虽然有些仓促,但确实帮自己卸掉了一大个包袱,账户流水少了却换来了心理上的轻松。有人问我,会不会后悔这个决定,我说会啊,当你不能看到钱进入自己的口袋时,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毕竟我那么爱钱。是真的会不舒服,我好像还不能做到得之坦然失之淡然的境地,始终是一个生命力在蒸腾的状态。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想起来去年还在担心今年这可怎么过,这不一眨眼就过来了。这一年了发生了很多很多的变化,有了很多很多想不到碰撞。最明显的就是与父母的关系,相互划了一个界限,之前认为的忽视,怀疑,否定,控制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他们老了,这是我成长以后的最深刻的感觉。一切选择该由我发起,而不是由于他们的愿意而被低估选择,想起来课上讲到的环境效应还是主动创造。
读书的速度快了很多,当然书上的勾勾画画更多了。朋友说借我的书看一看,我说不是我小气,就怕你看了以后犯强迫症,老想着给我整理干净。打开书一看却是也不像是一个女生用过的东西。哈哈。突然想起来喜爱时候还是很爱惜书的,每次发了新书都要包书皮儿,爷爷就找来很多报纸和旧的挂历跟我一起包。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好看的书皮儿,但凡能用挂历包也很上档次了,每一次爷爷都说要不把挂历的图案面儿朝外吧,那样能好看一些,我坚持把挂历的白面朝外,我说这样多简单,就是本课本,不用弄的花里胡哨。还记得最有印象的一次是我包了书皮儿,班里有个男生给我乱涂一气,好像是整个圆珠笔芯的墨都用光了,最后还在名字上重重地涂抹了几下。那时候搞不懂别人为什么要这么干,所有的原因都归结为我可能不讨人喜欢。回家也不跟家里人说,自己硬扛着,待到长大以后才慢慢化解一下情绪,然后告诉自己那都是小事儿,可身体里的感受还是不够好吧,所以还是会反复出来。
自从被颠覆以后,大脑基本是空白的,什么都想不到,大脑像一个被清理的房子,空荡荡的,过去的事情就像一件件家具,有的不想要了,就直接断舍离,有的觉得还有用。正在一点点地往里搬,情绪起起伏伏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觉得像走在冰上,厚的冰上,有点滑,有时候会摔一跤。看着厚冰下面的水,墨兰色的,像收集的阳光里的短波,又像沉淀的过去。有时候有些吸引人,更多的时候觉得像艺术品吧。还是在一点点地被填充,淡然又普通,踏实又平静。
最近颈椎疼得厉害,想着多锻炼一下或许会舒服一点,但是好像没有好转,贴了膏药还是不管用。有时候晚上睡觉都能因为颈椎不舒服醒来,还是要锻炼舒缓一下吧,想着去找按摩诊所康复一下,后来想想需要近距离的肢体接触就算了,心里还是很介意的。于是自学了各种按摩手法,至于做不做就是另一回事儿了。有时候心里需要一个YY,只要你收集的手法够多,那么颈椎就会康复。想起了跟那条新闻里的90后一样傻,只要飙车超过180,病毒就会追不上,人啊,还真是善于自欺欺人。
人的认知跟自己的成长环境与受教育程度以及后天的学习力是分不开的。有时候想去改变一些事情,却发现它得从根上走。兜兜转转又得绕回去,而且精神认同这东西,看起来是玄乎,但活起来才知道它是真的,所以你的养育者对你的人生有很大的影响。不管离开老家多久,不管生活在哪里,心里始终还是被一种情结牵动,那种情结不是故土难离,而是养育者留给你的“功课”,我有时候跟我爸会讨论这些事情,他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从小就没有妈妈,也照样得到了很多的爱与关注,来自爷爷奶奶的,来自爸爸的,来自姐姐的。我不否认这一点,但同时也觉察他的不完美,他做事情一点都不会转圜,就这一点我受到了他的影响。轴的要命,一根筋。有时候自己是看不见自己的,只有当在关系中反弹回来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就像我会因为他的轴而生气,其实无论怎样他就是那样的,我不能接受是自己身上的轴。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还是很庆幸跟爷爷长大,最起码一些性格很像他,不至于把一些事情安排像点炮仗一样地全部都开花。他经常说好事儿多磨,尽管这句话烂大街,他却用行动给我演示了一遍,他的一生经历多次的生离死别,却依然相信活着爱着才是最好的存在。尽管他也不完美,给我的感觉永远是那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个子不高,力量很大很大,或许是童年里刻意将他的形象扩大再扩大才让自己在现在的人生里不觉得累,总是给到一些暖和热,就像一池月光。随时需要随时取,而且取之不尽。群里有人说,不知道是怎样的经历让我有这份抱持和宽容,我想就是爱吧,是爷爷的爱陪伴了走了这么久。
越是临近过年好像越想他,想起来他做的汆丸子,猪蹄冻,卤花生,扎肉,花样儿枣糕。本想着自己也可以去尝试着做一些的,毕竟他教会了我很多做饭的技巧。可越是在想念的时候就更不会去做,怕自己的失误打扰了那份想念。还是不够勇敢啊,也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尤其是在能量不稳定的时候,还想着过几天如果能回家的话,去他的墓前坐坐,让他陪我一会儿,我们聊聊天,晒晒太阳,突然想起了他晒太阳时的样子:他躺在一把藤椅上,把扇子往脸上一搭就睡了。爸爸会担心他会被晒糊了,他总是乐呵呵地说,太阳这东西好啊,晒完以后觉得浑身都有劲了,你不用吃什么补品。爸爸说,你在这黄土地上待了一辈子还没晒够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爷爷拿开扇子说,够?哪有够?这里是我土生土长的地方,这里是我的根儿。爷爷的归属感让我有了安全感,其实我本身是没有归属感的,但是看到他的坚决就像自己也有了根儿,精神认同他的存在即是自己的存在。
人真是一种有趣的生物,行走在爱恨情仇里,融化在接纳与看见中,踏实在心安处。人到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把责任与爱同时拾起来,大概就是心安的时候吧,大概就是心找到了踏实的安放处,才会去正视到自己的责任与义务。有人说,我太想平和一些了,不想整天炸毛式的生活,我倒不完全同意这种期待,因为人不可能一直平和或一直炸毛,生活是时而炸毛时而平和才够味儿,那你想保持平和的时候无非就是做到:我选择,我负责,我接受,而能做的三件事儿也无非就是会选择,能坚持,懂珍惜。世上的很多纷纷扰扰无非就是跑偏了这几个跑道而已,细细捋起来也没有太难,最重要是的是自己怎么把它揉碎了放在鸡毛蒜皮的生活里去尝试,去碰撞吧。
克里希那穆提说:“如果你的心能够容纳无限的经验,虽然饱经世故,却又能维持单纯,这才是朴素。”,就像我们穿越了生活的种种模样以后还能够保持良善,保持热情,那才是真的热爱生活吧,更像是我们了解了一个人,就算知道ta的不完美却依然能接纳,才是真的爱吧,越来越像与原生家庭的分离又融合,尽管彼此都知道彼此的不完美,却仍然愿意以爱为基底而给予出对方需要的陪伴和支持,而不是指责与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