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刚到公司打开电脑,"叮!"手机屏幕亮起儿子班主任的微信弹窗,——"下午3点家访,方便吗?"这行字在我眼前炸开,突然心跳加速。
四年来第一次中签"家访盲盒"。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回复老师“方便的”。
我嘴上答应有时间,心里却慌的很。满脑子都是儿子桌子上堆成小山的乐高零件,床也没铺,地上还有几双凌乱的鞋子。
我赶紧拨通儿子的电话:“快把床铺好!千万不要让老师看到你满桌子的乐高零件!”
紧接着,我迅速写请假条找领导请假!
下午2点17分,“妈妈,你不是说S老师3点要来家访吗?这都2点多了,你现在到哪了?”儿子奶凶奶凶的质问从电话那头传来。我说:“我在回来的路上了,马上就到家。”
打开门一看,地面光可见人,茶几上的恐龙模型列队整齐,床也铺的整整齐齐, 连阳台上的拖鞋都站成了军训方阵。儿子仰着红扑扑的脸蛋:"我把你的化妆台也整理了!"我鼻尖一酸,把儿子搂在怀里,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戏剧性转折在两点五十分到来。"我们在楼下聊吧。"S老师带着心理老师站在楼下的香樟树下,手中还拿着笔记本。短短十几分钟像被按了快进键:从儿子在数学课上的奇思妙想,到他在操场上悄悄扶起摔倒的一年级生,老师眼里的星光比春阳更暖。
"妈妈其实不喜欢大扫除对吧?"送走老师后,儿子狡黠地眨眼睛。我揉乱他刚梳好的刘海:"但妈妈喜欢听老师说你悄悄给同桌分橡皮的样子呀。"
这场微型"突击检查"在没有老师的家长群里炸开了锅。志锐妈妈特意烤了蔓越莓饼,茶几上摆着三页A4纸的"谈话提纲";90后刘艳吐槽从水果店订了好几盒切好的水果,还准备了糕点,结果老师只待了十分钟还是在楼下;而住在对门小区的Z妈妈私信我:“我们家三代同堂,居住环境十分局促,而且我是单亲带娃,这些都是不想让老师知道的隐情。”
暮色渐浓时,儿子突然仰头问我:“下次老师来,能让她看看我拼的乐高吗?”我望着窗台上摇曳的绿萝突然释然——或许真正的教育,从来不在擦得锃亮的地板上,而在这些敢于摊开来的生活褶皱里。
